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異常血腥暴戾，又夾雜着某種隱祕的曖昧。
她向來嚴肅的表情，此刻卻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幼稚衝勁。
明明該是拿着筆記錄實驗品數據的纖細手指。
此刻卻對他幹了不可饒恕，甚至算是褻瀆的事情。
零伸出手，想要彈開她。
卻見她直直凝視他，那好看清秀的眸子，眼尾微微下垂，顯得柔美無比。
可是她的眸色，卻暴烈而燃燒着璨亮的火焰。
她不怕死，平日裏的成熟模樣甚至都算是僞裝。
身體裏的衝動與無腦，甚至比他孩子性的一面都要來的沒有智商。
零冷凝無情的眼神，疏冷看她一下，覺得不需要對她太計較。
所以他的手指，剛剛要收回。
卻被她扣住，只是交纏，她手指上的血水蔓延到他的指尖。
溫熱的血水，很快就涼了下去。
她很香，很軟。
甚至甜膩。
卻不惹人厭。
零眉頭淡淡皺起，卻聽到她輕聲在他耳邊挑釁般說：“怎麼不繼續了，不是要殺我嗎？”
零感受到她手指的力量，可是這種要將他手指掰斷的力氣，卻帶着幾絲節制的溫柔。
她沒有傷害他的意識。
零理智聰明地察覺到這個，他淡淡垂眸，突然輕聲說：“你這種性格，會喫虧。”
他的創造者，雛鳥情結的維繫人。
腦子有點問題。
也許……跟他那個孩子性的人格差不多。
所以才合得來？
零的漂亮的睫毛，輕輕垂落，最終蓋上了金色的眼眸。
他沒有察覺到真正的殺意。
對她，也沒有開始那種試探的意思。
她無害。
零沉睡前，對他的其餘人格這麼說。
而白薇薇還血淋淋，手抖腳抖假裝要來個惡女硬上弓。
她力氣要不夠了，血水那嘩啦啦往外流的，就差一點要失血過多休克了。
突然她察覺到不對勁，白薇薇眼前有些發黑看着零。
零也呆呆看她。
天藍色的眼眸出現幾絲困惑，似乎不解自己怎麼了。
也不解白薇薇怎麼了。
白薇薇一下就軟了緊繃的神經，開心捧着他的臉，胡亂親一下。
“四娃，你回來了啊。”
系統正在翻止血帶呢，就聽到白薇薇吼着四娃。
它抽了抽嘴角，四娃這種名字在心裏喊就成了。
這麼土的名字，喊出來好意思嗎？
零才察覺到自己躺在桌子上，衣服都亂成一團。
他的臉都是血腥味，還有血留下來的脣印。
零混沌剛剛回神的腦子，並沒有剛纔的記憶。
他們的記憶有時候共通，有時候又不共通。
能力越是高，就越是能掌控所有記憶。
如果那個能力高的人格，不想將記憶分享，他是不可能知道那個人格出來發生什麼。
就像是現在，他終於意識到白薇薇的手臂傷得多重。
零瞪大稚嫩如幼鹿的藍眸，伸手抱住白薇薇。
有些不敢置信說：“你受傷了？”
是誰……是剛纔命令他沉睡的那個主意識嗎？
零茫然一下，立刻伸手抓着白薇薇的手臂，白色的光暈出現。
開始修補白薇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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