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無昧說的位置,兩個大人帶着孩子一起前往那個位置。
無昧纔是領路人,季玥汐現在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精神終於得到一次徹底放鬆。
走了許久,這才終於看到無昧說的位置。
是一個大水缸。
“在下面。”無昧指了指水缸下面的位置,抓着季玥汐的小手突然用了力氣。
她是怕的。
只要靠近就感覺害怕,下面那種可怕的吶喊,和悲慘的叫聲就像是可以通過地板傳遞到她的心裏。
她好亂,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清除這種雜亂音。
無昧在無意中發現自己有了這樣的精神力,可不代表她能夠很好處理精神力所傳遞的信息。
只是有這樣的能力,還無法加以訓練。
季玥汐也是剛知道她的能力,也沒來得及教導和疏通。
無昧一個人處理不過來,咬着牙捂着耳朵,試圖想要把雜音從自己的腦海中清除掉。
季玥汐沒發現她這個小動作,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水缸之上。
古有司馬光砸缸,就是因爲水缸裏面藏着人。
可現在缸裏沒水,甚至沒人。
“會不會在水缸下面?”諸子越踢了踢水缸,總感覺這地方放水缸有些不太合理。
可你要問他放在哪裏才合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這就是令人覺得奇怪的地方。
“砸了。”季玥汐往後退一步,吩咐起來。
就好像她纔是這裏的主場,而諸子越就是她手下的人。
等到諸子越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走到水缸的面前,準備開始砸缸了。
這樣的大缸,若不是沒點力氣,也根本搬不動。
他們這羣人中,唯獨諸子越還有數不盡的力氣。
無昧的精神力雖然強大,可消耗的也很多,她現在心底還有無限的恐懼,更是沒什麼力氣繼續下去。
早早收了自己的精神力,不想讓那種聲音鑽到自己的耳朵裏面。
看着諸子越把水缸砸掉,沒想到下面真的有一個小暗格。
水缸蓋住了出口,僅留下一個小洞口,說不定無昧剛剛說的人真的就在這下面。
季玥汐盤算着時間,總覺得裏面的人幾乎快要斃了。
那麼長的時間,都處於這樣的洞穴之下,就算不死,精神也會變得恍惚,說不定現在只是一口氣吊着。
諸子越粗略地看了一眼地窖的打開方式,原本還想着確定安全再打開,卻沒想到無昧在另一邊有些着急起來。
“他好像有些不行了……”
她本是不想說這些話的,可是那個人的聲音一直在自己的耳邊縈繞,甚至在水缸破了之後,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無昧不懂醫學,只知道他狀態好差,可她什麼辦法都沒有。
想到自己孃親和諸子越都是厲害的醫者,攥着季玥汐的衣袖不撒手。
諸子越還下去呢,就聽到無昧已經開始嗚咽起來了。
“母后,無昧害怕……”
季玥汐要哄女兒,直接把無昧抱起來,給諸子越丟下一句話:“你先處理一下。”
無昧還是不能接受這種東西,季玥汐不敢強迫,現在也只能拜託諸子越了。
她的安撫女兒的情緒爲先。
先前強迫無昧都覺得自己已經不配當母親了,現在更是不想加深對她的傷害。
季玥汐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卻知道這不是普通人都能馬上接受的。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孩子與別人與衆不同,季玥汐亦是。
可這一次,她還是選擇自己的孩子普普通通,沒有所謂的責任,更不會被強壓在身上的血緣弄得喘不過氣來。
抱着無昧走遠些,她的臉色纔好一點。
只是剛剛情緒太過激動,內傷似乎有些撕裂的樣子。
這一下肯定是需要治療和修補的,不然內傷會撕裂越來越大,也會越來越痛。
——
另一邊的諸子越,終於打開了地窖的門。
他沒有第一時間用火把往下探,而是用鼻子輕嗅,看看下面到底有沒有奇怪的味道。
聞到下面味道的一瞬,他臉都綠了。
是那種腐臭的腐爛味道,似乎就像是季玥汐之前說的,下面真的可能有一個人。
獨自在下面生活,不死也瘋。
諸子越懂得季玥汐的意思,先前跟着她學習過如何跟病患處理關係,他只是輕輕對這裏面喊了一句“有人嗎?”,在躡手躡腳下了地窖的樓梯。
越是深入,裏面的味道越是令人作嘔。
可現在不能逃避,更不能棄之而去。
諸子越比任何時候都迫切想要知道具體的答案。
他想知道諸家到底有沒有參與屠村,更是想知道這到底是誰策劃的這一切。
或許在他們沒注意到的地方,已經出來了另一批勢力。
敵暗我明,這不是一件好事,仔細想想,他們屠村都能做,說不定還有造反的念頭。
遲景瑜纔剛坐上皇位不久,地位不算穩固,任何一個不注意,在未來都可能是極大的禍端。
這一點,季玥汐知道,諸子越也清楚。
他們選擇在這裏浪費時間,就是因爲,這事兒比他們去藥王谷還要重要。
在地窖下面沒有光源,諸子越等於抹黑看世界,他現在也慌得一批,根本不知道下面的到底是人是鬼。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野獸。
若是野獸,在他落地的一瞬,已經開始亮出自己的獠牙對他發起攻擊了。
可是現在毫無動靜,只能證明一件事兒。
要麼就是對方現在非常虛弱,無法動彈,要麼就是已經死了。
諸子越在賭。
賭還沒死,賭他還活着,更是賭他知道一切的真相。
一番斟酌之下,他放棄好不容易做好的火把,而是掏出了即將用完的火摺子。
火摺子的光芒微弱,在黑暗中好比一個星星之火,不會讓人感覺到威脅和反感。
諸子越怎麼都沒想到,下面居然是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瘦骨嶙峋,面黃枯瘦,胸腔那一處,甚至已經看到了肋骨的位置。
瘦成皮包骨來形容也不爲過。
更可怕的是,他就躺在一堆乾草堆旁邊,而腳下的是他的排泄物。
爲何那麼濃郁的腐臭味,諸子越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算是醫者,也不代表他能接受這種事實,可道德心讓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走過去。
“你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面前的小男孩真的是這件事唯一一個知情人,也是現場唯一一個活着的人。
那水缸笨重龐大,是故意把地窖入口藏起來的,這樣才能懵逼別人的雙眼,拯救了一條性命。
地上的男孩確實奄奄一息,他雙眼都要掙不開,更別說許久未說話,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他甚至沒有力氣回答。
就在諸子越與他說完話之後,他徹底的暈了過去。
“喂!你醒醒!”
諸子越看到他閉上眼的一瞬間,嚇得手裏的火摺子都要甩掉了。
他下來是爲了救人的,不是爲了看別人死在自己面前的。
這一下矜持都沒了,他直接跨步上前,甚至忘記對方是如何的臭,直接把他一把抱住,帶着他往上面爬去。
小男孩已經暈死過去,卻不知自己如今是什麼情況,他甚至身上黏着的排泄物也沾染到了諸子越的身上。
此事的諸子越,滿腦子都是要把他救活,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臭,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只有季玥汐和無昧知道,更是靠近之時,母女兩個人神同步做了一個捏鼻子的收拾。
臭。
臭不可言。
其實他們一天一夜都要清理身上的髒污垢,穿的還是之前的衣服。
突然季玥汐覺得自己的潔癖被治好了。
至少,她們與諸子越相比,真的要乾淨許多。
諸子越根本沒注意季玥汐她們往自己的身上靠近,而是全心全意的在治療面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仿若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只要做了他自己就能夠知道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可小男孩的脈搏實在是微弱,脈象虛浮似乎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
這種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病患已經放棄了生還的希望,二是他真的太脆弱了,根本就醒不過來。
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特別在這種危難時刻,他能夠在下面的黑夜之中,幾個月存活下來,已經能夠稱之爲奇蹟了。
季玥汐根本沒想到,在地窖裏面居然是一個這麼小的小孩子。
畢竟是當了母親的人,完全看不得孩子在自己面前受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惡臭的味道,擼起袖子直接擠到諸子越的身邊。
“讓我來看看。”
聽到季玥汐要過來,諸子越總算意識回籠,停下自己的動作,識相的讓開了一條道。
論醫術,季玥汐永遠比他厲害,自然要爲她讓路。
在她的手上,小男孩生還的希望很大。
“他器官開始衰竭,看來這下面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季玥汐一邊說,一邊把自己身上的精神力輸送到男孩子的全身。
這個時候需要用到寒靈珠,可她治病的時候不希望被旁人看到。
就連諸子越也不行。
“你去外面採藥,一定要找到,不然他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季玥汐說得很急,開口就是幾味常見的藥材,指揮諸子越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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