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呢？”
鄭言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柔和了下來，輕輕的把杯子放下，狂戰士的一點點小脾氣被壓下去了。
“黑色大地中，名爲奧茲瑪的末日之源已經被處理了吧。”塞格斯認真的看着鄭言，雙臂橫放，像是個聽講的學生。
“這消息不是那幾個與我相遇，從我這裏聽去的精英騎士上報的吧。”鄭言似笑非笑起來，眼中血紅的光芒若隱若現。
“事實上，他們是最先知道消息的普通人們。”塞格斯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消息也只有帝國上層的一部分人知曉，是幾天前知道的，而那個精英小組應該也收到了封口令了。”
“這有什麼好封的？”鄭言詫異的說道：“混沌大地被淨化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過來吧。”
“確實如此，我就當你默認了，混沌大地的末日之源以死。”塞格斯盯着鄭言的眼睛，“但他死的極爲蹊蹺，你說是聖光教會組織的力量，但聖光教會內部對立已久，直到災厄遠征軍出發之前，這場對立也達到分裂的地步，用不客氣的話來說，岌岌可危，又怎麼可能組織出力量去反攻，甚至淨化了整個混沌大地，若不是你放出的大地守護者，他們恐怕連聖光教會都守不住，我們在聖光教會之後佈置的防線就會起到作用。”
“你們還能組織的出第二個軍隊？”鄭言皺起眉頭，“這麼龐大的災厄遠征軍，還不是帝國的實力嘛。”
“請不要看扁統治了整個世界的佩斯魯帝國。”塞格斯彰顯自豪的說道：“儘管這第二支軍隊只能起到拖延混沌大地僞裝者的步伐，但也足夠災厄遠征軍得勝歸來，再度出征。”
“哦。”鄭言的聲音拉到老長，帶着一絲譏諷的笑道：“原來你在吹一個沒有實現的牛13啊。”
「如今災厄遠征軍被狄瑞吉的巨型風暴拖延了這麼久，就算聖光教會垮了，伱們帝國的那第二道防線也支撐不了多久，到時候還不是玩完。」
“請不要這麼粗魯。”塞格斯意識到了自己的自大，趕緊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鄭言，奧茲瑪是怎麼死的？”
“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鄭言眼睛一轉，低沉的問道：“你們這些帝國上層，又是怎麼知道的？”
「該不會又是那個占卜師吧，不應該啊，如果是她的話，不應該不知道一個鬼劍士，用剁椒魚頭把奧茲瑪吞了吧。」
“帝國的那位占卜師。”塞格斯低聲說道：“她占卜出了奧茲瑪的死亡，卻無法佔卜奧茲瑪是怎麼死的，又是被誰殺死的。”
「握草。」鄭言頭皮發麻，「還真特麼是她啊，但她占卜不出來是我殺了奧茲瑪嗎。」
看着鄭言不好看的臉色，塞格斯接着說道：“這位占卜師曾經說過，七域中的任何一個末日之源都最好由我們帝國來處理，帝國對於子民們也是這樣宣傳的，結果我們災厄還沒攻下，混沌大地就已經率先解放了，所以這個消息在沒有得到確切信息之前，得封鎖起來。”
“是怕誇出海口，結果被打了臉？”鄭言譏笑一聲，但皺着的眉頭沒有鬆懈，「這個占卜師應該就是赫爾德的人偶了吧，她讓帝國一個個的抹殺這些使徒僅剩的神識，是確保這些使徒真的死亡，不會春風吹又生，還是另有目的，但她已經占卜出奧茲瑪死亡了吧，死了就是死了，應該不會再起什麼幺蛾子了吧。」
“請注意你的言辭，鄭言先生。”塞格斯非常嚴肅認真的反駁，“帝國必須確認事情的可控性。”
鄭言沒有理她接着想到，「我不應該說是我殺了奧茲瑪，不然會進入這占卜師的視線中，進入她的視線就等於進入赫爾德的視線，這一點都用不着米歇爾提醒我，甚至在之後處理狄瑞吉的時候，也只能暗中找機會，不能在這麼多帝國人的眼皮子處理狄瑞吉。」
鄭言腦門上有着冷汗，剛纔他還想裝個13，說自己宰了奧茲瑪了，這要是說出口，在被上報上去，落到赫爾德的視線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說過，我加入了這場暗黑聖戰，我在很遠的地方親眼目睹了奧茲瑪被拖入了時間的盡頭，那裏應該是非生非死之地，太初之摩羅斯的領地，哪怕是神落到這種太古生物的手裏，應該難以逃脫，他應該算是死掉了，你們那位占卜師不也是這麼確定的。”鄭言思考了一會，掩去了真相，說出了真實的答案。
占卜是門非常玄學難以解釋的東西，如果給出了真實的答案，那麼占卜也能確實奧茲瑪以死的事實，而且鄭言也確認，自己不受占卜窺視。
“你說的都是真的？”塞格斯正襟危坐，注視着那雙與自己一樣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除了一點難以掩飾的戾氣，塞格斯終於理解到別人對視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了。
“好吧。”塞格斯輕輕的點了點頭，“從你這位親歷者的嘴角知道了消息，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想必那位占卜師也能安心一些了。”
“那你想知道些什麼？”塞格斯對信息合作駕輕就熟，於是如此問道：“我如今知道的祕密可多呢。”
“那得看我想不想問了。”鄭言不按常理出牌，笑着說道：“那位占卜師是不是穿着旗袍，手持一把特別的琴……”
鄭言將記憶裏對於赫爾德的人偶的樣貌描述了出來，塞格斯詫異的聽着，最後只是搖了搖頭，只是確定了那把琴確實是占卜師擁有的神器，僅此一點，鄭言也就確定了占卜師人偶的身份。
“我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你想問我也不會再回答了。”鄭言杜絕自己再問話，也杜絕了塞格斯的嘴再打開。
“好吧，好吧，時間也已經很晚了，不如……”塞格斯剛看着鄭言光着的上身，外面便傳來了呼喚聲。
“進來。”塞格斯嚴肅開口，一瞬間變回了那位冷豔的帝國忠犬。
一個身着全封閉鎧甲，水晶面罩下是爲普通相貌的女性士兵走了進來，連忙說道：“變異者們又……”/
她沒報告完，就看到了鄭言，鄭言和塞格斯幾乎相似的特徵，也就除了臉的外形不一樣和身體是男性之外。
這令她瞬間就噎住了，在看到塞格斯的表情後，一腦門子的冷汗又說道：“變異者們又在鬧事，這次惹到了奴隸戰士們，已經演變成了生死搏殺，塞格斯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塞格斯皺眉，面容冷峻的迅速站了起來，直接拿起了桌上的佩劍，過去穿戴自己的防護裝備。
“變異者？是這片土地上的土著嗎？”鄭言站了起來，他也皺起眉頭，十分想去看看這些災厄中的土著，他可有一筆大賬要算一下呢。
塞格斯扔來了一件宮廷白襯衫到鄭言的頭上，說道：“穿上衣服，跟我去看看。”
“……”鄭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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