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逆天而行”

剛剛“復活”的混沌，意識也是剛剛甦醒，並且魂魄其實並不完整。

曾經深不可測的混沌，現在實際上思維還不如剛剛“甦醒”的饕餮敏銳。

饕餮的沉眠是身軀的沉眠，而混沌失去了身軀，不完整的魂魄直接蝸居於那枚“種子”之中陷入深層次的徹底沉眠。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很大，可以說剛剛“復活”的混沌還不是很清醒，同時它比起混沌，對於“身隕”之後的很多事，毫無感知。

起碼在收回“後手”之前，混沌此時還是處於一種“半瞎”的狀態，而偏偏饕餮的出現極大程度的打亂了混沌的計劃。

所以混沌纔沒有在短時間內察覺到那一張暗處的“大網”。

而混沌對於饕餮的認知，還停留在那古老的曾經。

不過即使此時的“混沌”還不完整，可仍有一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度。

腦海中快速閃過無數思緒，隱約間察覺了什麼，卻因爲信息的缺失推斷不出太多的東西。

“老友，你想談些什麼？”混沌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一如曾經的白辰那般迷人。

“混沌，說實話，我很佩服你。”饕餮看着混沌，眸中光芒依舊，語氣卻頗爲認真：

“在我沉眠時我曾想過，你與檮杌的後手是什麼，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復活，或者說苟延殘喘。

嗯，就像是我一樣，就算是死了，也同樣沒有真正的消亡，我也不覺得你們就會這麼容易徹底消散。

我猜過你們的後手，卻未想到，真的沒有想到，混沌你居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一個冒險無比，瘋狂無比的方式。”

雖饕餮談的話題並不是混沌所預想的，但他依舊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風險永遠與利益成正比。”

“我明白，不破不立。”饕餮微微頷首：“如果你成功了，或許真的能被你活出真正的第二世，比第一世更璀璨的一世。”

“但可惜的是，你不會成功。”饕餮輕嘆。

兩者不同的選擇，也是兩者現在實力差距頗大的真正原因。

混沌捨棄了曾經的很多，卻追尋新的可能，而饕餮卻不願捨棄。

其實即使饕餮願意，他也不可能複製混的方法。

“我有不得不成功的理由。”混沌的表情恢復了平靜，如冰霜般的平靜：“所以老友，你終究還是要動手的對麼？”

“不，我的老友，你還明白嗎？不是我。”饕餮笑了，掌握智慧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以饕餮的身份與實力，心情很難愉悅，能讓他感興趣的事不多了，而那些爲數不多的事，都不可能太簡單，沒有進展自然不會愉悅。

而此時在混沌面前，饕餮產生了一種優越感，這確實讓他的心情略微愉悅了起來。

這種優越感同樣難得，饕餮不會無聊到對螻蟻產生優越感，只有混沌這樣的存在，並且他掌握着優勢的情況，才能讓他產生髮自內心的愉悅。

正是這份頗爲罕見的愉悅感，熄滅了饕餮最後的想法，徹底放棄了對混沌出手的打算。

“從現在開始，自己需要做一個智者，自己需要理性的對待所有事物。”

這是饕餮此時心中的想法。

作爲曾經位於世界之巔的強者，又怎麼可能真的有多傻，只是曾經的饕餮已經並不需要思考太多，實力便足以應對大多數情況。

當然，最後還是出現了意外，或許正是因爲缺乏思考，饕餮“隕落”了，但從某個方面來說，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起碼饕餮還沒徹底消亡，並且還學會了“思考”。

而另一邊的混沌聽了饕餮的話後，雙眼微眯，將視線掃向饕餮背後依舊在瑟瑟發抖的馬腹與合寙：

“你的意思是窮奇？你猜到了是窮奇在故意引誘你對我出手？”

這一點從饕餮甦醒，見到馬腹與合寙之後混沌就猜到了。

但他並沒有說，在那時的混沌看來，饕餮是不可能聽得進去的，對自己出手是必然的事，說了也沒用。

但令混沌有些沒想到的是饕餮居然變得“冷靜”了。

“不！我的老友，你還不明白嗎！不僅僅是窮奇，你的‘生’是太多人不願意看到了的了！你這是在‘逆天而行’！”

饕餮的笑意更盛了。

如果僅僅是窮奇，可還稱不上“大網”，既然是“棋盤”，那麼“棋手”又怎麼可能只有一個。

“你我皆已入局！”饕餮凝重道：“老友，我們需要的是合作，它們既然覺得我們沒有做‘棋手’的資格了，把我們拖了下來當作‘棋子’。

那麼同時也該做好‘棋盤’被我們攪翻的覺悟！”

混沌頓時瞳孔微縮，一下子，他明白了，其實他早就該明白了，但七星被饕餮吞了，這完全打亂了混沌的計劃，沒有接收到那一部分記憶本該早就令他警覺的記憶。

“我的朋友，不得不說，我曾經小看你了，確實，我們有聯手的必要。”

混沌微微頷首，一對白眼之中精芒不斷閃過：“如果沒猜錯的話，老友你既然沒有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那麼真正的考驗也該到了，我們的考驗。”

“不錯。”饕餮微微頷首，隨即緩緩扭過頭，看向馬腹與合寙，隨口道：“你們的主子多久到？”

“饕餮老大！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馬腹與合寙惶恐的直接在虛空中五體投地。

“嗯，我相信。”饕餮只是停頓了片刻，便見視線從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小傢伙身上移開了，轉而再次與混沌的“白眼”視線交錯。

沉吟了片刻，混沌再次開口詢問：“那傢伙呢？活着還是死了，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饕餮當然知道混沌說的是誰，這個世界真正的“創造者”，自己只是“經營者”與“改造者”。

論起來，那傢伙應該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纔對。

此時混沌詢問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他們這些曾經的“棋手”終究是虛弱了，真想對抗現在的“棋手”，這些穩坐“操盤”之位的存在。

他們需要的盟友。

需要強大的盟友聯手對抗……

天！

沒錯，“天”！

以‘死’轉‘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天’自會降下它的劫難。

而那些“棋手”，其實又何嘗不是“天”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