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睜開眼睛打量了衆人片刻之後。
傀儡將目光鎖定在了悶油瓶的身上。
悶油瓶的目光，有些熟悉。
有多久了？
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目光？
自從那天徹底地閉上眼睛之後，似乎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了。
這個擁有和小扎西同樣目光的男人，究竟是誰？
傀儡內的白瑪殘魂，思考着這個問題。
但她註定得不到答案了。
因爲她已經死去了好幾十年了。
幾十年的時間雖然不至於滄海變成桑田，但卻足夠讓人世間的是是非非被時間埋葬。
“小扎西，是你嗎？”
白瑪的殘魂，喪失了許多的感情。
但很幸運地保留下了喜悅。
所以，在看到這個與幾十年前相似的目光之時，白瑪激動了。
激動得喊出了聲音。
悶油瓶聽到這句呼喚，呆立在了原地。
即使他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即使白瑪的聲音變成了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
即使白瑪的語氣之中不再包含人類的溫度。
但這一聲熟悉的呼喚。
將他拉回了幾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個時候。
悶油瓶站在白瑪的病牀前。
白瑪即使依靠藏海花短暫地活了過來，身體虛弱無比。
可見到悶油瓶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暖。
“小扎西，是你麼？”
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
不一樣的地方，卻發生了同樣的場景。
這一刻。
悶油瓶的眼角溼潤了。
就像是喇嘛廟前的那座雕像一樣。
悶油瓶此刻哭得像一個即將一百歲的孩子。
不過即使是哭泣，悶油瓶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而是讓淚水肆意地流淌。
沒有猶豫。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白瑪靈魂的容器。
即使傀儡如此冰冷。
但悶油瓶卻感覺到了熾熱的溫度。
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的溫度。
而白瑪愣了一下之後，便控制着傀儡做出了撫摸悶油瓶頭頂的動作。
她同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不停地安撫着悶油瓶。
此時無聲，卻勝過有聲。
孫連城見此，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他的臉上帶着笑容，心想：‘這悶油瓶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至於以後如何，且看悶油瓶要如何做吧！’
白瑪能不能適應以後的生活。
不是孫連城該考慮的事情。
沒有過多久。
孫連城便回到了營地之中。
“城哥，如何了？”
“老闆，如何了？”
阿寧和宋萬兩人迎了上來，急忙詢問着。
孫連城點頭，“嗯，成功了！”
“那就太好了！”阿寧和宋萬兩人都由衷地爲悶油瓶高興。
至於中年喇嘛，則是做了個手勢，嘴裏念着佛語。
大概相當於我們平時聽到的“阿彌陀佛”。
“好了，阿寧，你給我煮點喫的東西，這麼久沒有喫東西，我感覺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孫連城擺了擺手說道。
“好的城哥！”
阿寧開開心心地下去準備了。
她現在還是以孫連城爲主。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不長了。
既然悶油瓶的事情解決了。
那麼孫連城是時候要去解決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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