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九歌所言,翻閱過罪惡小本本的水母陰姬此時特別糟心!
那紙張上的一樁樁一件件,她看了只覺污眼作嘔。
明明字體是那麼的神韻超逸,可內容是如此的腌臢齷蹉。
但這些,其實跟水母陰姬並無干係,看就看了,頂多之後多讀兩卷佛經洗洗眼睛。
可直到翻到最近的幾頁……看到【司徒靜】【誘哄】與【偷盜天一神水】等等字眼……
神水宮沸騰了!
只見縱橫交錯的水路突然浪潮涌動,危險不詳的就猶如暴風雨將至。
而大殿中更是充斥着無邊威壓,駭得衆宮人紛紛拜伏在地,瑟瑟發抖。
江楓和燕南天第一時間將小無缺拉到身邊,用內力護持。
再看向水母陰姬時,態度就不免慎重了些——都說神水宮宮主性情不定,喜怒無常,她該不會一怒之下無差別攻擊吧?
在場的大概只有九歌不知道個眉高眼低,也鈍感的察覺不到所謂壓力。
只是看水路里的活水翻涌得都要溢上岸來,她扭頭就勸了水母陰姬一句,“你再不冷靜一下,這水就要開了。”
水母陰姬:“……”
水母陰姬奇異地因爲這一句話平復下來。
九歌也終於肯把翹起的雙腳踩到地上————剛纔水滾成那樣,差點兒就淹了灑家的鞋。
霎那間,風平浪靜。
江楓:“……”
————原來……這麼好說話的?
燕南天:“……”
———果然江湖傳言水分多。
衆宮人:“……”
———可算活下來了。
水母陰姬將小本本拍到桌案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無花,說話的語調明明和緩沉穩,卻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意味。
“是我錯信於人,引賊上門。”
“不想盛名在外的七絕妙僧,竟是東瀛人。”
話音落地,水母陰姬擡掌就拍向無花。
那一掌,毫無預警。
在場所有人都以爲無花就這麼死了的時候,他卻是一口淤血吐出,眉頭緊蹙地睜開眼睛。
原來水母陰姬那一掌非是掌斃,而是用內力強行衝開無花被封的十幾處大穴,至於他會因此筋脈受損,武功再難寸進,她是半點兒也不在意的,反正——————
【將死之人,容他多喘口氣,又如何?】
無花一睜眼,看見的就是這世間最無解的局。
他洋洋灑灑寫下的‘豐功偉績’,此時正擺在水母陰姬的手邊。
而這個曾經佩服他佛法精深的‘虔誠居士’,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死人。
不過也不怪,這親手書寫的罪狀,辯無可辯的惡行,饒是他再巧舌如簧,這局面又能如何翻身?難不成勸水母陰姬這個居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羣狼環伺’,我眼下不過是團肉糜爾。】
無花垂眸,長嘆了一聲,再擡眼已然褪去妙僧的外皮。
一身孤潔不再,面上野心難掩,卻只能認命的自嘲道,“我苦心籌謀十五載,不想剛落子,就教人連盤兒帶棋的掀了去。”
這話就是在指橫空出現還不按牌理出牌的九歌一行了。
燕南天第一個冷笑出聲,“你所謂的籌謀就是指你當少林主持,你弟弟南宮靈當丐幫幫主?”
“然後佔倆幫派就當稱霸武林了。”
九歌一臉不屑地接口道,繼而嗤笑,“稱霸武林還得十五年,霸個錘子的霸。”
無花眼眸剛劃過一絲晦暗,就聽水母陰姬一聲教人膽寒的輕笑,她道,“不錯,稱霸武林靠的是武功,不是算計,更不是劇毒,”說着她指尖凝出一滴水珠,用着最輕鬆的語調說着最恐怖的話,“你既喜歡天一神水,本宮予你嚐嚐如何?”
無花:“!”
一滴冷汗自無花的臉頰滑落,而跟着頹唐的是他的肩膀與脊樑。
只見他一副心氣兒盡散的模樣,絕望中帶着對命運的嘲弄。
“也許在你們看來,謀奪少林和丐幫就以爲能稱霸武林十分荒唐。”
“可這……是我父親的遺願,是他先後連戰少林丐幫,用命佈下的棋局。”
“我既生爲人子,焉能讓父親希望成空,哪怕不擇手段,也要讓他得償所願。”
“如若不然,他豈非死得就像個笑話?”
燕南天勃然大怒,“冠冕堂皇!這不是你能作惡多端的理由!”
江楓在旁掐算無花他爹佈局時無花的年紀,看他就有如在看心智未熟時就被灌輸錯誤思想的失足boy。
“你父不慈,不堪爲父,他不該用命迫你完成他的野望。”
“稱霸中原武林不過是妄念,太過可笑了。”
無花心下恨不得撕碎江楓,面上卻是認了他的話,做釋然解脫狀,低聲輕語道。
“誰說……不是呢?”
“如今妄念也罷,笑話也罷。”
“既然這局已無棋可下,這條命我又留着作甚?”
說着他緩緩端坐起,豎掌在胸前,唸了聲佛,恍然間又成了那個無垢無塵的妙僧無花。
他對着水母陰姬說道。
“殺念起,萬卷佛經都無法消弭。”
“居士虔心禮佛,莫教無花擾了您的佛心。”
說罷,他嘴角便蜿蜒流下鮮血,不出意外,該是服毒自盡了。
水母陰姬指尖的重水滴答落地。
她似有些惋惜,卻不知是在惋惜佛子行差踏錯,還是在惋惜沒來得及叫他嘗一嘗天一神水的威力。
最後只低聲念道,“妙僧……無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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