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火炮齊鳴震懾羣醜

燕王夫婦和世子、郡王以及一衆將領在早早搭建好的高臺之上用餐。喫的也是一樣炊車做的食物。只不過都是小炒，不是大鍋而已。那幾個汗國的使者帶着下屬在旁邊的棚子裏面喝酒喫肉。不過氣氛不是很好。察合臺汗國、欽察汗國和帖木兒汗國的使者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用眼神拼殺着。帖木兒汗國聯手金帳汗國滅亡了伊爾汗國。而伊爾汗國和那兩個汗國雖然一直不和但畢竟都是蒙古人。雖然彼此不服氣，但對外就不一樣了。

朝鮮和倭國相對來說友好一點，畢竟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而且這次的觀禮團倭國主要是四國島上的大名和公家派過來的。室町幕府也派了船，結果丫飄到小琉球去了。別人不知道，大明璟清楚啊。這頓飯喫的挺快的。也就半個時辰就都結束了。貴人們的有人廚餘有專人在收。圍觀民衆喫剩下的，不對！都沒剩下多少。喫完了出去觀禮席就坐時，把餐盒放到統一的地方。有專人收取。

等大家都坐定以後，神機營的炮兵都排列好了。這次世子說要讓那些異族震撼一把。所以把艦炮都拿了過來。一共是兩百門三寸長炮，一百門五寸攻城炮。另外有二十門八寸的艦炮被大明璟裝在後世的卡車掛車上。八匹馬拉才拉動。直接拉到海淀裝到了炮座之上。專門用來震懾那些異族的。然後在觀禮臺前設置了從近到遠十道標靶。

第一道標靶五十尺遠。足有半寸厚的木板，用三角支撐支楞起來。上面套着鍊甲。第二道一百尺，同樣材質的標靶。第三道兩百尺，標靶上套上了札甲。第三道三百尺，套兩件甲衣。第四道五百尺，三層標靶套三件甲衣。第五道八百尺，同第五道標靶。第六道是個標靶方陣，一千尺。橫兩百個，豎五十個。第七道直接一千五百尺，標靶方陣。第八道三千尺，兩個標靶方陣。第九道四千五百尺，一道夯土城牆！第十道六千尺！一道夯土城牆！數據翻倍！每個觀衆席下面有個布袋，裏面是裝幀精美的小冊子。上面有彩色的燕王府的照片。翻開都是各種火器的介紹。布袋內還有一個望遠鏡。這配置沒誰了！現場可是有三千五百個座位的啊！望遠鏡上用鐳射灼刻再燙金的字樣：“建文二年燕軍首次閱兵紀念”字是燕王親自書寫的。

大部分坐下打開袋子就驚出了聲，這要花多少錢啊？！連外國使團也有，不過這種望遠鏡比燕軍斥候裝備的都要簡單。是後世在演唱會門口售賣的那種便宜貨。但是這已經讓那些蒙古汗國的使者頭皮發麻了。這是要多有錢才能這麼玩兒啊！

“各位來賓大家好，今天燕軍史上第一次閱兵演武馬上就要開始了。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這次閱兵演武的總指揮燕王訓話！”司儀用話筒邀請燕王。燕王站了起來，他面前就有話筒。話筒上紅燈亮起，表示可以說話了。

“咳咳，有人曾跟孤說過一句話。大明軍隊的存在是爲了維護大明的利益和大明人的利益。大明的正義在火炮的射程之內。我頗爲贊同。今日讓各位看看大明的正義發出的怒吼！請！記住今天！”手一揮表示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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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是三百名神機營的火銃兵排列站好，用短雙管霰彈槍對着第一道靶子就是兩發連射。當硝煙散盡，就看見第一道靶子幾乎沒有一個還是豎着的。而破碎的標靶和飛濺出來的鍊甲殘件滿地都是。然後就是擎電銃，“啪啪啪啪！”一陣亂響硝煙瀰漫。射擊位後面有專人用鼓風扇對着前面就是一通搖。很快射擊時候發出的白煙被吹的乾乾淨淨的。而第二道標靶已經零零碎碎了。火銃兵用最快的速度裝彈再次發射。就這樣連着打了五輪。第二道、第三道的標靶全被打掉擊碎。而上面套着的甲衣還沒碎裂的被傳令兵用遞上去給那些使團看。

接着換了一批火銃兵。手裏面拿着的火銃明顯比之前的打了一號。而且都有架子架着。這是大口徑的迅雷銃。專門從來打擊重騎兵的。觀禮席中的百姓一面看着冊子上的圖案一面聽着場邊的解說。一面發出唏噓聲。當開火的時候，完全出乎意料的的爆響把他們都驚到了。這次白煙不多。因爲用了提純顆粒化且硝化棉的添加成數翻倍增加了。得到的結果就是裝藥少了，煙少了。但是膛速明顯加大了不少。這次乾淨利落的把標靶全部幹掉，一個不剩。

接下來就是炮兵登場了。兩百門長炮不老少了。場邊的解說向觀禮席上的衆人解說：“炮口直徑三寸，炮長是四十八倍的倍徑。有霰彈、實心彈、開花彈和燃燒彈等彈種。是燕軍主力炮種。”這時候炮兵們挺身而立，等着炮掌的命令。炮掌一聲令下，炮兵們用平時的水平開始有條不紊的裝彈。動作規範有力連貫無誤。直到燒紅的鐵釺被塞到了炮眼之中。“呲呲呲呲！”一陣輕響過後，震耳欲聾的轟響連貫響起。地上的塵土都被震動起來。而那汗國使團成員一個個的都兩眼發直的看着場中火炮響過之後，第六道標靶方陣中盛開出幾百朵明亮火焰的死亡之花。剩下的標靶幾乎沒有一個還能豎立起來的。觀禮席中一陣陣的嘬牙花的聲音。而觀察哨快馬跑到觀禮臺下高聲的喊道：“兩百發開花彈無一不響。一千個標靶全部被毀！甲衣無一完好！”使團中人大多坐不住了。紛紛看向燕王。燕王滿面紅光：“好！炮兵有賞！”世子湊過去低頭說了幾句。燕王：“所有射擊成績達標優秀者全部有賞！”場中炮兵沒有喧譁，全部在炮掌的指揮下。面對燕王行軍禮。整齊劃一的軍禮給人以震撼的力量。而這種軍容軍貌是從來沒有在世人面前出現過的。那眼中包含的戰意讓那些使團中的使者心驚膽戰。

第七道、第八道的標靶方陣無一不被打的七零八落的。特別是第八道標靶方陣混用了燃燒彈。那白磷燃燒彈爆炸後，星星點點的火星濺落在標靶上。如蛆附骨般灼燒這甲衣。很快就把束帶絲絛燒斷了。甲片紛紛落地。但是白磷繼續燃燒知道甲片被燒穿。濺落到地上的白磷連土地都被燒出了一個個的坑。這霸道的燃燒力讓使團中的使者不停的倒吸涼氣。

觀禮臺上有文官在後面嘀咕道：“這玩意兒有違天和啊。”

世子頭也不回的說道：“難不成用聖人的大言微義讓敵人投降？那些異族把我們漢人當兩腳羊的時候就不違天和了？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

兩個郡王回頭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後面的文官。直到燕王咳了一聲。兩人才意興闌珊的回過頭來。這時候一百門攻城炮被拉了上來。那長炮都撤了下去。場邊的解說繼續給觀禮席做着講解。觀禮席中最少有不下一百個探子，有軍方的、大內的、錦衣衛的。甚至有御史臺的。不過讓這些探子把消息帶回去是燕王府的已經決定了的。南方更快的崩潰纔是複合燕王府利益的。

攻城炮打的是實心彈。不過發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且炮彈飛行的速度也變得肉眼可見。可是砸到夯土城牆上激起的陣陣煙塵在使者和探子心中激盪起了不一樣的漣漪。並非是所有的炮都同時發射。一百門炮分了四輪。但是發射間隔很小。所以第一輪炮彈激起的煙塵還沒消散，第二輪炮彈就砸了上去。夯土在這樣的打擊下變得酥軟了。第三輪就激起了非常巨大的煙塵。完全把射界遮擋。第四輪發射完全是按照既定的標位在盲射。那一聲聲炮彈撞擊到夯土時候的沉悶的聲音好像互錘一記記的敲打在所有的觀衆心頭。而使團使者的心頭那就是被地震了。

“這是地獄的怒吼。這是魔鬼的吟唱。”帖木兒汗國的使者一面發抖一面喃喃自語。

煙塵散去，那段夯土城牆已經坍塌了。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夯土城牆裏面是青磚層的。也就是模擬了城牆的抗擊打能力。但還是被炸榻了。第十道城牆還橫亙在那裏呢。這道城牆可是比第九道城牆要高一倍，解說說厚度也要厚一倍。這時候，那二十門八寸的艦炮也被拉了上來。當解說告訴大家這是四海船隊上的艦炮時候。所有人都麻了。這船要多大才能載的動這麼沉重巨大的炮。使團中使者的表情明顯已經很沮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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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門炮用了不少時間纔到位。不過巨大的炮身還是給了在場所有人以強烈的壓迫感。燕王讓內侍給炮兵下令，先開八寸艦炮。第一門艦炮開炮的時候，炮身的震動把炮位上夯實的土地都激起了煙塵。而那顆碩大的炮彈飛行了一息之後砸中了城牆。就看城牆上激起了一朵蘑菇雲。城磚四濺飛散。

大明璟摸了摸下巴：“這威力有點過剩了啊。”

朱高熾接過話題：“看看使團那幫貨，效果很好。”

“早晚滅了他們！亞洲是大明的！”大明璟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攻城炮迫不及待的也開炮了。因爲他們知道如果再不開炮就沒有機會了。結果就一輪，那個雙倍高雙倍厚的城牆很快都被幹倒了。甚至有塊磚頭飛到了炮位附近。有觀禮席上的民衆請炮手拿過磚頭。給了炮手一張百貫的四海商票。炮手也沒自己收起來。而是交給了炮掌。等到這件事情被報告到世子和大明璟耳中的時候。大明璟讓人傳話出去。會取一千塊牆磚，裝進木盒。併發以世子親書的證明文書。在四海商社拍賣，所得款項將用於今天的炮手賞賜。而且買家的名字會刻在炮身上。那位花百貫購買磚頭的傢伙也被帶到燕王世子面前。這廝抖抖霍霍的表示，大明火炮威力如斯。買塊磚頭回家鎮宅。燕王很開心，給那塊磚頭題了字：“百戰無敵”這廝開心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下子這塊磚就百倍千倍於當時花的那點錢了。武將們感慨到這張家的小子真的能點石成金啊。什麼都能榨出點有油來。

炮擊結束後所有的炮被拖走了。燕王宣佈演武結束的時候。整個觀禮席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大明萬勝！”“大明萬勝！”“大明萬勝！”“大明萬勝！”歡呼聲不絕於耳。使團的使者，特別是汗國的使者面如土灰。帖木兒汗國的使者當即提出想要兩國締結合約。帖木兒帝國絕不向東窺探。察合臺汗國、欽察汗國的使者則試探的問道有沒有可能加強互市交易。且願意幫助大明合擊北元。朝鮮和倭國一如既往的對大明表示了臣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南面顫抖！

圍觀羣衆中很多的南面的探子在這場演武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原本想象中的陣型變換、弩箭齊射、長槍攢刺等等項目一個沒有表演。光打銃放炮了。可就這些個就把這些探子震的一愣一愣的。這炮火的摧毀力之大早就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最可怕的是這幾萬斤的炮竟然能用車載拉進場地。還能用龍門吊從車上吊下來。也就是這種重炮可以隨着大軍行進。到時候那些所謂的堅城如何防守？這以後怎麼打啊？有多少都不夠看啊。實際上那個八寸的是艦炮，以後也不可能隨着大軍機動。野戰炮最大也就五寸了。主要是三寸的炮。機動靈活甚至可以伴隨騎兵行動。這未來的戰爭怎麼打？難不成看到炮就投降？各個勢力的探子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怎麼把情報發回去。這點燕王府的錦衣衛當然要成全他們。不是來回都是馬車接送麼？回程的馬車在城外設置一個停車點。這下好傢伙，一大半的探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車再說。進了城搞不好就出不來了啊。

論地下鬥爭的殘酷，大明璟曾經看過的電影電視都無法還原真實的百分之一。不過論理論知識的豐富，大明璟在這世界上說第二，誰敢說第一？！大明璟之前給過錦衣衛一本他記憶中的所有有關後世密碼學和各種間諜交手的實例。就這些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的資料讓錦衣衛指揮使羅秉忠驚爲天人。歷史上洪武二十年洪武大帝就撤裁了錦衣衛編制。將權力交還刑部。但是這個時間線上，建文帝和永樂帝都很快就恢復了錦衣衛的編制。讓他們繼續爲政權服務，唯一有區別的是。北平府的錦衣衛對百官只有監視的權力沒有抓捕的權力了。主要用於漠北草原和南方建文朝廷的探查。以及所有外族的滲透。比如朝鮮和倭國。有些已經滲透到權力中心了。這次蒙古汗國以及帖木兒汗國使團的到來也讓錦衣衛找到了在北面的新的突破點。加強互市和交流的第一步就是相互派遣官員。這裏面當然必須有錦衣衛的探子。而互市時候那錦衣衛的探子就更多了。爲了扮演商賈更加令人信服。四海商社還專門針對錦衣衛開設了短期培訓班。

羅秉忠不止一次的請燕王下令讓大明璟去錦衣衛當然指揮同知。大明璟一口回絕，開什麼玩笑這種地方絕對敬而遠之。雖然可以影響燕王，但是大明璟從來沒打算把燕王變成自己的傀儡。這樣就變味了。大明璟現在可不想站到前臺來，他要在後面默默的支持世子。最後和世子一起把燕王府接手過來，把大明接手過來。北平城現在很有點北地商業巨擘的味道。大明璟並不會默默然把後世的商業手段植入到現在的大明。後世的繁榮是建立在物資豐富以及物流先進的基礎上的。沒有豐富的物資供應沒有遍及全國的低成本物流。全國各地本地的商品是無法支撐那麼大型的綜合超市的設立。空有一個理念而沒有實際的物資和物流支撐。根本是空中樓閣。那種動輒在古代開設超市發財的都是做夢而已。

錦衣衛目前的編制是比之前龐大的多，大明璟也竭盡全力給他們提供了很多的間諜用品。比如夜行需要的各種裝備。夜視眼鏡，這種玩意就是個帶着眼鏡的頭套。帶上以後可以提供星光夜視和紅外夜視的功能。還有以氣罐驅動的氣動弓弩。無聲無息，一百米內威力巨大，基本上一箭封喉。還有特殊塗料的夜行服，在夜盲症普遍的古代，這玩意兒幾乎就是作弊器。配合無人機上帝視野的幫助。偷個老巢之類那是手到擒來的。而且，大明璟得到燕王允許。在郊外建設了很多金陵皇都的要害部門的一比一的建築，用於訓練錦衣衛潛入。很多有針對性的訓練由此展開。要不是怕被泄密，大明璟還想複製皇都宮殿。後來怕授人以柄就放棄了。

這天大明璟在查看工業區的產量彙報數據，朱高熾過來了。他告訴大明璟，朱高煦和朱高燧吵着鬧着要去四海艦隊。我並非不願意，只不過不想現在讓他們去。他們現在去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殺到金陵。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大明的權利交接是需要一場獻祭的。而且這樣的勝利來之太過容易，時間一長很容易造成反噬。而且四海艦隊可以說是大明璟一手製造出來的。如果最後又是四海艦隊入定海神針般一錘定音。會被有心人利用，早晚會被人當做墊腳石。雖然大明璟並害怕這種類型的陰招。誰要是給他下這種類型的絆子，他可以直接給對方來個人間蒸發。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明璟對朱高熾表示，讓他們緊跟燕王。保障燕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