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匡政擡手,突然之間把無昧拋到了半空中,手上的凝聚的內力毫不猶豫往無昧方向撲擊。
這一幕快得季玥汐沒辦法反應,她原本就想到匡政真的會對無昧下手。
就算反應過來的時候,努力往匡政的方向撲過去,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她停止活動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精神力都開始減弱下來,四肢越來越沉重,已經晚了!
遲景瑜自然也沒有想到匡政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
他與季玥汐還以爲匡政要對付的他們,用他們的女兒也只是威脅,不會真的要下手。
可他跟季玥汐犯了一樣的錯誤,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女兒的身邊。
就算想要阻止,按照他現在跟無昧的距離,根本就無沒有辦法施展輕功把無昧護在安全範圍內。
只能看着無昧慌張的表情,被迫承受着沉重的一擊。
季玥汐與匡政的距離最近,下意識把自己的手伸長,試圖把匡政的手臂抓住。
祈禱着自己的招數有用,讓匡政打歪,無昧就能夠逃過一劫。
她的想法沒錯,只可惜,匡政的內力深厚,這一掌範圍極廣,無昧那麼小的孩子,就算打歪,也不可避免讓她其他的地方受傷。
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個範圍極廣的內力衝擊,穿過無昧下半身的身體。
後面的遲景瑜慢了幾步,趕過來的時候只能朝着匡政的背後出掌。
遲景瑜的內力與匡政的旗鼓相當,如今這一掌帶着他對無昧的父愛,用了最大的力道。
“噗——”
匡政沒能夠抵擋住這一掌,在他們地面前吐了一口血,只能勉強護住自己的心臟。
他自詡全身的防禦都已經達到了世人所不能及的程度,可遲景瑜的內力帶着寒靈珠的氣息,這一擊把他全身的防禦罩打穿,受了重傷。
好不容易穩住氣息,還想着運功,卻發現季玥汐給他下的毒已經開始擴散。
此地不宜久留。
匡政想着撤退,看了一眼眼前混亂的場面。
季玥汐和遲景瑜都圍在無昧的身邊,無暇顧及他的存在。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管匡政的死活,現在只看着自己懷裏虛弱的女兒,呼吸都開始顫抖起來。
季玥汐更是淚流滿面,想着要如何能夠讓自己的無昧氣息穩定下來。
這可是她歷盡千辛萬苦才生下的無昧,纔剛剛見到自己的父親,纔剛剛開始感受到快樂,怎麼會攤上這樣悲慘的事情呢?
爲何居然對她可憐的無昧下手?
她纔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
季玥汐看着無昧蒼白的小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是醫者,她一定能夠救活自己的女兒。
無昧疼得幾乎暈厥,迷迷濛濛之中,她看到自己被母妃抱在懷裏。
母妃哭了。
她從未見過母妃哭。
母妃與她說過,只有小孩子纔會哭鼻子,等人長大了,眼淚就沒有了。
看來是騙人的啊……
“母、母妃……你、你別……別哭……”無昧努力擡起自己的手,想要去輕撫母妃臉上的淚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她覺得自己好睏,眼皮兒根本睜不開。
平日這個時候,無昧早就被哄着睡覺,現在看到母妃就在自己的身邊,感覺到她的懷抱好溫暖。
她還喜歡母妃身上的味道。
剛剛她跟那個大壞蛋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感覺到困,只有在孃親的身邊,纔有想要入睡的感覺。
無昧攥着季玥汐的手,把臉往她的懷裏蹭。
她很好哄睡,特別乖。
就是睡醒看到母妃不在自己身邊,總在父皇的牀上,她有些不高興。
每次睡覺之前,都會抓着母妃的手,不讓她離開。
季玥汐看着女兒的睡顏,眼淚再一次糊了雙眼。
“沒事的,沒事的,寶貝,一定會沒事的。”
她說話都開始顫抖,身上所有的精神力把無昧身子檢查了一個遍。
傷得太重了……她甚至感覺到無昧下半身已經沒了知覺。
季玥汐努力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些,想要看看無昧的脈搏到底在上面位置。
手上的寒靈珠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不少,也在暗示她,身上的精力已經不多。
“不,我一定能夠想到新辦法的。”季玥汐擦乾自己的眼淚,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兒,只有她能夠控制女兒的生死,而不是那匡政!
“你一定要活下去,無昧!母妃不許你走!”
她怒吼着,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砸到了無昧的身上。
寒靈珠被季玥汐拿在手裏,想盡一切辦法去修補無昧下半身的筋骨。
女兒的身體還是太弱了,就算打偏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
季玥汐感覺到無昧身上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破裂,內出血嚴重,她再也等不了了。
若是先前她不使用那麼多精神力,說不定現在還能修復得更快一點,現在看着寒靈珠虛弱的靈氣,季玥汐咬着下脣,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精神力都傳輸在無昧的身上。
這一次比任何一次治療的速度都要快,可那光芒卻越來越微弱。
寒靈珠已經到了極限,季玥汐還是不死心,掏出銀針,開始給無昧扎針。
她已經開始冷靜下來,腦子裏面想着無數種治療的方法。
可遲景瑜還是看出了她的慌神。
季玥汐的手越來越抖,藏不住自己的心慌。
遲景瑜原本應該去追蹤逃之夭夭的匡政,可他挪不開腳步。
不想這個時候還不在季玥汐的身邊,不在自己女兒的身邊。
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的無用,竟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突然一個靈動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你可以救無昧的。“
聲音雌雄難辨,遲景瑜的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
他先前給季玥汐傳過內力,而現在,他身上的內力還剩下差不多三成。
沒有任何一絲猶豫,他直接在季玥汐的身後坐下,當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內力都運至丹田,再通過寒靈珠傳到季玥汐身上。
三年前,季玥汐離開之時,遲景瑜身受重傷。
那個時候他是寒靈珠的主人,簽訂契約後的寒靈珠把他受傷的經脈都修復過一遍。
醒來之後內力大增,也是因爲寒靈珠助他打通了自己的經脈,身上的內力沾染上寒靈珠的氣息。
就等於身上有了與季玥汐一樣的氣息。
他們一家三口都跟寒靈珠淵源頗深,好在氣息是流通的。
寒靈珠需要的靈力主要來自使用者的精神力。
先前季玥汐未曾與遲景瑜說過這些小細節,而寒靈珠也不是一個死物。
漸漸,無昧身上凝聚着藍光越來越亮。
身上原本是最致命的傷口已經被慢慢修復,內傷也被季玥汐用鍼灸和寒靈珠逼出來。
感覺到女兒的氣息越來越平穩,季玥汐總算冷靜下來,開始進行下一步。
護住無昧身上筋骨,修復她被匡政弄傷的五臟六腑。
“我要給女兒治療。”季玥汐把無昧抱起來,儘可能不去碰到她的傷口,轉頭對遲景瑜說道,“時間緊迫,現在你必須要保證我不會被人打擾。”
她已經承受不起第二個匡政闖入了。
就算身上的精神力補充了不少,卻也感覺到身體的疲憊。
禁術開始反噬,季玥汐不知道自己能夠承受多久。
在這個世界,她唯一能夠相信的人,也只剩下遲景瑜了。
他是孩子的父皇,一定能夠保護她們母女二人的。
遲景瑜握住了季玥汐的手,只說了一個字。
“好。”
得到迴應,季玥汐頭也不回地抱着女兒去了最近的寢宮。
遲景瑜也沒閒着,對着不遠處吹了一聲哨子,掏出一個信號彈。
信號彈再一次劃破天空,在黑夜中閃過一個小小紅鷹。
這幾天確實很多事情接連二至,讓遲景瑜根本沒心情解決看不上的小廢物。
可現在看到女兒在自己面前受傷,他明白是自己的大意害了女兒。
當初他被百姓稱之爲殺戮戰神,三年過去,大部分似乎都忘記爲了會出現這樣的稱呼。
今日也應該清一批人了。
信號一出,包括疾風、無影在內的血鷹都看到最高等級的命令。
在宮外還打算活擒遲星禹的疾風,看到命令的那一刻,手上的刀頓了頓。
信號意思是死令。
表示,整個京都只要是與他們背道相馳的人,統統都是敵人。
他們都不會再顧及別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死目標不一致者。
如此殘忍的命令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就連上次他們攻打西晉之時,遲景瑜都沒那麼殘忍無道。
一下子回到了奪嫡的那晚,遲景瑜血染皇城。
血鷹們看到這個消息的一瞬,把原本身上的黑色披風撕開,露出了原本的紅色。
此刻,他們成爲了遲景瑜的死侍。
爲了遲景瑜,全部變成殺人的魔鬼。
這纔是真正的血鷹。
見到這個模樣的人,全部都死掉,無一活者。
以疾風爲首的隊伍一改攻擊風格,面對遲星禹和他身後的活死人,目的只有一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遲星禹就算人多,就算都是活死人,也不能抵擋住眼前的訓練有素的血鷹。
還是一羣不要命的血鷹。
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遲星禹慌張轉身跑。
纔剛轉身,身後的士兵也跟着過倒下。
“啊——”的一聲,他居然在身後看到了疾風,聲音還沒落下,只看着疾風擡起自己手上的刀。
突然脖子一熱,血灑一地,也聽見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疾風看着他,緩緩說道:“已擊斃,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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