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愣在原地,不肯相信遲景瑜說的話。
這大半年多以來,他說過多少次季玥汐不合適,都被他反駁,甚至還受了罰。
可是今天的主子是怎麼回事?居然讓他扔掉季玥汐的東西?
“還不快去?”
遲景瑜看着他呆愣的樣子,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寒意。
怎麼一睡醒,疾風就變得如此愚鈍,甚至對他的命令還有懷疑的時候。
血鷹要的是對命令百分之百的遵守,疾風如此,讓遲景瑜有了幾分煩躁。
遲景瑜生氣的時候很容易察覺,能感覺到周身的壓力都強了不少,甚至讓人喘不過氣來。
疾風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把關於季玥汐的東西全部扔掉。
到最後,發現季玥汐只有一個梳妝檯在。
像是故意的一樣,她離開,東西也全部都帶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來。
疾風之前擔心遲景瑜,完全沒有想過查看季玥汐的東西,現在才發覺,一切都好像計劃好的一樣。
該死的女人!
他在心裏又一次把季玥汐腹誹了一遍,臨走的時候,看到軟榻上季玥汐留下來的那套難堪的茶具,也想着把它扔掉。
纔剛碰到,遲景瑜突然來了一句:“慢着。”
“主上,這個是……”季玥汐留下來的。
疾風后面的一句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遲景瑜說的話打斷:“本王讓你扔掉的是女人的東西,你動那套茶具作甚?”
這一下,疾風總算是明白了他的命令了。
能扔掉女人用的東西,但是季玥汐的東西還是要留下。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唄。
不過想到季玥汐和西晉人勾結,打傷了他們的主子,這樣的事情,每一次想起,都想要把季玥汐手刃了才解氣。
可惜,現在的季玥汐已經跑得老遠,也不知道他們派出去的護衛有沒有把她抓到。
以前的疾風完全沒有覺得季玥汐厲害,三腳貓功夫不說,那輕功也是勉強能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若不是她背叛了遲景瑜,他們也不知道她的輕功絕佳,躲避能力更是一等一的絕。
他們的追兵當時只想着先把季玥汐抓回來,大祭司後面再處置也可以。
卻沒想到,一個都沒抓着。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跟西晉勾結在一起的?
這事兒他們誰也不知道。
遲景瑜發怒的時候,外面的諸子越也走了進來。
先前遲景瑜中毒,他跟季玥汐熬了整整三日,好不容易緩過來,卻沒想到遲景瑜又暈了三日,他身爲定王府的醫師,又是他的好友,自然要做那兢兢業業醫者。
更別說在疾風他們這些護衛的眼皮子底下,更是如坐鍼氈,只能繼續熬着,直到遲景瑜醒了纔行。
這三天,可把他累壞了。
看到遲景瑜醒來,他別提多高興,直接過去給他把脈。
遲景瑜覺得自己身體並無大概,只是有些疲憊,不過諸子越過來,他也很自然地擡起自己的手臂遞給他。
“看來諸家也沒有白白培養你,就連七玄蠱這樣的毒你也能解。”
遲景瑜看着他,覺得自己現在能夠醒來,應該是諸子越的功勞。
簡單誇一句罷了,卻沒想到諸子越跟看鬼一樣看他。
“景瑜,七玄蠱是半年前你中的毒,你是不是真的被季玥汐毒傻了?”
諸子越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奪位尚未登基的遲景瑜居然變成了一個傻子,他也在心裏罵了一遍季玥汐。
毒婦啊毒婦!果然是西晉的暗探,現在居然毒害了遲景瑜,那東晉的皇帝誰來當?!
諸子越氣死了,一副要喫人的樣子,弄得遲景瑜開始頭疼起來。
七玄蠱是半年前中的嗎?
他看向窗外,外面陽光明媚,燥熱的熱氣從窗子透進來,讓他都無法直視。
屋子裏面感覺到一絲涼爽,是因爲王府裏面四周放了冰塊,所以才讓他感覺到氣溫舒適。
不對,他回京的時候正好是中秋那日,不是夏天。
難不成自己真的失憶了?
丟失了大半年的記憶。
遲景瑜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兒,又仔細回想了諸子越的話。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歷來喜歡把事情埋藏在心裏,心裏暗暗記下諸子越剛剛口中的“季玥汐”三字,等着日後再去打探一番。
諸子越嘀咕半天,全部都是說季玥汐的壞話。
這幾日他幫遲景瑜診斷,並且還束手無策,更是着急得很,早就習慣了一邊幹活一遍罵她。
現在罵着罵着突然感覺到氣氛不對,想起來遲景瑜想來護犢子,突然就閉上了嘴。
自己不會死吧?
他偷瞥了一眼遲景瑜,生怕對方趁他不備給他一掌。
想他一世英名,尚未娶妻,因爲交友不慎,死在自己昔日好友的身上。
可悲可嘆啊!
奇怪的就是,遲景瑜沒有任何表情,彷彿諸子越剛剛說的是一個陌生人,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短短三秒,諸子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明白了遲景瑜的意思。
“兄弟明白了,你是被傷的太深,所以現在選擇性忘記。”
說完,諸子越給他投一個“兄弟都懂”的表情,同情的拍了拍遲景瑜的肩膀,語重心長,“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承認季玥汐確實漂亮,不過該放下就應當放下,不丟臉。”
遲景瑜:“……”
他看着諸子越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個二傻子一樣,冷麪無情的把諸子越的爪子從自己的肩膀上撇開。
如此冷淡的態度,被諸子越故意解讀成了,他非常受傷。
剛剛他診脈了一番,感覺到遲景瑜脈象確實有些虛弱,不過身子到底是扛過去了,現在就在慢慢恢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之後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畢竟是受了情傷的男人,還是不去打擾爲好。
諸子越不懂裝懂,瀟灑離開,跑到了屋子外面跟疾風又繼續嘀咕壞女人去了。
“我說,你家主子現在似乎不願意提起季玥汐,看來那天確實傷的很深,提也不願意。”
疾風不說話,現在只要聽到“季玥汐”三個字他就生氣。
可偏偏自己堵不住那諸子越聒噪的嘴巴。
如今季玥汐不在了,諸子越就是身邊醫術最好的,他還不能對諸子越不敬,這就是最氣人的。
不過聽到諸子越說遲景瑜已經不願意提到季玥汐這三個字,疾風心裏舒暢了不少。
這樣很好。
他很快傳令下去,不許任何人對遲景瑜提起關於“季玥汐”的事情,違者重罰。
既然遲景瑜醒了,那麼登基儀式明日就可以召開。
這幾日都是太傅在處理朝政,疾風也是一個得力幫手,朝廷清了一大波人,如今是緊要關頭。
這搖搖欲墜的朝廷,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
——
等到遲景瑜登基的消息傳到季玥汐的耳朵裏,她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整整三日,她從跟大祭司對敵到和好,最後一起躲避血鷹的追殺,現在已經是盟友了。
大祭司說的沒錯,血鷹就跟蒼蠅似的,哪裏都有,根本猝不及防。
他們聯手,才得以喘息一會兒。
只要在東晉,那就是遲景瑜的天下,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厲害。
原本還以爲都是別人隨口說說的,沒想到還挺牛。
這一路的風景都沒來的細看,兩個人的輕功不錯,卻也到了疲憊的時候,現在乘着水運,準備去大秦。
西晉肯定是去不了的,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是西晉人,那邊只會又陷阱,如今只有大秦能去了。
想到那明安公主和靖王,季玥汐就覺得頭疼,可相反,大祭司一點兒都不慌張。
“你一個西晉大祭司,如今要去大秦了,怎的如此淡定?”
她看着大祭司,想要知道他的祕密。
“小娃兒,老夫可不是你。”大祭司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顯然對自己去什麼地方都胸有成竹,“老夫能是西晉的大祭司,也能成爲大秦的,左右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大祭司的臉很少暴露在衆人面前,就算是在西晉,也沒人知曉他的身份。
不過如今的西晉距離滅亡也不遠了,就算有礦脈又如何,那麼多兵器,還打不過遲景瑜。
更別說現在遲景瑜已經是東晉的王,第一步要做的估計對西晉下手,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回去的必要。
相反,大秦有自己的礦脈和兵馬,更是有讓人驚慌的鐵騎,說不定是一條出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大祭司心裏已經想好了去大秦之後如何混入皇室了。
季玥汐在一旁沉默着,面上不顯她的緊張,可是心裏已經開始慌了。
她跟大祭司立了盟約,兩個人躲過血鷹的追捕就解散。
還有一件事,就是她身上假珠子光芒越來越弱,遲早有一天會被大祭司發現,說不定,到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大祭司想要殺她易如反掌,如今留着她還有用處。
他忌憚她手裏的寒靈珠,更是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祕密,現在的和和諧只是表想,說不定自己那天精神力虛弱到無法恢復,就被他扼殺在牀榻之上。
醫者不自醫,現在的她不得不給自己把脈看看,到底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手剛剛搭在自己的脈搏上,季玥汐怔住了。
她懷孕了?
「前面寫的倉促,因爲自己第一次寫長文,看到一些評論也覺得羞愧,這些日子會好好修改錯別字,不辜負大家。
看到這裏的寶貝們,謝謝你們,我曾經一度想要放棄,看到你們點上喜歡,我又覺得自己能夠把這個故事好好寫下去。
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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