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盯着被單獨提溜到自己面前的小孩兒,正是給她帶路的皮卡。
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有什麼特別的嗎?”還值得單獨一說?
就在此時,身後的孫曉扯了扯秦笙的衣服。
低聲道,“老大,我有句話一直想說……”
“有屁就放……”
“這小孩兒……長得很像你。”
看見這小孩兒的第一眼,孫曉就有這種感覺。
這個胖乎乎的小娃娃,完全就是秦笙的縮小版,只不過他是個男孩兒。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第一眼看見皮卡和秦笙站在一起,肯定會覺着這兩人是一家人。
秦笙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荒誕的念頭。
她仔細看了看被村長提在半空中的小孩兒,足足盯了一分多鐘。
隨後對村長道,“你別告訴我,這是……”
“是主人留下來的孩子。”村長直接開口,確認了秦笙心中的猜測,“也是留給你的。”
或許是因爲很小的時候就沒怎麼和父母相處過,加上後來他們去冒險之後就傳來死訊。
因此在知道他們真的死了的那一瞬間,秦笙雖然很傷心。
但是卻很快能夠調節過來。
可眼前這個小孩兒讓她犯了難。
“你是說,這是我生物學上的弟弟?”秦笙有些難以置信,“我家那個死老頭兒跟小老婆生的?”
畢竟她父母都是褐色的瞳孔,沒理由能生出一個綠眼睛的孩子來。
“還是說,我老孃找了小鮮肉?”
一時之間,她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綠了誰。
村長愣了一下,然後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他解釋道。“這就是您的父母的孩子,兩人親自生的。”
“那他的瞳孔怎麼會是綠色的?”
“那是因爲我是超級賽亞人的後代!”此時,小孩兒掙扎着說道,“看我的降龍十八掌!”
秦笙很想告訴他,超級賽亞人和降龍十八掌不是一個IP裏面的。
但是眼下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那不靠譜的父母給他留了一座礦,一羣人,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弟弟。
這個村長管她父母叫主人。
這又是什麼神奇的關係?
大清已經滅亡很久了!
幾個小時候,在村長還有村民七嘴八舌的敘述中秦笙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覺得自己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村長也很識趣地走開,讓她自己先消化一下。
臨走前,還交給她一本日記。
是她母親留下來的。
當初他的父母在海難之後確實活了下來,還陰差陽錯地流落到這片島上。
村民走後,秦笙翻開日記本。
上面沒有日期,只是陸陸續續地記載着他們在這座島上發生的事情。
“我們去了很多地方,但是可能,最後得要停留在這裏了。”
“這片島嶼周圍全都是濃霧,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們出去了,總能被海水推回來……”
“……海灘上飄來幾具屍體,紅色眼珠子,腦袋裂開,伸出長長的食管,好像怪獸!外面的世界究竟怎麼了?笙笙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很擔心她……”
“……島上的食物在迅速進化,這個世界好像瘋了……”
“我們發現一棵樹,一顆神奇的樹……”
“阿丘的病又發作了,我們走了那麼多地方,還是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他說他不怕死,就是後悔那麼多年都在尋找治療的辦法,錯過了和女兒相處的時間……”
“阿丘說那棵樹在叫他,他說他死了以後,將它埋在那棵樹下……”
“阿丘死的第七天,這棵樹上多了一個綠色的繭,小小的,不知道是什麼蟲子……”
“那棵樹上的繭好像有動了一下,我忍不住撕開了那個綠色的繭,裏面居然是被綠色粘液包裹的一個孩子,看起來有五六歲的樣子……最關鍵是……她和小時候的阿丘長得一模一樣!”
秦笙的父親,叫做秦丘,阿丘正是家裏對他的暱稱。
這一頁,秦笙心裏有種荒誕的感覺。
村長說那個小孩兒是她父母生的,她母親的日記裏卻寫着那是樹上結出來的果實。
她不由得想起村長說的話。
死去的身體埋進土裏,會孕育出新的生命。
所以皮卡究竟是她父母生命的延續,還是輪迴?
她腦子裏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幅畫面,某一天,穿着肚兜的胖小孩兒插着腰站在她面前,突然來一句,“閨女,我是你爹!”
想到這些,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在日記的最後,她母親才記錄了關於島上這些人的事情。
這些人,都是從海上飄來的屍體。
她母親爲了證明這棵樹自己猜測,將這些屍體全都埋在了樹下。
結果沒過多久,樹上果然會相應的多出一個或者幾個繭,這些繭自然墜落之後,裏面出來的,是和埋下去的屍體一模一樣的人。
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眼睛,是綠色的。
而且她母親在日記裏交代這些樹上長出來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有着人體形態的植物。
他們繼承了原生的樣貌形態,還有一些習慣,但是沒有記憶,猶如一張白紙。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食肉。
日記裏寫了一句,“喫肉的果子,會壞掉,腐爛。”
而她母親再去刨樹底下的坑,同樣的,連骨頭也被樹吞噬了。
果實裏面孕育的生命自然成熟,墜落,就是和屍體一模一樣的。
如果半路因爲某些意外破裂,或者被變異獸破壞,果子就再也無法繼續生長了。
秦笙父親,可能就是因爲自己一時好奇,提前撕開的那個繭,所以一直髮育停留在孩童時代。
這個日記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但是皮卡現在看起來也仍舊是五六歲的模樣,也就是說,這些“果子”從樹上掉下來之後,就會停止生長。
將這篇日記看完之後,秦笙整個人都麻了。
她有合理地懷疑過這些人綠眼睛都不是人,但是沒想到這些居然都是果子!
其中有一個,還是她爹?!!
母親走後,這些人就一直按照母親生前的做法,麻將那些寶石復刻懷錶,鑲嵌寶石。
與其說是讓人幫忙找他。
秦笙覺得母親這一舉動更像是在向外界傳遞消息,等着秦笙什麼時候看見這懷錶,然後自己找上門來。
母親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沒有告訴村長那小孩兒真正的身世。
秦笙忽然一機靈。
猛地轉頭看向孫曉,那個帶路的小孩兒叫什麼來着?
“皮卡。”孫曉老老實實地回道。
“阿丘。皮卡丘?”秦笙深吸一口涼氣,只想大喊一聲666!
這名字取得,果然像是她老孃的風格!
雖然那孩子長得和她父親小時候一樣,但是沒有了記憶,只是形似而已,並不是同一個人。
母親給了他新的名字,說是她弟弟。
就證明母親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村長說,她母親那時候選擇將骨灰灑進大海,沒有試圖通過這棵樹來換得“重生”。
秦笙走到那棵樹下,看着樹上還有許多繭,那些繭在樹上時不時的會動一下,看起來荒誕又帶着一種莫名的詭異的和恐怖。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棵樹應該是吸收了樹下的屍體,然後用細胞模仿復刻出一模一樣的“果實”。
雖然外形習慣和死去的人一模一樣。
但是ta並不是原來的人。
秦笙擡手撫摸着樹幹,感覺到一股神奇的力量。
她閉上眼睛,整個人人的感官和這棵樹瞬間互通,這棵樹在她的腦海中變成了透明的。
樹幹和樹枝之間的脈絡就像是人體的血管一樣,無限延伸。
這是一種精神連接。
植物系進化者之所以被稱爲植語者,就是因爲他們能在一定程度上和植物產生共鳴。
但是像這樣明顯的共鳴,秦笙是第一次遇見。
她手掌撫摸的位置,一根軟軟的觸鬚從樹幹裏伸出來,試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然後纏了上去,輕飄飄地勾住她的小指頭。
秦笙腦子裏清楚地感覺到,這棵樹在向她示好。
好像在說。
“你來啦~,我等你好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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