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也不矯情,該喝就喝。
然後零又去準備做飯。
他一點都沒有排斥,眼神淡漠,但是動作卻不含糊。
一切舉動,做出來的東西,依舊一模一樣。
白薇薇也淡定地吃了。
晚上孕吐的時候,零拿出預備好的止吐藥,配着那種酸果汁牛奶,給她喝下去。
都是那個最弱的人格,一模一樣的步驟跟習慣。
白薇薇舒展的眉頭,讓他忍不住彎了彎脣。
但是這抹笑,零很快就抿回去,他的眼神更冰冷了。
零甚至還抱她上牀,給她蓋被子。
所有的動作,都是一個節奏,一個樣子。
如果不是臉太臭了,眸色跟髮色都變了。
白薇薇都以爲是四娃。
等到忙完一切,零淡定伸出手指,輕輕往空氣一揮。
燈光黯淡了不少,舒服不刺目,適合睡覺。
“晚安,薇薇。”
他磁性完美的聲音,帶着一股安撫的溫柔。
可惜沒有什麼感情波動,更像是例行問候。
然後零手指一勾,一本書憑空出現在他膝蓋上,他雙腳交疊,單手支着下巴,垂眸看着書。
他似乎是一個專業的看護,做好了一切事情後,就沒他什麼事了。
白薇薇也靜靜等着,兩個人似乎在僵持什麼。
本來溫馨的房間,卻被緊繃無比的寂靜拉扯着。
零不緊不慢翻着書,“想問什麼,孕婦還是早點睡比較好。”
白薇薇沉默,沒有吭聲,只是警惕盯着他。
零金色的眸子,晦澀陰暗下去,他聲音平靜無比。
“你在等他出現,等我消失?”
白薇薇抿了抿脣,沒有反駁。
零突然冷笑一下,完全不符合他的冷漠的人設。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他不會出現了。”
零將書合上,像是死神宣判一樣。
“永遠。”
這兩個字,有些重了。
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竟然出現了嫉妒。
嫉妒?
陌生無比的情緒。
他冷冷壓抑住自己那些翻涌陌生的情緒。
將手裏的書扔出去,憑空消失的書,又出現在書架上。
然後他又勾來另外一本,書的知識量太小,不夠他翻開幾眼。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翻開書頁的手指一頓。
一聲來不及掩藏的低泣聲被他捕捉到。
零側眸望去,看到白薇薇眼睛通紅,眼淚止不住冒出來。
她似乎不想自己的狼狽被他看到。
立刻拿着被子拼命擦淚水,然後壓抑着突如其來的悲傷。
“別說這種話,我不信。”
她是真不信。
白薇薇擦乾了眼淚,才彎脣冷笑,“你是將他藏起來了吧。”
零久久翻着那一頁書,跟白薇薇那冰冷尖銳的眼神對峙着。
她漂亮的眼眸裏,是略帶瘋狂跟激烈的情緒。
似乎說了那個人格死了。
她也要難過死一樣。
零睫毛半垂,沉靜了半會,才隨意般說:“你說是就是吧。”
這句話剛落。
白薇薇似乎鬆了一口氣,她眯了眯眼,輕聲呢喃了一句:“就知道沒事,等你回來。”
零維持了一個動作很久。
直到她沉穩的呼吸聲輕輕響起。
而他的手指,才終於翻過一頁書。
過了半會,他又優雅起身,去抽了條幹淨的被子,手指往白薇薇身上的被子一彈。
那條被白薇薇擦眼淚的被子消失了。
他低頭,將新的被子輕柔蓋在她身上。
黯淡的燈光下,他金色的眸子,似乎有一閃而過,難以壓抑的溫柔。
但是很快的,又被壓抑住了。
似乎不曾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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