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無昧哄睡着,遲景瑜和季玥汐沒有休息,而是覆盤今日發生的事情。
從他們進入南丹之後,諸家與楊家之間的疑點,都被他們一一挑出來,然後開始研究。
終於說道礦脈之時,季玥汐眉眼一挑,有了想法。
“礦脈的事情,交給我與女兒。”
精神力能夠探測到周圍的人或物,而礦脈的開發,根本少不了礦工。
長期下這樣地方幹活的人,肺部肯定會吸入大量的粉塵,她們一眼就能夠分辨得出來。
一切的病痛在醫生的眼裏無處遁形。
只要精神力足夠,她和無昧當然能夠幫忙尋找礦脈。
季玥汐身上的精神力雖然微弱,卻也勉強夠用,而今日看到無昧的精神力,她覺得也可以以這件事情作爲教學,讓無昧學會如何掌控體內的精神力。
這也是季玥汐日後要交給無昧的。
收放自如的使用精神力,才能讓自己站在優勢這邊,也是一招報名的技巧。
聽到季玥汐如此說,遲景瑜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沒用。
自己的皇后和公主都有一些常人沒有到能力,他似乎派不上用場了呢?
其實今日季玥汐與遲景瑜說的並不是全部的事實。
她沒說自己來自別的時空,更沒說爲何自己有精神力。
在遲景瑜的眼裏,這些都是藥王谷的祕密,季玥汐身世不簡單,所以這些東西知道也正常。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些事情難以說出口。
雖然知道遲景瑜不會是那種把她當成怪物的人,卻沒有辦法真正坦誠相待。
畢竟在此之前,她無數次想要從他的身邊離開……
——
諸子越在諸家另一邊院子也沒有入睡。
他武功雖然不高,可五感非常敏銳。
在戍邊暗中處處都是危機和埋伏的地方,遲景瑜教會了諸子越如何分辨外面的一切動向。
如今就連身邊有暗衛監視都能夠準確分辨出來。
他沒有表明自己立場,而諸璋居然急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開始不信任起來。
多麼的荒唐和可笑啊!
甚至諸子越覺得,自己當初和遲景瑜相遇,說不定都是諸璋一手安排好的。
去戍邊,要經過南丹。
當年他十歲之時,就遇到了十三年去征戰的遲景瑜,還救了他一命。
諸子越後來只知道遲景瑜要上戰場,更是不放心,偷偷離開諸家,跟着遲景瑜的步伐一起去了。
這一走,就是到了現在纔回來。
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諸家撫養他長大,可遲景瑜纔是那個跟他一同成長的好友和知己!
諸家並不缺他一個兒子,他是諸家最小的兒子,在家中排行老五,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終於,諸子越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
翌日清晨,天才微微亮,諸子越隻身前往遲景瑜住的廂房處。
本以爲他們還沒醒,沒想到裏面居然有動靜。
門打開,遲景瑜和季玥汐整裝待發,無昧被遲景瑜抱在懷裏,一臉沒睡醒的模樣。
“你來了?”遲景瑜看着面前的諸子越,顯然是意料之中。
那麼多年,兩個人知根知底,更是知道對方是個什麼人。
諸子越不是那種看重權勢之人,他亦是。
兩個人有過命的交情,自然是經歷了許多事情。
季玥汐難得沒睡懶覺,現在有些起牀氣,看着諸子越頭都不擡一下,直直地往前面走。
在兩個人準備碰到之時,他快速避讓,避免跟她親密接觸。
後面的遲景瑜牽住了季玥汐,不讓她往前。
“今日如何打算?”諸子越側身往一旁站,看着遲景瑜詢問道,“諸家沒了。”
他的意思是,今時不同往日,諸家已經不能成爲他們身後的臂膀了。
礦脈之事,諸家也有份。
而且就堂而皇之地告訴他們,他們想要這礦脈,甚至還想要這片土地……
南丹人比起遠在天邊的皇上,更願意相信在本地的大家族們。
若是遲景瑜想要從中獲得百姓們的威望,非常困難,而且很有可能落敗。
這就是爲何,楊家和諸家一點兒也不慌張的原因,兩家身後肯定有自己的私兵,而且礦脈開採程度未知,更是不確定到底有多少火藥。
而遲景瑜他們,撐死也就一百人。
要打仗,沒有自己的兵是不行的,這一點,諸子越這樣的醫者都懂。
“南丹再過去,就是以前的西晉,鎮守的將領是江路。”
遲景瑜不慌不忙地說,看着諸子越,狡黠一笑,“世人皆知,我與江路不和。”
諸子越總算是明白遲景瑜的想法,臉上的擔憂也隨之消失。
是的,世人皆知,江路與遲景瑜鬥了三年,三年連敗,視他爲死敵。
誰又知道?江路不滿意遲景瑜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爲戰敗。
而是他拒絕當江路的女婿。
這是他們幾個人才知道的小祕密。
——
合併大晉後,江路將軍還在以前的城池駐守。
後面發生了太多事,諸子越差點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而江路身邊的士兵還不錯,不然遲景瑜也不至於與他鬥了三年才攻破第一座城池。
戰神也並非百戰百勝。
遲景瑜當時也只是初露頭角,只是一個小隊長罷了。
在三年之中慢慢成長,熬死了許多人,最後在十六歲那年被提拔爲將帥,打響了第一場勝戰。
外人也是這個時候纔看到遲景瑜的。
在此之前,他與江路打了數次,勝敗皆有。
江路,算是遲景瑜的老師之一。
決定好去處之後,他們拿了諸家三匹馬離開。
沒人阻攔。
這一走,諸子越便是斷了與諸家的血脈關係。
其實也不僅僅是關乎諸子越的事兒,其實也是給季玥汐面子。
他們如今手上的醫本,還是當初季玥汐給諸子越寫的。
在心底裏,諸家門派上下,對季玥汐也有敬畏之心。
藥王谷最後的傳人。
——
路途不算遙遠,可是因爲無昧身體不適,暫時斷掉形成。
“她不能再騎馬了。”季玥汐看出無昧的內傷加重,立刻把她抱着平躺在草地上。
昨夜與無昧騎馬還覺得無事,今日才走不到一個時辰,季玥汐才發現她傷口破裂。
內傷很難治,除非她開膛破肚去修補裏面的傷口。
光是用精神力,只能夠暫時止血,達不到最好的治療效果。
季玥汐着急,看着無昧的慘白的小臉更是心痛。
“如今,也只能兵分兩路。”諸子越看着遲景瑜和季玥汐,建議道,“無昧需要人照顧,就由我與季玥汐照看,而你。”
他看着遲景瑜,語氣堅定,“你要去借兵。”
按照速度,遲景瑜的輕功和體力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他若是去的話,能夠把他們一同去的路程足足縮短好幾天。
現在無昧就已經撐不住了,更別說後面的路程更是顛簸。
季玥汐覺得有理,點了點頭。
“不錯,我要留下來照顧無昧,你不能壞了大事。”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遲景瑜身爲大晉的皇帝,這個時候更是要以大局爲重。
“我……”遲景瑜看着他們,抿着脣開始思考。
對於諸子越的提議,他有些心動,卻又不捨得分開。
道義確實重要,可是他是丈夫,亦是父親。
取捨在此時變得特別重要,就連遲景瑜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辦法權衡這一切。
“若是你不放心,讓血鷹都跟着我。”
此時,季玥汐到是比他更加果決,更加臨危不亂。
她走到遲景瑜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用自己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道:“我們不會分散的,你能夠找到我的位置。”
說話間,兩個人呢手腕上的同心鐲發出了細碎的聲響。
是的,同心鐲。
有了它,無論在天涯海角,遲景瑜都會找到她們。
“五日。”遲景瑜低頭,去親了親季玥汐的眉眼,“這是我能夠接受和你分別最長的時間。”
五日後,無論發生何事,他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好。”季玥汐仰頭,反過來親了親他的脣,“我等你。”
這是如今最好的辦法。
她知道的,所以不怨他。
兩個人抱着纏綿好一會,遲景瑜才依依不捨鬆開她的脣。
“等我。”他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沒有等季玥汐回答,義無反顧的騎上身側的馬,奔騰而去。
遲景瑜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季玥汐支持他,信任他,站在他的身後,讓他成爲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是王,也是丈夫。
身上的擔子如何沉重,她都懂。
——
遲景瑜的身影終於消失在眼前,季玥汐這才鬆了一口氣,仰頭擦掉自己眼角的淚。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堅強,居然看着他離開的樣子哭了。
可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們只能這麼做。
留在這裏也是死,帶着無昧奔波也是死。
諸子越在後面抱着無昧站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哪裏落腳?”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季玥汐有計劃。
認識她那麼多年,更是知道,她若是沒有計劃,肯定不會如此瀟灑讓遲景瑜一個人走。
等了良久,季玥汐都沒有回答。
終於,她吐出一口濁氣,讓自己的心情終於平復下來。
回頭看着諸子越,說出自己心裏計劃了很久的決定。
“去藥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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