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鋪子裏救治一個昏厥病人,大太監急匆匆走進來,揚聲喊道:“女神醫接旨。”
白芷並沒有答應,而是下完針,這纔行禮應道:“民女接旨。”
大太監很不高興,但是不敢得罪她,嘆道:“皇上急招,還請女神醫趕緊隨我入皇庭。”
白芷望向旁邊的病人,亦是嘆道:“若是遲一步,這人就救不過來了,還請公公見諒。”
大太監揮動這手中拂塵,搖頭回道:“灑家倒是沒事,也能理解你,但皇上急招,還是趕緊入皇庭吧。”
白芷點點頭,交代給在這留守治病的御醫後續診治方法,這纔跟他入宮。
“公公,宮中不是有御醫令嗎?這些病他完全沒有問題啊。”
大太監步子走得很急,只是搖搖頭,並沒有回道。
白芷也就不再多問了。
到了皇庭,見過燕皇,白芷再次詢問可否是宮中傳染病有變化。
燕皇也沒有回答,而是盯着她許久,問了一句:“朕能相信你嗎?”
白芷想也沒想,點頭應道:“醫者,治病救人懸壺濟世,都是良善之人,絕不是是非人,燕皇可以相信民女,否則我也不會爲燕國做那麼多事情。”
燕皇不覺點點頭,嘆道:“如此,那朕就放心了。其實,朕明白你是可以信任,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說。事情是這樣的……”
話說了個頭,他卻不往下說了。
白芷靜靜地聽着,也沒有追問。
燕皇似乎還是在下決心,終於他出聲說道:“是這樣,七皇子也得了傳染病,但御醫令給他治不了,如今又是生命垂危。”
白芷聽到這話,不覺在心裏笑了。
那傳染病是她做了手腳的傳染病,自然是無人能治,就連無極道人都不能。
但她面上卻十分震驚地問道:“燕皇,有句話我知道不該問,但實在是忍不住,七皇子不是在夏國京城暴亡了嗎?這怎麼……”
燕皇忽然眯起眼睛,表情很複雜,似乎在忖度什麼。
白芷見狀忙笑道:“我是醫者,只管治病,不問病人出處。好,讓我見見七皇子,纔好知道能不能給他治好病。”
燕皇點點頭,沉聲說道:“那要委屈女神醫了。”
白芷再次不解地問道:“要委屈我,爲什麼?”
燕皇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大太監。
大太監在旁解釋道:“女神醫,七皇子居住的地方,需要保密,決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你進去的時候,需要蒙着眼睛,委屈了。”
白芷一聽這話,恍然笑道:“無礙,這些都能理解,不算委屈。”
燕皇點點頭,隨即吩咐一聲:“老東西,你趕緊安排女神醫去給七皇子醫治。”
大太監答應一聲,隨即走到白芷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塊黑布子,行禮說道:“女神醫委屈了。”
白芷微笑着搖搖頭,並閉上了眼睛。
大太監將黑布子矇住她的眼睛,並系在後面,上前撫着她的胳膊,恭聲笑道:“女神醫,我帶你去見七皇子殿下。”
白芷點頭答應。
按照大太監帶她行走的路線,白芷知道這是從鹹妃院子裏的祕密入口進地宮。
進了鹹妃院子,有人走過來。
“公公,勞駕了。”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卻很陰沉。
大太監笑道:“大皇子可是無礙?”
年輕男子應道:“大皇子雖然染病,但吃了御醫令開得藥便好了,可見並不是七皇子那般惡疾。”
“如此甚好,老奴帶女神醫給七皇子診治,這是皇上安排的。”大太監解釋。
年輕男子恭聲回道:“小的帶您進去。”
而後白芷便又被大太監扶着胳膊帶着往前走了。
終於到了地方,大太監停住腳步,恭聲說道:“女神醫可以摘下面巾。”
白芷這纔拿下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子。
“這是哪裏?”她輕聲問道。
其實她知道已經到了七皇子的房間,因她和沈長言已經到這邊兩次了。
大太監恭聲回道:“女神醫,這裏就是七皇子的房間,他是婉貴妃生下的唯一皇子,而婉貴妃又是皇上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寵妃。”
這話意味很明顯了。
白芷微笑點點頭,應道:“我會盡全力診治七皇子。”
說着她望向躺在牀上的七皇子。
他已經被撤去了綁帶,只是在昏迷中。
“多謝女神醫。”大太監做個請的手勢,恭聲說道。
白芷走上前,半蹲在牀前,給七皇子把脈。
而後她,擡頭輕嘆一聲:“七皇子病情確實比較麻煩,他似乎身體內還有其他惡疾,只是我一時沒有診出來是什麼病症,實在是慚愧。請問,這裏還有其他人也感染了傳染病嗎?他們病情又怎樣,我需要了解下,這樣對七皇子病情診治很重要。”
大太監沉默了。
地宮裏的祕密,可不能隨便泄露,只有極少人知道。
白芷見狀,又繼續說道:“因七皇子身體特殊,體內還有其他毒素,所以我要知道其他人感染傳染病的狀況,跟七皇子有什麼不同,這樣纔好正確判斷七皇子傳染病如何診治,因他體內情況很複雜。還有請問這裏配有御醫嗎?我想了解下七皇子身體真實情況。”
大太監依然沉默着,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芷見他不說,便笑道:“公公,我只是個郎中,其他事與我無關,這裏所見一切,走出這裏都會忘記,請你相信我作爲醫者的承諾。另,燕皇曾經說道,只要能救七皇子,讓你全力配合我。”
聽到這番話,大太監這才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很快他將逍遙小神醫領來了。
白芷只當跟他不認識,試探着問道:“這位就是負責給七皇子看診的御醫?”
逍遙小神醫行禮回道:“我不是御醫,但確實負責診治七皇子。七皇子身體內原本有一百多種毒藥相互制約,後來這些毒藥神奇消失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起來,反而更嚴重了。每日只能躺在牀上,渾身無力,看似病入膏肓,但脈象上又把不住什麼毛病。應該是先前有神醫給他續命,所以我才能勉強維持七皇子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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