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景瑜感覺到諸子越的身子傾倒,立刻喊了出聲。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諸子越連這麼短暫的路程都堅持不住,可想而知,那蠱毒居然能夠厲害到這個程度。
眼下在地下通道里面,遲景瑜看了看四周,也只有往前走這個選項。
水晶蛇王回頭一看,甩着尾巴,打着打量。
它有靈識,比其他動物更通人性,這會兒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卻能感覺到他們不如之前的地洞闊達。
只是看到諸子越倒下去的時候,水晶蛇王似乎明白了什麼。
遲景瑜也看着它,思索着它到底要做什麼。
根據他對大黃的瞭解,這些藥王谷的生靈都不會做多餘的事情,通人性,也會下意識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
水晶蛇王在諸子越的身上嗅了嗅,很快爬到另一側。
遲景瑜原本很趕時間,可現在也沒時間去思考其他,爲了自己的好兄弟,有些事情不能再猶豫。
他可不希望爲了討伐諸嶂,而拋棄諸子越。
水晶蛇王看着他把諸子越放下,一直都很安靜的看着,直到把諸子越放好在地上,它才慢慢動了起來。
甩着尾巴,用自己的蛇尾靈巧的在諸子越的身上擺弄着。
最後整個蛇尾都纏上了諸子越的手臂,亮出了自己的毒牙。
遲景瑜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水晶蛇王已經咬了下去,原本烏黑的手臂變成更加烏黑,而水晶蛇王也沒有打算放開。
“無論用什麼辦法,我希望他能夠活下去。”
遲景瑜看着面前的水晶蛇王,心就成一團。
從小征戰在沙場,諸子越陪着他一起長大,他們那麼多年走過來,感情深厚,已經不分你我。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甚至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只是看着諸子越這樣痛苦,就讓人嘆息。
這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
他如今也只能乾等罷了。
過程並不複雜,一個蛇王也不能做太多的事,咬完之後,卻沒有放開絞着諸子越的動作。
蛇王跟着遲景瑜大眼瞪小眼,它不會說話,只能發出“滋滋”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把他這個手臂綁起來?”
遲景瑜努力去適應與蛇交談,自己並不能與季玥汐一樣跟動物交流都無障礙,好在聰明,猜也能猜到一二。
水晶蛇王點頭,算是承認他說的意思。
身上的布料被扯下一大塊,遲景珩在諸子越的小臂上捆上了一根布條,水晶蛇王這才鬆開自己的蛇尾。
繼續趕路,它知道這些人要去什麼地方,也知道這個洞穴裏面藏着什麼。
水晶蛇王身體還帶着傷,被大黃帶來這裏,也給季玥汐看了看,如今內傷恢復得差不多,這是它的報恩。
動物比人類更知道“滴水之恩”的意義。
遲景瑜揹着諸子越,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比之前要好了許多,而且身體也沒有再繼續發熱,懸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來。
應該是穩定好病情,接下來就等他處理掉諸嶂,再去找玥汐。
“子越,你要撐住。”
遲景瑜輕輕呢喃,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
蛇在地下穴道比人類敏銳,嗅覺也是人類觸及不到的程度。
水晶蛇王在路上已經聞到了一股不屬於蛇的味道,就算沒有諸子越帶路,它也能帶着遲景瑜去到最後的目的地。
這裏面也越走越大,道路開闊起來的時候,遲景瑜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是到了其中一個墓穴。
這裏的地下墓穴龐大得不像話,當初他和季玥汐看到那些路被毀掉,還以爲下面的墓穴再也沒有機會來了。
如今一看,到底是自己想的太簡單。
蛇王看着面前的墓穴大門,它沒動,只是甩了甩尾巴,對着遲景瑜點了點頭。
“難不成,你讓我自己進去?”
遲景瑜看着水晶蛇王的這副模樣,慢慢跟它商量接下來的事兒。
水晶蛇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指着遲景瑜身後的諸子越。
“你要跟他留在這裏?”
蛇王甩着尾巴,點了點頭,顯然是很喜歡跟遲景瑜這樣聰明人交流。
至少它不需要用大量的肢體動作,遲景瑜很快就能猜到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遲景瑜沒有任何一個動作是多餘的。
放下諸子越之後,對着蛇王說一句“等我回來”,然後整個人開始自己最熟悉的破解墓穴的方法。
他這裏已經很熟悉,來到這裏甚至還有一種熟悉感。
沒到這個時候,卻是愈發想念季玥汐了。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同心鐲,感應到她現在還安全,心裏的擔憂總算少了一些。
時間不能再等了。
這裏的墓穴破解比之前的難度差不多,遲景瑜還是感覺到有些細微的不一樣,甚至不停觀察旁邊的壁畫,發現一個共同點。
這些壁畫人物還有重合,甚至能夠看到一些熟悉的人畫在上面。
墓穴的新舊程度不一樣,規模也不一樣,可是居然能夠都出現在壁畫之上,肯定暗喻一些意思。
他對藥王谷不太瞭解,亦或者,只有藥王谷的弟子才知道這到底藏着什麼祕密。
不對!
應當說,諸嶂可能就是爲了這樣的祕密而來的。
想到這裏,他的速度更快了,甚至能夠想到諸嶂那麼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東西,說不定就是現在最大的武器。
謀劃多年,自然不會因爲一件小事而攻佔藥王谷。
大門的機關被遲景瑜快速破解,打開之後,裏面燈火輝煌,後面的門緊閉,不過能夠看到有人翻動的痕跡。
每一個墓穴下面都有大量的陪葬品,無數的珍寶被人丟棄在地上,就像是破爛一樣。
遲景瑜環顧四周,慢慢打量着,腦子裏面開始有一個地圖一樣的東西,打量着墓穴到底有多少進深。
先前的經驗告訴他,每個墓穴看似不合理,實際上又在合理範圍。
大部分根據易經裏面的八卦陣來說,似乎都有自己的陣圖。
他陣仗多年,去的地方不少,也看過有些奇門遁甲的殘破卷。
等到他花費一些時間走到裏面的時候,終於看到諸嶂的身影。
諸嶂在裏面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這裏摸摸,哪裏碰碰,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應當如何走。
他手裏還有一個殘破的地圖,聽到機關響動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居然是一種對生的渴望。
只是——看到門外居然是遲景瑜的那一瞬,臉上喜悅之情直接凝固,整個人愣在原地。
“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裏!”諸嶂厲聲質問道,還慌張把自己的地圖藏在身後。
“諸掌門,朕找你找得確實有些辛苦了。”
遲景瑜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腕,冷酷無情握住手上的長劍。
確實找得很久,整個藥王谷危在旦夕,甚至還讓他曾有一度遇到棘手的事。
以前,遲景瑜還沒想過,自己會和諸家兵刃相接,現在,爲了自己好兄弟性命,他恨不得把面前的這個自稱是他好兄弟父親的人,親手手刃。
這一瞬間,殺意顯露,甚至還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諸家的人武功確實不如何,諸嶂被這樣的壓迫感弄得腳都站不穩,手上的毒藏在身後。
臉上裝出一種惶恐的模樣,對着遲景瑜說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子越的父親啊!”
“你也知道你是子越的父親?如今你所做的一切,還有臉面承認?”
遲景瑜的長劍拖地,每走一步,都與地磚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加上他的聲音本就低沉,此刻面無表情,令人驚恐。
諸嶂知道自己不是遲景瑜的對手,更是知道,那麼遠的距離,他也無法下毒。
看着遲景瑜朝着自己走來,甚至做好了準備,等他衝過來的時候,自己就衝過去。
動作很細微,遲景瑜還是發現了他在身後的小動作。
手裏的長劍被舉起,諸嶂還沒有站起來的時候,遲景瑜已經驅動自己的內力,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朝着諸嶂刺去。
諸嶂沒想到對方一點情面都沒給,看着長劍刺穿自己的胸膛,吐了一大股血。
“你…你居然如此不顧情面?”
“朕是爲何要顧及?”
遲景瑜的聲音清清冷冷,甚至不打算跟諸嶂談論任何別的事。
他始終跟諸嶂保持着距離,沒有貿然向前。
手上還有其他的暗器,飛鏢在手,定在諸嶂的手肘上。
他的力氣很大,暗器甚至穿過諸嶂的手,還陷進了後面的牆上,直接把他定死了。
諸嶂痛苦慘叫一聲,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越激動,發現自己身上的血流得更快,瘋狂掙扎起來。
“你爲何不殺了老夫?”
說話間,遲景瑜又朝着他擲去兩個飛鏢,把腳也給定在牆上。
“殺你太簡單了,這件事情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結果。”
遲景瑜拿出自己手上的短刀,在對待會用毒的醫者,他一步都不能做錯。
季玥汐告訴他的要領,他也記在自己的腦子裏。
“你是害怕老夫身上的母蠱?”諸嶂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遲景瑜,突然嘲諷出聲。
子母蠱,但凡母蠱出事,子蠱也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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