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史上第一份大明部落…

當章煜的車隊駛進部落營地的時候，酋長和大祭司已經命人把對方是虯龍部落同宗同族的消息傳遍整個部落營地了。所有的人都出來看他們。章煜也關照了車隊成員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面對。另外必須保持微笑和親切的表情。酋長巨熊和大祭司蒼鷹請章煜進他們那個牛皮帳篷的時候。章煜做出了請等一等的手勢，然後找了快空地。在地上畫了個房子的圖樣。對他們比手畫腳的表示要搭建一個。蒼鷹很詫異，搭建帳篷？現在？他和巨熊看在牛肉條的面子上沒有拒絕章煜的請求。在得到許可後，鎮宣主簿們開始了常規搭建作業。開溝，鋒利的單兵鍬上下紛飛，很快一條七寸的地溝就出現了。單面的寨牆預構件插入。固定插銷斜着插入泥土中。地上的泥土壓實。裏面的地面鋪上了防水布，在用單層的預構板鋪設。寨牆預構件上有些是有窗的有些是有門的。很快就豎起了四面牆。這時候幾乎部落裏面的男女老少全部都圍了上來。最後在圍起來的屋子中豎起了一支二十尺的豎杆，八根鋼架搭起了類似金字塔的尖頂，預製的屋頂往上一套，防水布再往上一罩。屋頂搞定了。再把軟墊往地上一鋪。完事兒！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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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煜打開門，向大祭司蒼鷹、酋長巨熊和長老們做出了請的手勢。屋子裏面沒人，地板是軟木做的板鋪就。帶張毯子就能直接睡的那種。當蒼鷹和巨熊走進去的時候發現腳下的觸感，比他們鋪了狼皮的帳篷還要舒服。裏面牀有光亮。頂上的頂被拉開，看得到天空。光線很好。不想他們的帳篷，拉起簾子就漆黑一片。讓蒼鷹最震驚的是，這裏可是還能看星星的啊！章煜讓人把爐子、坐墊、案几、茶桌等用品一一的安置好。這個暫且稱爲帳篷的快建屋長五十尺，寬三十尺。最高處爲二十一尺。牆高十五尺。整個屋子容積很大。這也是爲了方便對方輜重的考慮。在面對大門的一面牆上，懸掛了一張碩大的地圖，寬十五尺，高九尺的絲帛質地的彩色地圖。上面的山巒河流都是以航拍視角畫出來的。章煜對照了大明璟無人機發出來的定位信息後，在地圖上用磁石放了一個位置。磁石上有孔洞，章煜插了一面有虯龍紋飾的三角旗上去。蒼鷹、巨熊和一衆長老湊過來看着這地圖。發出了全世界人通用的感嘆：“喔哦！”蒼鷹的學徒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蒼鷹眉頭一皺。章煜招了招手讓隊員把學徒拉了進來。學徒尷尬的對章煜笑了笑，向着蒼鷹說着什麼。蒼鷹和巨熊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一行人也沒顧得上跟章煜打招呼。呼啦啦的都走了出去。

門外一輛餐廚車被展開支架在了旁邊，前面有長桌和長凳。餐廚車裏面的爐竈已經開始生火。鍋裏面的水已經在沸騰了。廚子看到章煜出來問道：“鎮撫大人，用我們自己的肉還是問他們換肉？”這時候，在酋長巨熊的授意下，瘋狼和狼嘯揹着兩塊幾乎和他們人一樣大小的牛肉走了過來。瘋狼指了指馬匹鞍袋上的弓箭袋。章煜點了點頭。兩人放下兩扇肉，拿了一副弓箭和兩壺箭矢。章煜用眼神給車上的隊員示意。隊員從車上又拿出了兩捆箭桿，一包箭鏃和一包箭羽。他們平時的箭矢都是分開安放的。一個隊員抽出一根箭桿教他們安裝箭羽和箭鏃。安裝過程非常的簡單，很方便。兩人眼睛都亮了。周圍的人看着他們手裏的弓箭和可以簡單操作就能安裝完的箭矢，眼睛都綠了。紛紛上前，巨熊大聲呵斥了幾聲。大夥兒就退下了。巨熊知道要換的話，部落裏面的肉都得拿出來也未必夠。廚子也是個三等尉呢。雖然軍裝外面罩着圍裙，但是那領花和肩章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蒼鷹這才發現，這車隊裏面人人都是虯龍紋飾的領花和肩章只不過顏色不一樣罷了。

廚子和幾個隊員很快就把牛肉處理好了。扔到大桶裏面開始煮。而另外一個桶差不多已經把炒粉和撕碎的牛肉條煮開了。這時候其中一個隊員拿出一個金屬碗裝了一份，那了一個金屬勺放在裏面。上面撒了胡椒和豬油。一下子香味就散發了出來。張彧讓他們把煮好的牛肉炒粉糊糊端進了指揮屋裏面。請蒼鷹、巨熊和長老們喫。他們沒有用過勺子，章煜便拿着一碗給他們做樣子。一衆人早就忍不住了，紛紛有樣學樣的開始喫起了糊糊。一時間房間裏面想起了吸溜吸溜的聲音和喔哦喔哦的感嘆聲。門外還在繼續，廚子一看那麼多人，只能在桶裏面多加點水了。現在盛出來的不是糊糊，是湯了。不過加了鹽和放了大量的胡椒後照樣鮮美。瘋狼在維持秩序，每個帳篷只能拿一碗，多了可不行。另外那個金屬碗纔是衆人心目中最好的東西。瘋狼一面維持秩序，一面大聲說着什麼。廚子也不懂，笑着說道：“這狗日的倒是很能來事兒啊。哈哈，等下給丫碗稠的！”不一會兒一桶就沒了，幸好又支起了三個臨時的爐竈。三個大桶同時的在煮。有些人好奇的看着爐竈下面的鼓風機，他們以爲是鼓風機噴出來的火煮開了那麼鮮美的湯呢。

章煜在屋子裏面，衆人都喫完了糊糊。部落長老們都是喫完了糊糊舔乾淨了碗就直接揣到了懷裏面。搞的準備了整套餐具的隊員有點鬱悶。章煜笑了，拿了一套餐具走到巨熊面前。把他剛剛舔乾淨的碗拿了過來，然後把布袋打開讓巨熊看到裏面的內容。然後交給了巨熊。巨熊剛剛被拿走碗的時候神情很嚴肅，有種被挑戰的味道。但是看到布袋打開以後就立馬喜笑顏開。旁邊的隊員們紛紛拿着布袋跟長老們把剛剛揣到懷裏面的碗換了回來。大家看到布袋裏面是整套的餐具後都開心的拍着嘴叫喚了起來。大祭司則脫下了衣服，讓章煜看他背身紋的虯龍紋飾。然後指着章煜的領花、肩章說着什麼。雙方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無法深入交流。幸好對隊裏面有個通譯是學過古漢語的。那是大明璟用電腦反覆計算得出的上古漢語的發音。很像後世西南地區的方言發音。通譯聽了大半天，發現了幾個發音很接近的詞語。通過這幾個詞語開始定位，發現這印第安人有些詞語和發音跟古漢語有點相像。比如說使用頻次很高的去、你、你去、我走啦、娘、月、月圓、去哪兒、這裏、那裏、謝謝等等，好多詞語發音和南方的古音非常的相似。通譯和大祭司的小學徒一起走了出去。對着所有的物品進行識別。同時把語言錄製了下來。他們因爲需要接觸對大明來說未知的世界。大明璟給他們的配備是很科技的。有錄音筆、攝像頭、夜視鏡、熒光識別條、無人機等。通譯拿着錄音筆進行簡單的錄製。到時候上傳到無人機。無人機把信息通過近地軌道上的衛星把信息傳回百望山的基地實驗室。那裏有電腦進行高速運算進行破譯。

大祭司請章煜跟着他到了他的帳篷裏面，拿出一個布包和一個皮袋。布包鼓鼓囊囊的，打開以後章煜是真的愣住了。裏面有一個雙耳深足青銅盆。章煜看着在這個明顯屬於商周的青銅禮器熱淚盈眶的撫摸着。大祭司看着這和他一樣黑髮黑瞳的年輕人眼眶也紅了。章煜指着這銅盆問道：“這是你們的？”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語氣是一樣的啊。大祭司竟然點了點頭。把雙耳深足青銅盆抱在懷裏做了個用力的動作。表示很珍視的樣子。章煜笑了，大祭司也笑了。兩個男人哭着笑，場面一時間多少有點曖昧。大祭司繼續把布包裏面的東西攤開。有青銅箭鏃、青銅劍、青銅觚、青銅戈、青銅矛、青銅鉞等有些殘破的青銅器。這些東西一看就是華夏的東西。有些上面還篆刻有銘文。章煜指着其中類似金文的字體問大祭司，大祭司搖着頭表示不知道。章煜也不認識，就拿出傳訊器拍下來發送出去。想來，不一會兒就會有回信的。大祭司很小心的打開了那個皮袋，章煜本以爲會是個大型的青銅器。結果竟然是個巨大的於琮，差不多有一尺多高。外方內圓，上面有十二級佈滿了雲雷紋、饕餮紋。製作的很精良。章煜指着這個說道：“琮！”大祭司睜大了眼睛指着這玉琮也發出了一個類似的詞。

這時候外面大祭司的學徒在叫，章煜還聽到了自家通譯的聲音。章煜幫大祭司放好了那些寶貝，一共走了出去。兩個人正在那裏指手畫腳的說着什麼。看到章煜和大祭司出來就分別興奮的拉住自己人開始說話。通譯叫萬子春，是個福建人。懂兩廣福建大多數的方言。也是參加過古漢語的培訓班。在和小學徒的對話彙總上傳以後給回的信息表示。他們的語言和商周時期的古漢語有着很大的相似。而且有很多字、單詞的發音非常的接近。章煜覺得仍然萬子春帶着這個小學徒一起學習語言是個好辦法。大祭司和小學徒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大通。開心的跳了起來。

“我告訴他們，我們來自他們的西方。我們的祖先叫從夏到商到週一直在傳承這文明。他說他們是商人的後裔。這片大地上絕大多數的都是商人後裔。這裏有幾萬個部落。他們是其中之一。他們會種植穀物，所以不用到處遷徙。而且這裏有河可以打魚，有森林可以打獵。他們是很好的獵人和漁夫。不過好像他們種植水平很低。”萬子春的信息很零碎，不過很有用。

“告訴他們，我們幫他們造房子，教他們種植。教他們養馬！我們教他們寫漢字說漢話！趕快跟他們說！”章煜興奮不已。

章煜和大祭司通過萬子春和這個名叫白雲的小學徒磕磕絆絆的交流了大半天。大祭司衝出去拿着酋長和長老們進來再談了小半天。不過酋長和長老的注意力卻被外面煮着的牛肉吸引過去了。等到章煜和大祭司確認了他們兩個部落聯盟的意願以後出了帳篷，章煜被嚇了一跳。外面十幾個爐竈一路排開，全部都在煮牛肉。一長溜的部落衆人拍着對拿着木碗等着呢。而瘋狼和狼嘯父子揹着新弓箭穿着艦隊的工作服和短靴。要不是臉上的紋身和頭上的羽毛冠還以爲他們是四海的呢。巨熊指着爐竈大聲的說着什麼，萬子春說道：“他的意思是，我們做的肉湯太好吃了。他們還想要，他們會去捕獵野牛。我們來做這種好喫的肉湯和肉條。大家合作。”

“告訴他，我們還能製作很多好喫的東西。只要大家合作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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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溝通雖然有點低效，但起碼比指手畫腳猜對方的意思要好。章煜告訴大祭司，你們是殷商遺民。他們也是殷商後裔。現在家鄉是一個叫大明的王朝在統治。他們來就是讓曾經的兄弟過上和他們大明一樣的好日子！大明會讓自己的兄弟船上和他們一樣的衣服，騎上一樣的高頭大馬，駕駛一樣的馬車。過上一樣的心腹生活。當晚整個開拓團的成員都成了部落人的香餑餑。都要把他們往自己的帳篷裏面帶。他們都被培訓過，知道這是什麼回事情。雖然並不禁止，但是目前的狀態還是小心爲上。大家第一晚都老老實實的哄睡着在了在自己搭建的營寨之內。

第二天，章煜命人回去報信。並讓補給艦給配置了一百輛馬車的物品。主要是生活用品和刀劍、弓箭、衣服。就是簡單的艦隊工作服。這種類似後世牛仔布的布料非常的耐磨且牢固。讓部落中人十分的喜愛。章煜和大祭司商討的結果是，大明幫助虯龍部落修築城寨。教會他們種植新的農作物、養馬並提供目前部落無法大規模生產的日用品。而虯龍部落成爲大明的嚮導。幫助大明在這裏落腳。大明只要各種礦石。部落種植的糧食和捕獵的野獸，製作的皮料由大明統一收購。用以交換的是鹽、糖、胡椒等生活必需品。他們只有楓糖這一種穩定的甜味來源。蜂蜜基本上屬於可遇不可求。而這片大地上還有黑熊和他們爭奪蜂蜜這種美妙的甜味。大明除了用糖作爲交換的之外還會教會他們入行養殖蜜蜂來獲得大量的蜂蜜。這讓大祭司幾乎要幸福的暈過去。最後用大明的漢字大家前簽署了一個合作協議。虯龍部落允許大明在他們的居住地之外到海邊的所有土地上建築城寨。土地上的一切都屬於大明。而虯龍部落生活的河谷和他們的聖山以及森林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大明必須教會他們種植和養殖技術。他們會幫大明和其他的部落接觸。從極北的冰原到南面的地峽和東面的大河。只要是虯龍部落接觸過的部落都讓大明認識。

從頭到底，這篇協議沒有任何權利和義務。這份協議被後世認爲是大明獨霸南北新疆的開端。而章煜也因此被載入史冊。是大明東擴的第一人，後世在新疆的西岸到處都是他和大祭司握手的銅像。而酋長巨熊的後人一直抗議，爲什麼不給他們的祖先立銅像。後來在西岸最大的城市新西安的市中心有個羣體銅像中終於出現了巨熊的身影，可惜那個銅像中連瘋狼和狼嘯都出現了。巨熊被一衆長老位在中間，不注意都看不見。

那個時候，大明對這些部落幾乎是碾壓式的領先。所以部落對大明的一切都充滿了好感。在和大祭司深入交流後才知道。他們幾乎是整個北新疆最熱愛和平的部落了。很多部落還保留着喫人的習俗呢。地峽有很大型的部落。南新疆有更大的部落。聽說有巨大的金字塔形狀的石頭建築。不過他們屠殺俘虜獻祭神靈。虯龍部落不獻生祭少說也有幾十任大祭司了。他們本來在靠近地峽的地方，後來因爲被那些喫人的獻生祭的部落一點點的往回趕。直到前二十八任大祭司的時候。祭司的紀年方式很祭司。不過，他們還有結繩的習慣。當看到那上千串的繩結時，章煜多少有點暈菜。這要翻譯到什麼時候啊。很多繩結大祭司都忘記了如何解讀。可能需要猜的。沒有文字的口口相傳還是蠻累的。小學徒白雲作爲大祭司的唯一傳人，已經把大祭司知道的歷史背了一大半。不出意外還有幾年就可以披上祭司的羽冠了。那時候他就可以正式的和神靈溝通了。幫大祭司處理一些簡單重複的事務了。萬子春和白雲的關係很好很密切。章煜覺得培養他的效果更加的好。就讓萬子春儘快的教會白雲識字寫字。而狼嘯作爲和大明交換的第一個部落人已經學會了騎馬，並用未來兩年的皮子交換了那匹聽話的小母馬。至於瘋狼已經成爲了開拓團的御用嚮導。巨熊用部落裏面收集來的綠松石、歐泊、狗頭金等等交換了大概兩百匹馬，而大明也幫他們建設了馬圈，並開始了培育。不出意外三年以後虯龍部落應該可以有一直不低於五百人的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