第323章 以牙還牙

白芷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又走到牀邊，伸手覆住沈長言額頭，點頭笑道：“果然藏羚角是退高燒極好的藥，長言已經退燒了。”

影宜更是開心地淚流滿面，先前沒差點嚇壞了，甚至暗暗發誓，若是世子沒了，他也要到地下追隨。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

沈長言忽然睜眼睛，聲音虛弱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渾身沒勁。”

“世子爺，您可是醒來了，多虧少夫人救您，高燒一直不退……”

影宜上前，在旁解釋。

白芷伸手給沈長言探脈，亦是含淚勾脣笑道：“總算是有驚無險，脈象平穩了。”

若說是影宜還想萬一沈長言有意外，會追隨地下，而她壓根就沒時間想，只想着找到藏羚角，救治沈長言。

直到此時，她才後怕不已。

若是玲瓏沒有不自量力，跟她玩什麼陣法，敗在自己手裏，那後果不堪設想。

“娘子，讓你受累了……”沈長言嘴脣乾裂，聲音嘶啞。

影宜見狀忙出聲說道：“少夫人，我去給世子爺倒杯水。”

白芷點點頭，應道：“好，給他加一片，我先前切好炮製好的人蔘片。”

影宜答應一聲離去。

沈長言掙扎着要坐起身子，被白芷按住：“別動，你現在身子很虛弱，需要臥牀靜養。”

“娘子，我躺着不動，那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沈長言不再堅持，眼巴巴地望着白芷，請求道。

白芷衝他溫柔一笑，接過影宜端來的人蔘茶，用湯勺喂他喝下後，這才輕輕握着他的手，將自從他中了法術，高燒不退後發生的事情悉數講述一遍。

而影宜則早就悄然退去。

“娘子……”

沈長言聽後，心裏很是感慨，得此賢妻夫復何求？

同時又後怕不已，白芷若是因此有什麼事，他豈能獨活？

“夫君，莫擔心，你我這不都是好好地？你娘子，你可以放心。”

白芷瞭然他的心情，柔聲安慰道。

感受着白芷自從婚後明顯的嬌羞柔情，沈長言心裏更是像吃了蜜一樣甜。

“娘子，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希望我們能夠聯手，一起面對好嗎？”

白芷鄭重點點頭，承諾道：“好，生同住，死同穴。”

“娘子。”

沈長言衝着白芷深情地張開懷抱。

白芷俯身將頭枕在他懷裏，兩人幸福的擁抱在一起。

經歷過生死劫，這一刻的溫暖柔情，更顯得珍貴。

一個時辰後，沈長言體力恢復地差不多了。

兩人一起審問玲瓏。

“三皇子交給你的臍帶血在哪裏？”

玲瓏嘴硬，堅稱自己根本不知什麼是臍帶血。

白芷不廢話，將她先前在驛站從秦太醫那裏收來的母蠱蟲，從盒子裏放出來。

如今這幾條蠱蟲已經得了她的血餵養，完全聽命於她。

玲瓏一看那蠱蟲，臉上露出驚恐地神色，不斷地往後退着，擺手求饒：“不要，不，我是真得不知道……”

後退中跌倒在地上，依然趴着往後退。

白芷繼續做法，母蠱蟲飛起從玲瓏鼻孔中鑽進去。

玲瓏一邊死命地拍着自己鼻子，一邊站起身子，頭低到雙腳處，顯然是想逼出蠱蟲。

白芷在旁冷笑：“別白費力氣了，這條母蠱蟲不但已經跟那幾條公蠱蟲交配過，且融入我獨門法術，就算你用我的血，沒有我的法術咒語，任是大羅神仙也無法從你身體裏清除。這母蠱蟲會在你體內繁殖，小蠱蟲們長大後也會繼續繁殖，就算你死了，它們也會直到你化爲塵土纔會離開。”

這些都不是恐嚇，而是實話。

蠱蟲已經被白芷給升級進化了。

她也懂蠱蟲，只是不屑用這法子，算計人。

但玲瓏例外，對他下蠱，也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玲瓏聞聽，直起身子，擡起頭，臉驚恐到扭曲，鼻血嘩嘩流着。

白芷從兜裏摸出一粒止血丸，用手指彈了出去，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散開，血止住了。

“你的髒血，不能髒了我的地板。說吧，這樣你可以少受些罪。”

白芷端起茶杯，輕輕吹着上面浮茶，漫不經心地開口了。

不說還說，這一說，玲瓏忽然感覺臉上像是有東西在爬。

他下意識擡手去摸，卻摸到一個移動的小包，登時嚇得跌倒在地上，是身體內的蠱蟲。

現在還沒有進入到血液中，更沒有隨着血液到五臟六腑，還只是在麪皮下游醫。

玲瓏磕頭求饒：“襄合縣主，求您不要催發蠱蟲，我願意告訴您，臍帶血在哪裏。”

聽到這話，白芷念訣，蠱蟲果然是不動了，就停在玲瓏額頭正中間，像蚊子咬出的小肉包，也像個美人痣。

“在哪裏？”

“就在三皇子府後花園假山旁桂樹下埋着。”玲瓏終於交代了。

白芷又問：“這幾條蠱蟲的老母蟲在哪裏？別以爲用那老母蟲能控制這幾隻蠱蟲，現在這幾隻蠱蟲已經完完全全屬於我，用我的血餵養，就算兩項遭遇，也會毫不猶豫攻擊。”

玲瓏簡直了她的本事，自然沒有不信的，滿口奉承：“襄合縣主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能看出這些蠱蟲上面還有老母蟲。只是這老母蟲確實不在我手上，而是逆天道人那裏。那老母蟲有小豬那麼大，神通廣大得很，但在襄合縣主面前自然不堪一擊，就是草芥。”

“這麼說，蠱蟲是逆天道人養的？”白芷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的從容，讓玲瓏心裏更是震驚，好像一切盡在她掌握中。

“是逆天道人養的，上次三皇子去找他，求了幾隻小蠱蟲。老母蟲太大，不能進入被下蠱的體內，但它只要還在，蠱蟲就會源源不斷生出來。誰的血餵養小蠱蟲，小蠱蟲就會聽命於誰，但依舊受老母蟲控制。”

“但我養得這幾隻是個例外，我有逆轉蠱蟲契約的法子。那就是用符咒語及上古解除契約術……”

白芷並沒有說完，但是玲瓏卻聽明白了，下意識地點頭，面露敬佩與惶恐之色。

“襄合縣主真乃是天地間神人，道法高深，您問的，我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