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先成“皇”再說

“我的本體早已與這片空間徹底的融爲一體，如果破碎，先碎的不是這片空間，而是我，我早已不能離開了。”

“不過我會把其他生命送走的，既然我醒了，我自然就會做我該做的事。”

老者顯得很平靜，嘴角甚至帶着一縷恬淡的微笑，彷彿生死於他並不重要。

“這……”白辰沉默了。

“小友，看開點，人有生死，樹有枯榮，皆是大自然之規律。”老者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起了白辰。

“好吧，你老倒是看的開。”白辰抿了抿嘴脣，又微微低頭，算是行了個禮，“剛剛小子多有冒犯，還請您老見諒。”

“哈哈，無妨，年輕嘛，充滿朝氣。”老者笑着揮揮手。

“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老怎麼稱呼？”白辰問道。

“稱呼這個東西並不重要。”老者搖搖頭，沒有絲毫要吐露的意思。

白辰也沒堅持，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那你老是認識我父親嗎？”

“見過幾面，不過交流還不如你我之間來的多，不必問我他在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

“好的。”白辰平靜的點頭，“我現在還幫不了你嗎？”

“你已經幫了。”

“我說的是現在。”

“幫不了。”

“那怎麼才能幫？”

“爲什麼？”老者的笑意真摯了幾分，“爲什麼你想幫我？是我把你們捲進來的，讓你們遭遇了很多不好的經歷，你爲什麼還想幫我。”

白辰很認真和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爲我欠你，剛開始我覺得你欠我，所以我會找你討要補償。”

“但我後面才明白不是這麼一回事，你給我的，比起我的付出更多，所以現在成了我欠你了，我不喜歡欠別人。”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彎下了腰，扶着柺杖。

“哈哈哈，小友，你真的很有意思。”

“我把它稱之爲原則。”白辰平靜的回答。

“這是一個優點，嗯，很好的優點。”老者緩緩收斂了笑意，隨即很認真的看着白辰，緩緩說道：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也並不想用這些本源精華救你，只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呢？”

“你所得到的，並非我想給你的，只是我能付出的只有這個。”

白辰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但你畢竟付出了，我也確實佔了很大的便宜。”

老者依舊看着白辰，繼續道，“那如果我我告訴你，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管你呢？”

“雖然我承了你的恩惠，如果不是你補全了四季，我也不會甦醒，但我確實不想救你。”

“或許我會愧疚，但救你的代價太大了，大到我近乎不能承受，其實我更寧願帶着愧疚苟延殘喘的活着。”

“那你爲什麼救了？”白辰輕咬了下牙。

老者的語氣有些自嘲，“你知道的，我認識你父親，我不知道你父親死沒死，但如果沒死，而你又死在了我這裏，那麼我就會死。”

“不僅僅是我，這裏的一切，都會爲你陪葬。”

“說白了，我就是貪生怕死，害怕你父親的報復，害怕一切都因爲你的身死，而毀於一旦。”

“在這樣的目的驅使下，我才選擇了救你，這樣的情況你還覺得欠我嗎？”

白辰愣了一下，老者如此坦誠是白辰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但老者的坦誠並沒有讓白辰有任何惡感，相反，甚至更多了好感。

“不，無論過程是什麼，結果都是確實是我承了您老的情，確實是我欠了你。”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很好，這麼有意思的小傢伙，很少見了。”

說着，老者杵着柺杖緩緩上前，踏入了水池中，站在了寒冰上，走到了白辰身前。

白辰微微擡起了頭，默默的看着這位老者，即使不知道老者是想幹嘛，但不需要躲避。

老者在白辰身邊微微俯下了身子，伸出了左手。

他的手很蒼老，比起臉龐蒼老了無數倍，皮包骨的手掌，那一層皮無力的耷拉着，皮膚上還有大面積的灰黑色老年斑。

這是一隻看起來有些嚇人的手掌，但白辰依舊沒有躲避。

看着那隻手掌緩緩的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白辰感到了一股有些溫潤的感覺，就像是身處在鶯飛草長的春季。

那隻蒼老的手緩緩的移動到了白辰額上的那枚寶石上。

陡然間，一股湛藍色的光芒綻放而出，這並非白辰所控制的。

白辰下意識的想要移動，這時耳邊傳來一道和藹慈祥的聲音。

“孩子，別動。”

老者的手掌緩緩完全覆蓋住了那顆湛藍色的寶石，光芒也被老者的手掌給擋住了。

但只是瞬間，那隻蒼老的手上就結上了一層寒霜。

那是手掌只是微微一抖，一股碧綠色的光芒綻放而出，寒霜瞬間破碎。

綠色的光芒與寶石所釋放的湛藍色光芒融化到了一起。

白辰的額頭處傳來了一陣微微的刺痛，但還不算太誇張，白辰還可以忍耐。

很快，老者的手掌從白辰的額頭位置移開了，他又撫摸了兩下白辰頸後的毛髮才收回了手掌。

“小傢伙，這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送給你這個後輩的禮物吧。”

白辰額頭上的寶石消失了，此時的白辰渾身雪白，額頭處也是正常的白色毛髮，渾身都再沒有了任何異常。

但白辰沒有絲毫的驚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法則寶石並沒有消失，只是隱藏了起來，如果自己想，隨時可以讓它重新顯現。

而且並不只是這麼簡單，白辰感覺到了另一股能量，一股依附在法則寶石附近的異樣能量。

更是一個標記。

白辰猶豫了一下，看向老者，“這是什麼？”

“一個力所能及的小禮物。”老者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又有幾個小傢伙來了，不過那些傢伙卻沒有你可愛。”

“是破和那丫頭嗎？”白辰連忙問道。

老者笑着點頭，看着白辰的目光愈發慈祥，“沒錯，還有其他的小傢伙，你可以去見見他們，和他們匯合，然後我送你們離開。”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幫到你？”白辰仰頭看着這位慈祥的老者。

“起碼先成皇再說吧。”

老者笑了，灑脫的笑，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自己了不起再撐幾十年的時間。

而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或許確實有成“皇”的潛力，但一位“皇”的誕生，幾十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夠。

“我知道了！那時我會回來找你的。”白辰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又一個種子默默的埋在了白辰的心底。

“好的。”

老者笑着答應，就像是哄小孩一般，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