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眼症可謂是一種“絕症”，哪怕是鳳凰福克斯最近才經歷過兩次重生，依然沒辦法治癒乾眼症。
因此，這幾滴鳳凰淚纔會顯得如此珍貴。
被眼淚溼潤眼眶的，也不僅是鳳凰福克斯。
鄧布利多那雙湛藍色的雙眼，猶如鍍上了一層晶瑩的軟膜。
只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在孔諾面前露出醜態，轉身一番動作之後，他的雙眼已經恢復正常。
如果要說發生了什麼改變，那就是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
然而孔諾其實也沒有注意到鄧布利多的醜態，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鳳凰福克斯的身上。
“要不然我想想有什麼《讀者》的故事，再給你講兩個，看看還能不能再擠出來兩滴？”
然而鳳凰福克斯卻搖了搖頭，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應該是蚣蜘的小作文已經騙不了它了。
鄧布利多已經恢復正常，他朝鳳凰福克斯招了招手，鳳凰福克斯立刻飛了起來。
一人一鳳可謂是心靈相通，鳳凰福克斯銜起一張羊皮紙，再抓起一支羽毛筆，來到鄧布利多的身旁。
“感謝你，福克斯！”鄧布利多微笑着寫下一封簡短的信件。
鳳凰福克斯抓住筆墨乾透的羊皮紙，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孔諾笑着問道。
鄧布利多點頭道：“我想清楚了，有些事情的確得當面問清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應該去接受，然後尋求解決之道。”
“那你去吧！”孔諾伸了個懶腰，“我感覺德姆斯特朗的那些冒牌貨，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爲。”
“就算是做出什麼過激行爲，我也會暫時替你兜着的！至少那些學生們，都不會受到傷害！”
“我對你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孔諾，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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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林德沃以巴沙特教授的身份，從鳳凰福克斯手裏拿到信件的時候，他其實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他一直在關注鄧布利多，自然通過“天目”，知道鄧布利多通過一張神奇的魔法地圖，識破了他的僞裝。
只是當他將信件拿在手上，看着故人那流暢而老練的字跡，頓時還是出現了幾分恍惚。
坐在他邊上的雯達看到鳳凰福克斯，語氣中帶着幾分擔憂，“蓋勒特，他發現我們了？”
“那位叫做孔諾的教授，他給予了阿不思靈感。”格林德沃點頭道，“在孔諾面前，我的天目宛若失明。”
雯達有些喫驚地問道：“蓋勒特，就連你也無法預見孔諾的未來嗎？”
格林德沃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遺憾，“之前還能看到朦朧的軌跡，而昨天與他交談過後，我便完全無法看到了。”
“之所以知道是孔諾給予了阿不思靈感，那是因爲我是從阿不思的視角進行了觀察。”
“不可思議……”雯達長長吐出一口氣，“鄧布利多在信上和你說了什麼？”
格林德沃露出一絲淺笑，“他想和我見一面，到時候福克斯會來接我。”
雯達還是有些擔憂，“那他會不會……”
“當然不會！”格林德沃輕輕搖了搖頭，“他選擇了最爲溫和的方式，讓福克斯來給我送一封信。”
“既然他做到了這樣，你當然也不能對他有所戒備。正如我一開始的目的，只是走出紐蒙迦德放放風而已。”
“我明白了！”雯達也只能點頭應承下來。
格林德沃的手指在羊皮紙上輕輕摩挲，感受着鳳凰福克斯殘留下來的餘溫，感受着那乾涸墨水留下的獨特質感。
同時他也在感受自己的內心，因爲他的內心現在很混亂。
從他進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刻開始，他把自己當作遊戲者，試圖去扮演獵人遊戲中“獵物”的角色。
他甚至還會主動與孔諾攀談，然後在鄧布利多進入禮堂之後離開，去尋求一種“隨時可能暴露”帶來的快感。
只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當鄧布利多寫下一封信，想要相約一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現實與遊戲之間的差別。
“看來的確是關在紐蒙迦德太久了……”格林德沃自嘲地呢喃了一句，“約在下午見面，那麼現在的阿不思在做什麼呢？”
他閉上了雙眼，宛如閉目養神一般。
而在右眼眼瞼之下，他的瞳孔已經縮成一團，周圍被無盡的眼白所侵蝕。
與特里勞妮教授那種不靠譜的天目不同，格林德沃的天目是一種可以控制的天賦。
此刻他正在施展天目，揮霍這項令人羨慕甚至是極度的天賦，窺探鄧布利多準備去完成的事情。
格林德沃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骯髒的房間，一個看上去和鄧布利多有幾分神似的男巫，將一盤顏色古怪的燴菜，端到了鄧布利多的面前。
男巫名叫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弟弟。
格林德沃不僅認得阿不福思，同時也領略過那盤燴菜的滋味。
雖然外表看上去猶如剛剛熬製好的複方湯劑，其中蘊含的滋味卻很美妙。
記得當初他去鄧布利多家裏做客的時候，阿不福思就會經常做出類似的燴菜。
阿不福思遞過去一根滿是劃痕的銅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以爲你準備死在霍格沃茨裏面了。”
阿不思接過銅勺，擓起一勺燴菜，“我給自己放了一個假，一個真正的假期。”
“什麼時候放的假？”
“今天。”
“今天？你居然先來我這裏，真是稀奇。”
“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就來了。”
“呵呵！別說這樣的屁話！”阿不福思打了個顫，“喫完就走吧！”
兩人保持了一種古怪的默契，在進餐的過程中甚至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阿不福思將餐盤端走，將背影留給鄧布利多的時候，也同時丟下了一句話，“下次別說這種話，要過來就來吧！只要別在我生意火爆的時候過來！”
“當然……”鄧布利多地揩去眼角的溼潤，“謝謝！”
“都說了！別講這種話！”
睜開雙眼，格林德沃長長嘆了一口氣，嘴中呢喃道：“阿不思，那個叫做孔諾的人，對你的改變就這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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