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決擇

一向高傲的戰煜寧，又怎麼甘心被打，他握着拳頭衝了上來，便要與肖浩宇拼命。

“我不配得到，你就配了嗎？”

只是在他衝上來之即，莫小言擋在了肖浩宇的前面。

戰煜寧的拳頭在逼近時，見是莫小言，連忙將拳頭收住。

“莫小言，你竟然爲了他，不顧自己？”

“戰煜寧，你鬧夠了沒有？”莫小言冷斥。

她以爲戰煜寧變了，可是剛剛的一幕，讓她看到了最真實的戰煜寧。

“我鬧？”戰煜寧不可思議，後自嘲的點點頭，笑道：“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戰煜寧氣憤的轉身離開。

看着他氣憤的背影，莫小言又有些於心不忍，想將他叫住，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她回頭看向肖浩宇，很是歉意道：“對不起啊。”

“小言，他如此的情緒不穩，跟他在一起，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傷害，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肖浩宇擔憂的勸說。

莫小言故作淡然的笑了笑：“你誤會了，他挺好的，剛剛也是因爲在意我，所以才衝動了些。”

因爲她瞭解戰煜寧的身世，所以她知道，戰煜寧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沒有安全感造成的。

她都這麼說了，肖浩宇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莫小言視線移到了特殊病房裏，肖長豐帶着一羣醫生在給莫父會診。

裏面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個個神情很是嚴肅。

莫小言的心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特殊病房的門打開。

肖長豐與其他醫生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肖長豐睨視了肖浩宇一眼，開口道：“經過我們剛剛的會診，還有檢查，病人醒來的機率還是有的。”

聽到這話，莫小言臉上露出喜色。

“病人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爲腦部重創，淤血堵住了血管，所以才導致的昏迷，想要病人醒來，一個是保守治療，讓淤血自己慢慢消，那樣的話，病人什麼時候會醒，就沒有一個定數了。或許一年，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醒來。”

“第二種方法，就是手術，拿出淤血，不過這種治療，風險會比保守治療要危險的多，因爲我們我們發現淤血壓迫了腦神經，一個不好便就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兩個答案，莫小言感覺身體被抽空了一般。

“手術的成功率只有五成，要不要手術全在你，你可以考慮考慮，明天上午之前給我答覆就好。”肖長豐丟下話，便大步離開了。

其他醫生也跟着陸續離開。

莫小言無力的坐到了長椅上，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做一個決定這麼難。

她想保守，可是父親要是一輩子都這樣醒不過來，這隻怕也不是父親所希望的。

可手術成功率只有五成，她害怕失敗。

她要怎麼選擇？

莫小言捂着頭，心裏是亂成了一團。

肖浩宇默默地守在一旁，沒有去打擾她。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陪着她。

許久……

莫小言情緒平復了些，擡頭看向肖浩宇：“浩宇，謝謝你爲我做的，你去忙你的吧，我想去陪陪我爸了。”

“好。”肖浩宇應下。

莫小言起身，去護士站申請了審視，然後穿着無菌防護服進了特殊病房。

肖浩宇在見她進了病房後，才轉身離開。

莫小言走到病牀前，看着昏迷不醒，還插滿管子的父親，心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爸。”莫小言將莫父的手握住。

“你說我該怎麼選擇？”莫小言無助的問，可牀上的人卻給不了他任何的答案。

莫小言緊緊的握着莫父的手，將臉埋進他的手心裏，無聲的抽泣着。

短短的兩天時間裏，她彷彿將這一輩子的悲苦都經歷了。

爲什麼老天爺要對她這麼殘忍。

從小讓她得不到家人的疼愛，被母親枷鎖控制着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她解開枷鎖，與父親享受着生活帶來的美好，可爲什麼這樣的日子這麼少。

少到讓她覺得那些美好只是一場夢而已。

陸思藝來了，她站在病房門外，看着病房裏傷心難過的莫小言，心也隱隱作痛。

腳步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她餘光看去，見是肖浩宇，這才轉頭看去。

肖浩宇走來，手裏多了一份餐。

剛剛他離開，是去給莫小言買喫的了，而並非是真的離開。

陸思藝打量的看着他。

“剛剛湖西醫院的肖院長來給小言父親會診了。”肖浩宇緩緩開口。

陸思藝一驚，轉頭再次看向了病房。

“肖院長說莫叔叔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爲淤血壓迫了神經，給出了兩個治療方案，一是保守治療，就是靠藥物，還有病人自身，讓腦中淤血散去，可至於需要多久，全靠病人自己，或許一年，或許是一輩子。”

“那第二種呢？”陸思藝問。

肖浩宇繼續道：“第二種治療方案就是手術，不過手術成功率只有五成。”

陸思藝眉頭一皺，看向病房裏的莫小言。

難怪她這麼傷心，不管哪個方案，都不是最好的。

半晌，陸思藝收回視線，看向肖浩宇：“你覺得呢？應該選擇哪種治療方案？”

“如果是我，我是病人，我會選擇第二種手術，雖然只有五成，可也是一半的存活，若是讓我一輩子都躺在病牀上如一個假死人一般，那對我來說是更痛苦的事。”

肖浩宇坦然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答案，她也是如此，小言也是如此，只是來給重要的人做一個決定時，心裏的答案便也會有了偏差。

這時，肖浩宇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去接聽電話。

“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這有我呢。”陸思藝說。

肖浩宇還沒有開口，電話又打了進來，他掛掉電話，看向陸思藝：“那小言就拜託你了。”

陸思藝微微頷首。

肖浩宇拿着手機大步離開，而剛走幾步，電話又響了，這一次他沒有急着掛斷。

陸思藝目送肖浩宇離開，視線便回到了特殊病房裏。

然而剛剛的一幕，誰都沒有察覺，不遠暗處，一隻手機拍下了剛剛陸思藝與肖浩宇站在一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