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大結局

99%？

咱就是說這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可赤井秀一不敢說話，也不是很敢問，反正鈴木裕介現在說啥是啥，他照做就是了。

這倒不是他甘願屈居鈴木裕介之下，任由對方驅使。

而是跟着對方做事的確好處多多。

之前忙活那麼多年，唯一抓到的組織成員還是個臥底。

結果聽鈴木裕介安排，東京範圍內的幾個基地已經全部拿下，連朗姆都已經逮到了。

他自己更是來到了之前根本無法觸及的“最終地點”。

即便最後沒能按照鈴木裕介的設想大獲全勝，光是現在已經收穫的勝利果實就已經足夠證明跟着鈴木裕介混的正確性。

而且...明美能不能活過來可還全指望鈴木裕介呢。

希望很渺茫沒錯，但渺茫不等於沒有。

既能在覆滅組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還能有希望救回昔日的愛人，他何樂而不爲？

把稍顯複雜的心思處理完畢，赤井秀一不再言語，往一旁讓開身位，打算讓鈴木裕介這位帶頭大哥領路。

讓開後他又意識到這有點不妥，現在走在前面的指定危險更大，哪兒能讓老大走前面？

可3號鈴木裕介並不在意，徑直從兩人中間穿過，走在最前面，還丟下一句話。

“還有沒有人會過來我不知道，但類似剛纔那樣的機關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他對這裏實施潛入遠比赤井秀一這些人要早，進來後就在忙活這些事，現在差不多都已經摸清楚處理乾淨了。

赤井秀一不言語，工藤新一裝空氣。

三人呈正三角形繼續朝前方推進。

又走遠一些，明顯的吵鬧聲順着金屬牆壁傳了過來。

“動作快，先遣隊已經全滅了！”

“死命令，務必要擊殺一人予以威懾！”

“是！”

跟着話語聲一起出現的自然是亂中有序的腳步聲。

赤井秀一大致判斷了一下距離，建議道：“我們各站一邊，前面彎道的弧度可以提供部分視野盲區，只要射擊精準的話，能守住。”

“他們人應該不少。”

鈴木裕介看看赤井秀一，摸摸口袋，再攤開雙手，“我沒有槍。”

赤井秀一、工藤新一：“......”

剛纔地上六把突擊步槍你倒是拿啊！

你拿了是犯法還是咋的？

哦...好像的確犯法來着...可現在根本就不用關注這種問題的好吧！

結果剛吐槽完，赤井秀一以及工藤新一就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這不就是標準的鈴木裕介式行爲嗎？

他們現在到底在無語吐槽些什麼東西？

早就習以爲常的他們應該心態十分平和纔對！

赤井秀一很自覺，把手往外一伸，“那槍給你。”

腳步聲更近了。

鈴木裕介搖搖頭，“不是很能用得着。”

...

另一邊。

安室透仍在小心翼翼潛入，仔仔細細摸索，進度堪稱龜速。

不過他現在也已經來到0號基地範圍內了，糖葫蘆式建築佈局就是很明顯的標識，跟鈴木裕介提供的地圖完全能對上。

“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安室透按捺住加快速度的想法，轉而將手機拿了出來。

依舊是滿格信號，可以跟外界無障礙交流。

“庫拉索也已經鎖定位置，正在進行圍困麼？”

“那朗姆呢？”

安室透一邊查看風間裕也的信息一邊內心自語。

該說不說，有組織有預謀的大型行動的確更容易收穫成果。

庫拉索這種成員放在平時基本就是很難定位的人，定位都不準確，那更別提實施抓捕了。

但現在，孤身一人的庫拉索絕無逃脫的機會，最壞也是一個自殺封鎖口舌的結果。

“庫拉索......”

“還是挺可惜的，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可惜......”

安室透手指撥弄了一會兒手機，再次開啓往前的探索進程。

...

同一時間。

王座之上。

烏丸蓮耶的眼皮顫了顫，耳旁也收到了新的消息。

“行動小隊被全殲了，右側人手空虛，需要安排左側的人展開行動嗎？”

“左側只有一個人，不，現在是兩個了。”

彙報消息的人依舊是模糊身影，面對這樣的情形，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語氣當中並沒有類似急切的意味。

烏丸蓮耶長長吐了口氣，旋即劇烈咳嗽幾聲，左手擺個不停，等氣喘勻之後才放出聲音。

“算了，就這樣吧，讓他們一起來見我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哈.......”

烏丸蓮耶又做了次深呼吸，整個人仰靠在王座椅背上，“就這樣吧...正主出現了，我的等待也要結束了。”

不被他投注任何關注的階梯之下。

貝爾摩德狼狽不堪，嘴角破爛，身上的衣服也破開不少口子。

不是被撕的。

而是被抓的。

即便只是1級複製體，她仍舊毫無應對之法，加上克莉斯·琴也是一樣。

搞情報的在不持槍時的確就不能太跟戰鬥沾邊。

克莉斯·琴因爲操心她，狀況比她更慘，現在已經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牙齒都被打掉不少，那頭被汗液血水浸透的秀髮正被1級複製體死死拽着。

沒辦法，爲了保證貝爾摩德少捱揍，她就只能多捱打。

又因爲跟鈴木裕介相處的時間着實有點長，被潛移默化下培養出高階嘲諷體質的她非常招仇恨，貝爾摩德都搶不過她。

克莉斯·琴的呼吸已經很微弱，模糊的視線中印着複製體的臉，心裏想的東西卻飄忽虛幻到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些到底是什麼。

她只覺得在那種幻想中自己很開心，很快樂，也很幸福。

“好了，等人過來再殺。”

這時，烏丸蓮耶像是有些脫力般丟下一句話，經過擴音器處理，他身體的虛弱所有人都可以察覺到。

那是腐朽的味道。

話剛說完，烏丸蓮耶忽然愣了一下，被時間腐蝕到渾濁的烏鴉之眸也不免睜大。

這時，他腳下紅毯的盡頭出現了幾道身影。

語氣揶揄的話也順勢出現。

“我來了，你動手吧。”

這句話的聲音是複數形式。

兩個鈴木裕介並排走出，表情不盡相同，但表情的含義卻一樣。

他們都在等烏丸蓮耶下令，讓他們的複製體當場殺掉克莉斯·琴。

“怎麼，你覺得我不會這樣做是嗎？”

烏丸蓮耶的眸光變得危險起來，“於你而言，再多個你，最後能發揮作用的也只有一個你。”

“但於我而言，情形卻完全不同。”

他話纔剛說完，右側的3號鈴木裕介就直接反諷道：“說這麼多不還是因爲分不清到底哪個我纔是真的麼？”

3號鈴木裕介上前一步，嘴角帶笑，“這樣吧，只要你開口，我立馬讓本尊出現。”

左側的2號鈴木裕介也無奈搖頭，跟着上前，做出相同表態。

於是他們身後的人也不得不跟着往前走，從陰影中顯出真容。

赤井秀一，工藤新一，安室透。

這就是順序排列。

工藤新一也只能在中間。

剛纔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見識過黑麥威士忌跟波本之間的矛盾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可調和。

就這，之前赤井秀一還信誓旦旦說波本這邊他不用管，事情已經解決掉。

現在看來...解決的不是很徹底。

不過現在工藤新一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烏丸蓮耶身上。

他情不自禁攥緊拳頭。

“這就是貝爾摩德口中的Boss麼...終於見到你了！”

“這一路走來可沒有那麼容易...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徹底做個了斷！”

王座之上。

烏丸蓮耶忽地輕笑，“你們中間好像混進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見烏丸蓮耶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掃過來，工藤新一略微有些懵逼。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露出自信的笑，“我的確是不該出現的的人，畢竟...你們怎麼也想不到被琴酒灌下那種藥物的工藤新一還活着吧？”

工藤新一站到跟兩個鈴木裕介並列的位置，語氣認真，“你們還真是在研究些非常超出人類倫理道德的東西。”

兩個貝爾摩德，十一個鈴木裕介，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在玩連連看。

越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他就越是認可鈴木裕介乾脆利落殺人的行爲。

這些人根本就不適合丟到監獄裏去。

完全超出預期的邪惡不能選擇封印，而是隻能選擇消滅。

儘管過去的時間裏，他已經儘可能把組織往邪惡龐大上去描繪了，但現實遠比他想的還要可怕無數倍。

“我早該想到的...能讓人變成小孩的藥物，能永葆青春的貝爾摩德，以及板倉卓日記中的那句‘對抗死亡的洪流，讓死者復生’......”

“這些全都在告訴我，組織從事的研究根本就不是現代社會能夠承載的東西，結果我還是一次次小瞧了組織。”

工藤新一現在也不知道哪個鈴木裕介纔是真的，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按照鈴木裕介安排的去做。

於是...他又往回退了一步。

讓大哥在前面，等需要的時候他再策應，跟赤井秀一還有安室透一樣。

...

面對工藤新一的話，烏丸蓮耶只是不屑地笑笑，沒有迴應。

他按下扶手上的按鈕，“也讓我試驗一下這麼久以來的成果吧，別的我都不在乎了。”

隨着他的動作，所有生化罐全部進入解封狀態。

那名1級複製體也直接放棄克莉斯·琴朝兩個鈴木裕介衝了過去。

赤井秀一本能進入戰鬥狀態，短短一個呼吸後更是選擇直接開槍。

手槍子彈接連射出，1級複製體躲開了一些，但左右肩還是各中一槍。

殷紅的鮮血順着傷痕流出，1級複製體的雙臂登時失去功能，無法調整身體平衡的他踉蹌倒地。

赤井秀一平移瞄準，“可以殺麼？”

簡單的鼻音迴應跟上，“嗯。”

赤井秀一沒有絲毫猶豫，在得到回覆的第一時間就開槍了。

一槍爆頭。

1級複製體直接殞命。

赤井秀一心頭莫名閃過一股情緒。

嗯...這種感覺...有點怪，隱約還有點爽。

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他立即擡槍繼續瞄準其餘剛剛落地的複製體，打算先發制人。

這時，好不容易提足一口氣的貝爾摩德趕緊大聲喊道：“剛纔那個只是1級複製體，剩下的都比他強，有不少都是可以無視手槍子彈的！”

赤井秀一：“......”

稍微遲了點，我已經看到了。

剛纔貝爾摩德開口的時候他已經把子彈射了出去，打在最近的目標身上。

這顆子彈正中眉心。

但腦袋炸開的畫面並沒有重現，對方只是踉蹌了一下，似乎頭還有些暈。

赤井秀一很確定自己沒有失手，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名複製體的頭骨已經能夠阻擋手槍射擊。

這屬實有些太誇張了。

他想要瞄準同一位置再補幾槍，但對方卻猛然提速衝了過來。

一個無比憤怒的鈴木裕介衝過來要幹掉你。

這場景你就想吧，一想一個不吱聲。

至少赤井秀一現在已經有點觸發PTSD的感覺了。

砰砰兩槍射出。

這回赤井秀一能明顯看見子彈卡在對方肉裏。

“距離已經被拉近，不能再開槍了。”

可那名複製體的動作速度還能繼續增加。

赤井秀一纔剛剛作出判斷，對方就已經衝到面前，隨隨便便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槍打飛。

同樣也是這一下，他的右手手腕直接骨折，呈現出令人牙齒髮酸的彎折角度。

“額啊！~”

平時像個硬漢的赤井秀一都沒忍住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滾出豆大的汗珠。

這股疼痛來得過於激烈，腎上腺素的飆升反而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1-9級...我看看......”

“你大概是7級的程度？”

“唉...有人不想玩咯。君惠，你的任務完成了，去一邊等着吧。”

右側的3號鈴木裕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是本尊。

不久之前召回仍在監管烏鴉侍者的島戴君惠就是爲了多一個分身。

至於多一個分身究竟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嘿，還真有。

只是現在還不必理會就是了。

鈴木裕介認真打量起自己的複製體來，看另一個丟失仇恨後呆頭呆腦的自己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旁邊的島戴君惠恭敬應聲，“好的老闆。”

撕掉易容，再撤去身材僞裝。

鈴木裕介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照顧一下她們兩個。”

“是。”脫離扮演的巫女小姐姐開始變得緊張，緊着步子朝貝爾摩德還有克莉斯·琴跑去。

工藤新一見鈴木裕介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怪物我們要怎麼對付？！”

說話間他還上去把赤井秀一扶了回來。

目前值得慶幸的是，這些複製體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意思。

可還是很可怕啊。

八個面無表情的鈴木裕介盯着自己，一個個跑得飛快力氣還大，有些還不怕子彈！

工藤新一有點想不到鈴木裕介到底要怎麼應對這種局面。

可鈴木裕介看起來就非常有底氣，來之前還說了“99%”這樣的詞。

進來後就悶頭不吭聲的安室透斜斜掃了赤井秀一一眼，走到鈴木裕介身旁，淡淡道：“既然這些是他的複製體，那他自然可以親自解決。”

“畢竟...怎麼看這都像是組織根據不同時期的威雀製造的複製體吧，現在站在我們這邊的可是最強版本。”

安室透的話讓工藤新一有點愣住，目光也跟着在安室透臉上停留了片刻。

鈴木裕介攥了攥拳，“你說他們是怪物，其實也差不多等於是在說我來着。”

話音剛落。

他忽然猛地出手。

這一次，火力全開！

肌肉束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推動拳頭朝剛剛擊倒赤井秀一的複製體揮去。

拳很快。

除了那名9級複製體外沒人能看清。

“啪~！”

鈴木裕介的拳頭被人握住。

擡眸一看，他不由輕笑，“最強的傢伙找到了。”

這時，王座上的烏丸蓮耶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手捂着心窩，呼吸機嘀嘀嘀響個不停。

突然，烏丸蓮耶“嗚哇”一聲吐出鮮血，透明的呼吸面罩霎時間蒙上猩紅。

從王座跌坐到地上的烏丸蓮耶一手掐着喉嚨，一手伸向鈴木裕介，眼神充滿了不甘，卻也寫滿了釋懷。

“啊...嗚...額啊...威...雀...殺...掉...他......”

擴音器將烏丸蓮耶最後的命令送到所有複製體耳中。

空氣像是忽然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那名9級複製體瞬間給出反應。

他張開嘴巴，模糊不連貫的詞句從口中鑽了出來。

“開啓潛能。”

鈴木裕介：“！！！”

這下他是真的驚到了。

開啓潛能那不就是爆種麼？！

這他媽是系統給他的技能！

複製體怎麼可能有！

可眼下不是發呆的時候，鈴木裕介以微秒級的反應同步開啓爆種，可9級複製體發力就是比他快上那麼一瞬。

這一瞬間的先手已經足夠讓他身體失衡。

緊接着出現的連鎖反應本來是一環套着一環的。

但複製體不懂戰鬥，只會原始的身體使用方式，徒有力量和速度。

抓住機會的鈴木裕介借力化力，找回平衡的同時重重一拳捶在對方側臉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那9級複製體轟出去十幾米。

但鈴木裕介知道這一下造成的傷害並沒有多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他需要搶時間把其餘複製體先幹掉！

之前他有恃無恐是因爲手握系統提供的特殊能力，但現在...真不好說了！

剛一扭頭。

鈴木裕介出色的聽力就聽到了7聲“潛能開啓”。

人人都能開？！

他當即放開對靈的感知，這些複製體全都一模一樣，只有一點新生兒的小火苗。

那就看氣的強度！

鈴木裕介眼睛一掃，直接鎖定撲過來的8級複製體一腳甩了過去，這種暫時搞不定的先擊退。

面對來勢洶洶的正蹬，8級複製體只會簡單格擋，那倒飛出去就是他唯一的結果。

不過這短暫的時間已經足夠其餘複製體衝上來了。

鈴木裕介擡手將攻擊盡數格擋，抽空一拳直接給4級複製體來了個透心涼。

自己殺自己，還是一拳轟穿身體打爆心臟的那種，該說不說有點膈應。

這種畫面對於工藤新一來說有點過於炸裂，被引起巨大生理不適的他瞬間就失去了作用，跪在地上哇哇狂吐，攔都攔不住。

好在烏丸蓮耶臨死前的命令是“殺掉威雀”，這羣複製體現在就只捶鈴木裕介一個人。

安室透自認實力不會比赤井秀一強很多，要是招惹個太強的搞不好還會幫倒忙，只好舉着槍在旁邊問，“你挑個我能處理的交給我！”

在安室透猶豫期間，鈴木裕介又已經完成了針對2級複製體的開顱手術，順帶手還把3級複製體的喉嚨捏碎了。

5級的複製體，大概就是2單位京極真的水平。

鈴木裕介把3級複製體的屍體甩開，開始準備迎接去而復返的8、9級複製體。

距離踹飛這倆攏共也纔過去幾秒鐘而已。

這種級別的戰鬥透子就真別摻和了。

“剩下的你都處理不了，一邊看着吧。”

他快速交代一句，旋即集中注意力，對準8、9級複製體發動念動力。

時空間宛如靜止。

無聲無息更無形的精神力波濤重重拍出，思潮的滔天巨浪裹挾着無匹的巨大能量將8、9級複製體又一次轟飛出去。

這一次，他們飛出去的距離應當以四五十米計。

但空間就只有這麼大，撞擊牆壁再落地的巨大悶響讓安室透滿臉震驚。

“這是...什麼...？！”

鈴木裕介明明就沒有動！

他甚至都沒有跟那些複製體產生肢體接觸！

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安室透其實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念動力”這個詞，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

克隆也好，複製也罷，這都還在柯學範疇當中。

可念動力是什麼？

安室透的臉色沉下來很多，這是完全脫離了掌控的力量，不屬於這個社會，更不屬於人類！

鈴木裕介看着依舊悶頭往自己跟前撲的複製體，心道：“他們果然沒辦法使用念動力麼？”

如果可以用，這羣依照本能行事的複製體應該早就用了。

有了推測判斷後，他立即把這段時間積攢的獎勵點全部用在提升精神力上了。

效果很好。

提升雖然沒有特別大，但有提升就是好的。

他本身就比9級複製體強一些，現在更是能確保獲勝。

“看來系統提供的所謂爆種只是喚醒身體潛能而已。”

鈴木裕介不再遲疑，繼續專心戰鬥。

他跟這些複製人的戰鬥在旁人看來就跟神仙打架差不多。

現在他也不藏了，爲了把這些膈應人的玩意兒全部清理掉，直接當着工藤新一的面狂用念動力，把那個9級複製體扯到天上，在天花板跟地板之間來回撞的同時繼續跟其餘其餘複製體幹架。

工藤新一等人都看傻眼了。

他們像是跟鈴木裕介活在兩個世界一樣。

在場唯一沒有喫到新鮮瓜的就只有克莉斯·琴，捱過太多打的她現在已經躺了。

被烏丸蓮耶寄予厚望的複製人大隊很快就被鈴木裕介徹底解決掉。

這裏面就屬9級複製人最難殺。

只是依靠鈍式物理打擊就想幹掉他那純屬異想天開，鈴木裕介先後用赤井秀一還有安室透的槍對準額頭同一位置連開兩個彈夾纔算是徹底擊穿頭骨。

他有想過自己很抗揍，但真沒想到這麼抗揍。

如果不限制他的行動，估計得用導彈才能弄死他。

還是不夠無敵啊......

鈴木裕介將目光投向王座，肚子緩步而上。

烏丸蓮耶的屍體就趴在那裏，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但想也知道，這人並不是真正的烏丸蓮耶。

鈴木裕介擡眸盯着命運之石潘多拉看了看，同時輕聲朝一旁的陰影問道：“爲什麼不走？”

陰影中的模糊之人緩緩走出。

他長得很像烏鴉，也是老人模樣，但狀態比起地上的替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一身標準的黑色禮服式西裝，鋥亮的皮鞋反射寒光。

朝後背起的烏黑頭髮一絲不苟，整個人都彎着腰，白手套交疊在一起。

良久，他嘆了口氣，聲音滄桑，“大勢如此，組織從來都沒有強大到可以隨意活躍在明面上。”

“只要你們選擇全面合作圍剿，組織就只能收縮羽翼龜縮起來。”

“在內部科研沒有跨時代飛躍前，得不到羽毛供應的我活不了太長時間。”

“而無法獲得完美的，屬於自己的身體之前，我也不想採用別的方式重獲新生。”

烏丸蓮耶走到鈴木裕介身旁，微微擡頭，“組織只是一個不甘心死去的老人在跟世界做出豪賭。”

“現在，我賭輸了，願賭就要服輸，作爲第一個牽頭各大勢力覆滅組織的人，我不知道該怎樣評價你。”

他不知道怎麼評價，但眼裏全是羨慕的光。

烏丸蓮耶的一生所求，就是鈴木裕介這樣堪稱完美的身體，可惜時間還是緊張了一點，他在猶豫中失去體驗這種身體的機會。

“你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基因真的決定一切嗎......”

...

鈴木裕介斜了老者一眼，“心纔是真正能決定一切的存在。”

他用力躍起，伸手將命運之石潘多拉扣了下來。

“這玩意兒回去後就交給斗子好了。”

鈴木裕介把寶石掂了掂收進衣兜，“老登兒啊，你......”

話纔剛剛出口，一聲槍響便從身旁傳來。

烏丸蓮耶的動作他並非沒有察覺到，但他並不是很想管。

老者頹然倒地，連抽搐都沒有。

階梯下的衆人各自懵逼。

這...這就結束了？

一個病死了，一個自盡了。

跟他們預想中恢弘壯烈的場景完全不同，落差屬實很大。

可這就是現實。

鈴木裕介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回頭招呼道：“貝爾摩德，帶我去拿東西。”

他要A藥乃至銀色子彈的相關研究資料。

這種級別的資料只有這裏有，其餘組織基地內沒有紙質材料，分數據庫中也沒有資料留存，想調用只能申請權限，從總數據庫調用。

鈴木裕介拿到東西后會直接把組織數據庫摧毀掉，可以留給FBI等諜報組織的資料其餘基地當中就有，剩下那些都是不能流傳出去的。

他自己反正是用不上，索性直接毀掉算了。

貝爾摩德捂着還在散發痛感的胳膊走上來。

鈴木裕介又輕笑道：“順便也看看他還有沒有留什麼後手，君惠，工藤，你們兩個幫我盯着點，別讓他們動這裏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滴血都不能帶走。”

鈴木裕介現在就是可以把話說得非常直白，赤井秀一跟安室透也沒辦法反駁半句。

他們兩個只能選擇什麼都不動，任何小動作都會招來鈴木裕介的打擊。

...

一晃幾個小時過去，天際拂曉。

0號基地在巨大的爆炸聲中湮滅，1號基地也被餘波毀了個七七八八。

用組織的炸藥炸組織，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些複製體是鈴木裕介親自挨個當場焚燒處理的，不會留下隱患。

克隆技術、記憶提取灌注技術他也沒有留備份，全部付之一炬。

而基地裏的那些龜縮起來的科研人員，鈴木裕介也通通沒有放過。

他們選擇躲在隱蔽暗室裏，那鈴木裕介就選擇視而不見，讓他們跟基地一起毀滅。

以前不殺人積攢的功德今天算是一次性全敗光了，還倒貼出去不少。

可不這樣做又不行，這些人手裏掌握的東西不應該面世。

該狠一點就狠一點，因爲慈悲優柔寡斷而留下禍患是不智的行爲，這份罪孽他背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安那邊還需要我主持大局。”

清晨的風很冷。

安室透緊了緊衣領，留下一句話打算離開。

先回去不過是個託辭，他只是不想跟赤井秀一繼續同框而已。

見沒人迴應，他也就直接邁步離開了。

後方。

鈴木裕介想了想還是扯開步子跟上，“你們走吧，我跟他一起，還有點事要做。”

工藤新一張了張嘴，猶豫再三還是湊到他身旁低聲說道：“我總感覺這個波本有點奇怪，只是一種直覺，但......”

鈴木裕介點頭，“像你這樣的人，以後記得多相信直覺，因爲真的有用。”

工藤新一：“？？？”

但鈴木裕介不想爲他解惑，而是徑直跟上安室透的步伐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漫步。

等到徹底看不見其餘人後，安室透這才悠悠開口，“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應該隨意活躍在社會上而已，怎麼，想幹掉我？”

說完，他停下腳步，轉身看過來，神情有些揶揄。

鈴木裕介也跟着停下，“嗯，我的確想幹掉你，不過是因爲別的理由。”

安室透的雙眸冷了下來，靜待後文。

“之前赤井秀一有跟我說過，把你救出來之後，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你不太對勁。”

“後面他仔細回想，才意識到一個受盡折磨筋疲力盡的人應該非常重纔對，但他揹你離開的時候卻沒有這種‘千斤墜’的感覺。”

“而且完全脫力的你應該也沒辦法接到他丟過來的飲料罐，這些都說明當時你並沒有脫力，精疲力竭只是僞裝。”

“對此，赤井秀一的解釋是，你只是在提防他，留了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鈴木裕介語速不快不慢，靠近的步伐也是一樣。

他走到安室透身前，繼續道：“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庫拉索入侵公安總部的事卻讓我不得不在意。”

“這是現階段完全沒道理的事情，它不應該發生，除非...有什麼人給朗姆透露了相關消息。”

“波本是公安臥底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容易求證。”

見安室透依舊錶情凝重，鈴木裕介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畢竟...波本是因爲查探到烏鴉侍者才被組織抓捕的，而非因爲被懷疑是臥底。”

“再往後，我想看看你，你不讓我看，到正式開啓行動的時候，又多次有偷偷使用手機的意圖。”

“基地裏面不封鎖手機信號應該只是爲了方便你傳消息吧？”

“真烏丸也好，假烏丸也罷，配合我都配合的很好。”

安室透繼續沉默。

鈴木裕介一把摟過對方的脖子，順來的手槍也順勢抵在對方下頜，“之所以要臨時弄出來三個我，其實就是爲了試探應手而已。”

“你不該那麼配合我的，讓他們自己發揮自己演效果會更好。”

“你覺得呢？”

呼~~~咻~~~

清晨的風再次吹過。

安室透的暗金色短髮不住搖曳，他輕笑，“啊，現在看來的確不該管更那麼多。”

“繼續說，我還蠻喜歡聽這些的。”

咔嚓。

手槍上膛。

鈴木裕介語氣平和，“其餘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對了，最終讓我能確定你纔是本尊的是...工藤新一對你有種奇怪的感覺，而我在看見你本人後也是一樣。”

“那種感覺此前從未有過，可能因爲我跟工藤新一都是你原本的羽毛之一吧，那種因爲基因藥劑而產生的感應，你似乎並不清楚。”

安室...不，烏丸蓮耶失笑，“看來腦子不再靈活的我的確留下了太多破綻。”

“本來想先寄生在波本的克隆體裏熬過這段時間的，等以後再謀奪你的身體。”

“不過...這具身體當中並沒有我的基因，按理說不該存在這種感應纔對的。”

鈴木裕介將手指搭在扳機上，“那種藥劑應該利用了命運之石潘多拉的力量吧？”

烏丸蓮耶一愣，“明明你從未碰過這些東西，爲什麼感覺你比我還要了解。”

“想知道？”

“想知道。”

“那你慢慢想吧。”

扳機扣動。

鮮血在懷裏炸開。

滿臉鮮血的鈴木裕介面無表情，將烏丸蓮耶的靈扯進精神世界。

“現在，我只有兩個問題。”

“一，交代所有的後手，我要逐個清除。”

“二、真正的波本在哪裏。”

“放心，我有得是辦法讓你開口，也請你務必相信，那些痛苦不是你能承受的。”

...

一天後。

古堡。

鈴木裕介拉開車門，彎腰鞠躬，“公主請上車，公主請回家，公主請......”

“停停停！”灰原哀滿臉嫌棄，“你又在琢磨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我纔不是什麼公主。”

鈴木裕介認真地眨眨眼睛，湊近一些壓低聲音，“你就是我的公主呀~”

灰原哀半月眼無語，“油膩。”

鈴木裕介轉轉眼睛，“本王子非公主不娶。”

灰原哀豆豆眼+1。

稍一沉默，她立即換上小女孩款熱情笑容，“本公主跟定你了，親愛的王子殿下。”

嗯...這就對了嘛。

鈴木裕介十分滿意，夫妻倆就是要一起發癲纔好玩。

他提起灰原哀丟進車裏，快步來到駕駛位啓動車子，開口。

“接下來去哪兒？”

“先回家？”

“不，我要再轉轉。”

“那去喫點東西？”

“不，我要再轉轉。”

“好好好，轉，出去轉，隨便你去哪兒。”

“不，我要你說個位置。”

“...咱倆人設是突然互換了嗎？”

“啊這...好吧，回家乾飯。”

“我不！我要出去轉轉！”

“那去哪兒啊我的小祖宗！”

“隨便去哪兒都好，只要你陪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