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前兆

黑羽的強硬神色有了些動容。

他清楚烏恆說的是實話，若是真的鬧太大，即使天元山能佔據優勢，能將上官楓，烏恆這些人殺乾淨。

但巽州的州牧也不是死人，盤木郡的地理位置就決定了，州牧絕不會坐視它完全落在獸族手中。

屆時一旦州牧插手，天元山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黑羽不禁擡頭瞥了一眼空中的天元聖君，想道：“或許正是因爲如此聖君他才未全力以雷霆手段出擊滅殺這幾人，但那人類如此逼迫，傲空它們的仇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沉默了片刻，黑羽平靜的看着烏恆開，指着白辰：“讓開，我不傷上官楓的兩個女兒，我只要他。”

“這……”烏恆微微一怔，黑羽雖然看似平靜，但其中的決心卻比起剛纔更爲堅定了。

烏恆猶豫了，身處高位久了，拼搏之心也就少了，如非必要，他是絕不願意做什麼生死之爭的。

而現在，爲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真的值得嗎？

想賣上官楓好的話，保下他的兩個女兒也夠了吧。

只是須臾之間，烏恆的心中便有了決斷。

“烏伯伯！”青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呼喚，似乎想讓烏恆回心轉意。

白辰卻是拉住了青黛的手，微微搖頭，從一開始，白辰就沒指望過烏恆，先不提自己殺了人家兒子還希望他的庇護有多異想天開。

就算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但同樣的也是無親無故，人家憑什麼庇護自己？

烏恆面對青黛哀求的眼神，只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彷彿他真的無能爲力一般。

隨即便側過了身，對黑羽道：“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當然。”黑羽頓時一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利芒。

“回車廂，相信我，沒事的。”白辰輕輕拍了拍青黛的手臂，柔聲安慰道。

“墨，我……”

青黛的話還未出口，便直接被白辰給堵住了：“不要叫你父親，別讓他分心，你也去看得出來，他正處於下風。”

此時空中的兩人依舊相對而立，隔空對望着。

或許上官楓已經注意到了白辰這邊的情況，畢竟他一直在留意着這邊，抵擋着天元聖君的“落子”。

但他卻未做出其餘的反應，就算他想做，恐怕天元聖君也不會允許。

正是兩者相互對峙的局面，黑羽纔敢在此刻動手，他早就篤定了上官楓根本沒機會對自己出手。

“青黛，相信我，別讓你的感情完全壓制住了理智好嗎？”白辰拍了拍青黛的肩膀，便向前踏出了幾步，來到露臺的邊緣，居高臨下的看着黑羽。

“咳咳……”臉色蒼白的白辰就如一個病秧子般的咳嗽了幾聲，有些虛弱的說道：“你是想直接殺了我，還是帶回去給誰發落。”

“有什麼區別嗎？”黑羽身形一閃，便直接出現在白辰的身邊，右手已經搭上了白辰的肩膀。

而剛想過來的青黛卻被黑羽直接用一圈柔和的能量推進了車廂，再堵上了門。

仔細思索過後的黑羽其實已經想通了，青黛不能動，因爲大概率天元聖君與上官楓之間分不出生死。

在黑羽看來，最大的可能便是天元聖君贏，上官楓敗，但天元聖君卻不會殺上官楓。

黑羽很清楚天元聖君不是衝動的性格，相反，感悟着某種類似“棋道”法則的天元聖君，從不會感情用事，一直十分理性，習慣謀而後動。

殺死一個人類聖君可能造成的影響，天元山很難承受，天元聖君只能選擇放過上官楓，最多讓上官楓付出些代價。

而如果動了青黛，上官楓指不定會直接選擇死磕，這不是黑羽和天元聖君想看到的。

但如若不報復，天元山的威名就真的要成笑柄了。

所以，以白辰爲目標，以殺害天傲空他們的兇手爲報復目標是最折中與穩妥的辦法。

同時這也是天元山的底線。

天元山是忌憚州牧，但也絕非是任人欺凌的軟柿子，獸族從不缺乏魚死網破的決心。

“好快的速度，還是空間方面的能力。”白辰心頭微微一凜，黑羽的接近自己還是未有絲毫察覺，這傢伙絕對比那個血河君強的多。

不過表面上白辰卻是不動聲色的輕聲道：“當然有區別，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對你們而言，你動手還是天元聖君動手肯定不一樣，我覺得聖君他老人家肯定更希望親自對我這個殺害他好幾個徒弟的兇手動手。

對我而言的話，如果你現在就想殺我，那我只能拼命了，但是如果你準備先將我帶回天元山等待天元聖君的處置，那我就會束手就擒，畢竟多苟延殘喘一會也是好的嘛。”

“你覺得你在我面前還有拼命的機會嗎？”黑羽不屑一笑。

“誰知道呢，總要試試嘛，那大君你覺得你是想擅作主張將我直接殺了，還是收押天元山等待天元聖君處置呢？”白辰表現的很平靜。

他認準了黑羽不會擅自動手，起碼在自己識相的情況下不會擅自動手。

而被帶去天元山其實正是此刻白辰所期望的。

他心中的危機感愈發強烈，此時白辰已猜測到此地可能有大事發生，離開此地是躲避危機的唯一辦法！

上官楓的主動挑釁確實有些不太正常，真正打起來又有些留手留腳的意思，就像……

就像是在應付着，逢場作戲着。

深入想一下上官楓爲何要如此，其實不難得出結論，他在引誘某個“人”或“勢力”。

對盤木郡不懷好意者，自然不會放過盤木郡最強兩人相爭的機會。

以兩個聖君爲餌，想釣的魚有多大？不難推測。

而且那股危機感，似乎不僅僅是要發生大事那麼簡單，更像是在針對着自己。

此時的白辰只想離開這裏，即使真的被關押到了天元山也無所謂。

“你似乎很想離開這裏？”黑羽神色有些怪異的盯着白辰。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沒錯，我想離開這裏。”白辰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帶我離開吧，你不會後悔這麼做的，相反日後你還會謝我。”

黑羽沒有反駁，而是神色略微凝重的問道：“爲什麼，告訴我理由。”

到了大君層次，同樣有着對於危機的感知，此時感覺不對勁的不僅僅是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