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兩個選擇

在這裏待了這麼久了，白辰其實也逐漸發現了不少疑點，只是一直壓在心中，從未在窮奇意志面前表露。

但此時白辰卻不得不思考了。

窮奇如果知道自己要來，留下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修成第八變虛魔變後，到底是逃脫的辦法，還是一個陷阱。

由不得白辰不這麼想。

首先最大的一個疑點，五嶽之下鎮壓的都是什麼級別的角色？

不提不知的華山和衡山，餘下三嶽中，泰山下是窮奇，嵩山下是負屭，恆山下是螭吻。

就這三個，那可都是神話中的傳奇異獸。

也只有這種級別的傢伙有資格被壓在五嶽之下。

那麼按照慣性思維，窮奇逃後，泰山下就算要鎮壓其他存在，怎麼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小傢伙啊。

起碼在窮奇的角度來看，它應該覺得，後面的就算不是它這個級別，也最多隻比它低個一級半級。

想想。

如果是螭吻來了泰山下，它會學《真魔九變》嗎？

那種級別的傢伙，都有着自己的路了，怎麼可能隨便轉修。

而且遇見的第一個窮奇意志似乎也有點不對勁。

看似是想嚇死自己，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精神的一種磨練？

若沒有那幾十次恐嚇磨練，自己在後面觀看那些時間很長的記憶時，恐怕早就深陷記憶之中了。

而且窮奇留下的記憶爪痕。

這一點令白辰很想不通。

他爲什麼要留下這玩意？

幫助後來者修煉？窮奇怎麼可能是樂於助人的性格。

而且記憶這種東西可是很隱私的，這麼大大方方的放在這裏，令白辰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真要留下些佈置幫助修煉，完全可以有更好，更折中的辦法。

比如單純佈置出一個時間流速不同的意識空間。

這對於窮奇來說絕對不是問題。

它留下這些成千上萬的爪痕，每一個都可以稱作意識空間。

但對於白辰的幫助卻並沒有白辰一開始所想象中的的那麼大。

“所以，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第八變後，到底是逃脫之法，亦或者只是一個陷阱。”

白辰眉頭微沉，若不想清楚，白辰是真的不太願意去修這第八變虛魔變。

沒錯，並非是因爲虛魔變太難，而是因爲白辰不敢去修，而表現出的一切只是在窮奇意志面前的表現而已。

自己的進步很大，大到白辰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現實了。

雖未動過手，但保守估計，現在的自己起碼比剛進來時強了幾十倍。

而自己付出了什麼？

並沒有，白辰並不覺得自己付出了什麼，《真魔九變》的修煉也比它預想中簡單了太多，甚至所謂的‘魔身’，也並非真正的魔身。

天上掉餡餅，而且還掉的這麼大，這令白辰有些不安。

“如果窮奇真的知道是自己會來，它留下《真魔九變》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換個角度來想，窮奇如果對自己有圖謀，它會圖謀什麼？自己又有什麼值得這堂堂魔神來圖謀？”

“虛魔變的關鍵就在於一個‘虛’字，‘萬物皆虛’。”一旁的窮奇意志突然提點了一句。

“嗯。”白辰點點頭回應，繼續渡步。

“要不要嘗試溝通一下空間？”

白辰的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

視線與元素都已經恢復，但空間……

白辰並不知道，主要是因爲一直都未嘗試聯繫過。

白辰並沒有忘記樹皇爺和窮奇有仇。

如果暴露空間中的樹皇爺，白辰不知道窮奇意志會是什麼反應。

雖說這不是真正的窮奇，但空間中的也不是真正的樹皇爺啊。

而且真正的窮奇可是還生龍活虎的，而樹皇爺的真身早已如老人般行將朽木。

雖說自己也算是受了窮奇的情，但白辰從未信任過窮奇，而樹皇爺不一樣，白辰可不想自己給他害了。

“等等，如果窮奇對自己有所圖謀，無非就是兩個目的……反正不可能是要自己的小命，就算窮奇再閒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謀害自己。”

“或許自己應該試試，只有自己嘗試才能看出其中的問題到底在什麼地方……”

白辰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窮奇：“我有所感悟了。”

“可以試試，不必心急，時間還有很多。”窮奇微微頷首。

“於我而言，時間已經不多了，已經過去了太久。”白辰緩緩搖頭。

趴回破綻處，閉目凝神，吸納魔氣，同時吸收着破綻中傳來的靈氣。

緩緩的運轉虛魔變。

“萬物皆虛，唯魔真存。”

有關於虛魔變的記憶，多了四個字。

白辰笑了，果然，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樣，這特麼果然有個陷阱，這才符合窮奇的人設嘛。

但隨即，白辰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他明白了，虛魔變自己已經摸到門檻了，也明白了藏在虛魔變中的陷阱。

自己現在並未完全入魔，但若是照這麼修成虛魔變，那就是鐵定徹底入魔了。

屆時，白辰所掌握的寒冰，體內的冰系能量，包括寄存於己身的法則寶石，皆會被排斥。

魔是不該有這些東西的。

並不是說魔不能掌握寒冰，而且其中的主次關係，白辰的根基是‘冰’，而《真魔九變》卻要將白辰徹底的改造爲‘魔’。

屆時，‘魔’纔是白辰的根基，之前所有關於‘冰’的積累，都會一併作廢。

或許成魔之後，按照之前對於冰元素的理解，白辰依舊還能掌握寒冰。

但那法則，卻是絕對不可能再寄存在自己身上了。

這是一種直覺，亦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法則給白辰的一種示警。

《真魔九變》加逃脫的辦法，與自己的根基“冰”與那道寒冰法則。

這是兩個選擇，此時擺在白辰面前的兩個選擇。

講道理，《真魔九變》很強，就算自己沒有“冰”，自己掌握《真魔九變》戰力應該也不會差多少，說不定還尤有勝之。

再加上，還有自己一直所渴求的，逃離此處的辦法。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放棄‘冰’似乎也沒什麼……

但自己那些好不容易的積累，真的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

白辰暫時停止了虛魔變的運轉，再次擡起頭，看向窮奇意志：

“那啥，法則是不能強取的嗎？所以才搞出這麼些佈置？讓我自願放棄它？並給我一個看似並不弱於它多少的《真魔九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