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改變

舒適的感覺中，鄭言睜開了眼睛，並不是身處精靈王國的視野，也沒有羅剎的聲音，更沒有強大力量的感覺，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身體。

鄭言明白，自己還在噩夢中，之所以舒服，是因爲昨晚格溫娜送來的帳篷與被子，雖然帳篷很舊，被子單薄，但相較於沒有這些，真的是要好太多了。

身體沒有強大的力量，總會感覺到一些無助，讓人更覺得想要待在舒適區，竟然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身邊的小希洛克不在，鄭言趕緊穿上了衣服，十歲的瘦弱身體和小希洛克個頭一樣，格溫娜沒有男孩子的衣服，所以鄭言只能勉爲其難的穿着小女孩的衣服。

好在，一堆衣服當中，有着襯衫和長褲，倒也不至於穿裙子那麼尷尬的事情發生，最多就是襯衫邊角多了一些蕾絲邊，穿上了棕色的小靴子，鄭言爬出了帳篷。

外面的聲音隱隱約約的映入耳中，在陽光明亮的早晨，光芒的投射下，鄭言看到了遠處河邊上，小女孩圍繞着小希洛克打轉，主動和小希洛克玩耍。

小希洛克穿着黑色小裙子，紅色的長髮紮成馬尾，在身後晃來晃去，臉上如面癱，毫無表情，裙襬下的紫色小腳慢慢的走動，竟有點優雅的神采，讓得鄭言第一時間，想起了使徒希洛克的形態之一的女王希洛克。

有點女王影子小希洛克，對於小女孩的主動，顯得愛搭不理，但並沒有做出不明智的舉動，只是順應着小女孩的行動。

回答最多的詞，就是“不知道”，小女孩總是鍥而不捨的再次詢問，小希洛克依然不耐煩的回答“不知道”。

有的時候，被問到皮膚爲什麼是這個顏色，小希洛克也沒法回答，一條紅色眉毛一挑，便看到小女孩腳一滑，撲倒在地。

於是小希洛克便伸出了手，小女孩又笑嘻嘻的拉住了小希洛克的手，便站了起來，然後小女孩單方面的喧鬧聲音持續下去。

「其實，她是個不錯的孩子。」

鄭言陷入了沉思，遊戲劇情裏，使徒希洛克，由種子長成花，由花長成人，這種自我成型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沒有成長的時間，導致她的人格有大部分的缺失。

如果把時間慢下來，讓小希洛克有成長的空間，看到世間百態，就比如現在，那麼她的結局應該會好很多。

但鄭言明白，這個小希洛克或許不是他想的那個希洛克，他所想的那個希洛克，最終結局也是死亡。

這是多麼的無奈的結局，也讓鄭言有所煎熬，一直以來，從始至終，他都不是太願意殺死使徒，但如果不選擇殺死使徒，自己也沒別的選擇可做，這是固定好的命運。

某光頭男子對自己的孩子說過，封閉自己的內心，但……又有多少人真的做到過？

鄭言自詡自己是做不到的，只能在殺死死徒，這一次次命運的印證中，內心波瀾起伏。

他甚至，有些無法面對，噩夢之外的使徒希洛克了。

“但一切，還是得繼續。”鄭言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如果我止步不前，使徒他們自己也會把這個世界毀了，無論怎樣，我都是被逼着前行。”

“一羣王八蛋，還有注視着這一切的那個老陰逼。”

“我嗶你嗶……”

鄭言心情舒暢了很多，身邊傳來了聲音，是男人的詢問。

“我把你的房子拆了沒事吧。”男人看了一眼鄭言，在看到鄭言看過來的時候，他趕緊收回了視線，看向鄭言的傑作，那一堆可笑樹枝搭建的庇護所。

“隨便你，大叔。”鄭言陽光燦爛的笑了笑。

於是，男人便一根一根的拿起庇護所上的樹枝，也省得他到樹林裏去撿柴火，猶豫了好幾下，男人還是開口說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其實我很感謝你救了菲。”

“我知道，你不用刻意的哄我，我懂得很多事情。”鄭言看着男人，男人驚愕的看過來，兩雙眼睛對視下來，男人產生了疑惑，這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那雙眼睛就跟成年人一樣更加的內斂，深沉，讓人看不透。

“你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男人有些不連貫的說着這些，最後尷尬的笑了笑，“我叫萊昂內爾。”

鄭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告訴那萊昂內爾自己的名字，然後走向了小希洛克和名字叫菲的小女孩。

小希洛克早就見到鄭言出來了，鄭言下來後，她便跑到了鄭言的旁邊，雖然沒什麼想問的，但就想跟在鄭言的身邊。

“伱做的很不錯。”鄭言伸手摸了摸小希洛克的腦袋。

一邊的小女孩跑了過來，“我也要，我也要。”

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小女孩，鄭言還是沒什麼抵抗力的，伸手也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你說過，不要傷害別人，也不要讓自己被傷害，所以她沒有傷害我，那我也不傷害她，我也不要她的東西。”小希洛克看着鄭言，記得鄭言給她說的這些，雖然和她的想法有衝突，但小女孩圍着自己轉，把自己當姐姐一樣的感覺，竟然意外的有點不錯。

或許鄭言所說的一切，都能帶來這種不錯的感覺，但有一點點和自己心裏的想法對立。

小希洛克心裏有些矛盾，但此刻的她，願意讓這個矛盾存在下去。

“好了，來喫飯吧。”格溫娜溫柔的聲音傳來，河邊的三個孩子便往這邊走來。

“你看，這兩個孩子，不和正常人一樣嗎。”格溫娜瞅了一眼丈夫，像是打賭贏了一般，笑着開口。

“我也沒有說他們不是正常人。”萊昂內爾搖了搖頭，倔強的說道：“我只是昨天被……昨天被……”

“被嚇到了，對吧。”格溫娜咯咯笑着。

“哪有！”萊昂內爾爲了男人的尊嚴，立刻說道：“我只是沒有反應過來。”

三個孩子，兩個成年人，在一起分享了早餐，中間，鄭言便也瞭解到，一家三口是個小生意人，是來拉合爾城區做生意的，只是路上遭遇了山崩，導致家當和護衛都葬身山澗下，好在一家三口都活了下來。

在最基本的物質下，他們徒步走到了這裏，也只差最後一段路程就到拉合爾城區，到了那裏，就可以從銀行取款，在重新開始運作生意，這方面行家還是容易起手的。

「那就去拉合爾城區，方正沒什麼別的地方可去，不能一直待在深山老林，或許在拉合爾城區能夠找到這個噩夢的破綻不是嗎。」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拉合爾城區？”格溫娜看着鄭言與小希洛克。

一邊的男人臉色一變的看過來，被格溫娜瞪了回去，於是什麼都沒有說。

鄭言想了想，根本就沒想過爲難兩個人，笑着點了點頭。

“好，不過，到了地方，我們就分開吧。”

格溫娜埋怨的看了一眼萊昂內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