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諜報司重構烏斯藏暗樁

燕軍中在傳說一件事情，他們可能要在三個月內出發西進對付察合臺蒙古人。傳的是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而將領們卻沒人出來闢謠。被問到也就是讓下屬安心訓練。但是卻開始了全軍大遴選。遴選的對象是耐力極好的士兵。大家又聽說要組成一支山地部上雲貴訓練。而且聽說津貼翻倍。結果遴選報名人數暴增。最終報名人數佔到全軍三分之一。基本上是全軍的精銳都在了。直到每個衛遴選出一個千戶隊。而且在一旬之內就離開了原部隊直接上了高原。

第一站沒有選擇雲貴。而是去了四川西北面的松潘司。松潘司是一個州級行政單位，主要的行政範圍位於後世的四川省北部和西北部地區。具體來說，它的管轄範圍包括了四川省汶川縣、理縣、茂縣、松潘縣、九寨溝縣、金川縣、小金縣、黑水縣等地區。那裏由於地形複雜，海拔懸殊，導致松潘的氣候具有按流域呈明顯變化的特點，小氣候多樣且災害性天氣活動頻繁，大部地區寒冷潮溼，冬長無夏、春秋相連、四季不明。自然環境十分惡劣，且時常受到自然災害和少數民族的侵擾。因此大明松潘司的設立對於鞏固明朝邊疆防線、加強對西北少數民族的控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說穿了就是用來鎮守邊疆同時防止轄下少數民族造反的行政軍事單位。而且主要的防守對象就是烏斯藏。因爲面對烏斯藏，所以有相當一部分的守軍是吸收了當地親大明的少數民族的。

大明松潘司的轄區涉及多個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其中主要的少數民族有藏族、羌族、彝族、回族等。在其轄區內，藏族是最大的民族，分佈較廣，其中又可分爲各具特色的幾個支系，如西南部的康巴藏族、東北部的安多藏族等；羌族主要聚居在司城以北高山峽谷地帶，以耕作、牧養爲主；彝族分佈在司城東南部、金川河畔等地，以農耕、牧養、竹木製品製作等爲主；回族則分佈比較零散，主要經營貿易和手工製品等。這些少數民族都有着獨特的宗教信仰、生活習慣和文化傳統，和漢族有着不同的風情和特點。

松潘軍民指揮使司在洪武二十年由松衛改制而來。屬於四川都司。但是管理上卻相當獨立。這是無可奈何的，因爲山高林深路途崎嶇，一個政令下去。等到政令傳達往往黃花菜都涼了。但是，在南北和談的劃分行政歸宿的時候。南方建文朝廷把這裏全都給了燕屬北地。一是每年這些西南邊疆的都司都大量的消耗了四川都司的錢糧供給。讓四川、雲貴就無法給中央朝廷穩定的上繳歲入。反倒是一有天災人禍就要向中央伸手。最主要的原因是烏斯藏對整個四川的壓力太大了。

宋朝時的四川是四川古代歷史上最輝煌的時期，經濟發達、文教昌盛、人口衆多，特別是南宋早期宋金對峙之時，四川總人口可能超過了一千二百萬、其稅收佔全國的三分之一，其發達的農業和手工業爲南宋抗禦異族侵略者提供了強大的後勤支持。當然由於數十年宋蒙戰爭的破壞，到明朝從明氏割據政權手中接管四川時，曾經繁華富庶的四川盆地已經蕭條得不成樣子，偌大的一個省在經濟上還不如江南一州之地，但以四川的資源和稟賦，明朝如果好好經營，有一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它恢復元氣。遺憾的是，明朝兩百多年的統治期內，四川經濟發展緩慢，遠遠低於全國其他區域，一直到明末經濟也不足兩宋的五分之一，而兩宋時的四川一直都是中樞財政的主要支撐，其佔比在大多數時候還超過當時的江南。明早期，朝廷關注的一直是蒙古方向，西南最多的是向雲貴的大規模移民駐軍。中後期文官集團卓達，中樞權威日漸衰落。根本無法推進深度開發四川地區這種大項目。朝堂上袞袞諸公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是火燒眉毛的大事急務很難讓他們達成一致。這樣的局面導致了整個四川各方面都屬於整個大明行政體系內是很落後的那幾個之一。

南朝覺得把這些包袱扔給了燕屬北地可以拖累燕屬北地的經濟。這實際上是真的小看了燕屬北地的經濟勢力和經濟潛力。張輔在川貴等都司劃歸燕屬北地以後馬上就投入了大量的俘虜進行築路架橋的建設中。雲南因爲是沐王府的屬地，南北雙方都避免去刺激對方。就沒有仍然保持雲南相對獨立的狀態。在兩年左右的大量的土木工程建設下，蜀道開始變得不那麼難了。當然最大的問題是自然界。松潘司、龍州司都是險要的山地，地址結構也不是很穩定。時常有震級並不很高的地震發生。剛性結構的棧橋市場被破壞。結果造成那些地區的通道絕大多數都是鐵鏈加木板的組合。馬車很少能在這些地區穩定的行進。大部分時候都靠原始的畜力來解決。這也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茶馬古道沒有一輛車的緣故。都是人扛馬駝。

而這個被命名爲大明山地軍的獨特兵種出現了，轄下三個衛的兵力。他們面對的主要敵人就是烏斯藏。烏斯藏被稱爲烏斯藏都司。洪武三年，徵虜大將軍徐達率軍攻破青海臨洮，打開了進入西藏的大門，元朝吐蕃等處宣慰使司都元帥府官員紛紛歸降明朝。洪武六年元朝國師，西藏帕竹政權首領釋迦堅贊派使臣到南京請降，嚮明朝效忠，並接受洪武大帝的冊封。至此大明不費一兵一卒就和平解決西藏問題，同時在有明一代，西藏一直是大明版圖一部分，且朝廷能夠有效控制西藏局勢。洪武七年開始大明就在西藏設立行政和軍事機構，對西藏實施管轄。其中在衛蔵和康區設置烏思藏行都指揮使司，管轄今天的西藏和四川藏區等大多數地方，在青海設置朵甘行都指揮使司，管轄今天的青海和甘肅藏區，在阿里設置俄力思軍民元帥府，管轄今天的藏南地區。除此之外，大明還在西藏設置了許多衛所和千戶所，官制均由大明統一設立，且俸祿也由朝廷統一發放。其次爲了尊重西藏藏傳佛教傳統，大明雖然允許當地官員可以世襲罔替，實施自治管理，但任何事情無論大小必須啓奏“大明文殊皇帝”，子孫後代也只有上報給朝廷得到冊封才能繼承官位和進行朝貢。爲了籠絡西藏上層僧侶，大明從洪武和永樂年間開始就大舉冊封，包括三大法王，即大寶法王，大乘法王和大慈法王，以及五大教王，即闡化王，贊善王，護教王，輔教王和闡教王。所有僧侶的轉世都必須經過大明的批准，而且當老一輩法王和教王去世以後，大明都會派人收繳他們的印璽和誥敕，只有換髮新的印璽和誥敕以後纔算正式得到朝廷認可。這就是烏斯藏本該有的樣子。那爲什麼要對烏斯藏用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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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離開中樞遙遠，很多官員不願意到烏斯藏都司任職。往往是吏部下了文書卻沒人來報道。最後烏斯藏都司大部分地區都變成了大明政令達不到的地方。而烏斯藏的那些法王則在需要冊封的時候纔會想起朝廷。大明朝廷變成一個他們刷金身的所在了。三大法王和五大教主都有自己的護教兵。而且察合臺對整個烏斯藏的滲透相當深入。察合臺的朝堂之上有大量的羌人，而烏斯藏有着不少的古羌人部落。察合臺就對這些部落進行了持久的支援和扶持。很多的古羌人部落本來在高山裏面生活不知天下事。被察合臺的探子找出來，然後用糧食控制部落。在部落裏面扶持自己的傀儡。要不是烏斯藏那些法王教主的護教兵實在數量龐大。察合臺早就對烏斯藏下手了。西察合臺被帖木滅了。東察合臺一直嚮往南發展。因爲東面的大明讓他們絕望。所以想南下去天竺。而這該死的高原這該死的神山聖山一直橫亙在他們的夢想之路上。

沙迷查干明別失八里王，黑的兒火者之子。建文元年黑的兒火者時候繼承汗位。國政掌握在國內的第一大氏族首領杜格拉特埃米爾忽歹達手中。曾經幫助明朝攻打韃靼可汗鬼力赤。和大明的關係說不上很好，但是畢竟一起扛過槍多少還是有點交情的。而且幾次出兵都是和燕王合作的。所以都算熟悉。但是這時候他們和大明要在烏斯藏角力了。一開始，是雙方的情報組織先交手。察合臺並沒有正式的情報組織，他們的商隊兼職了蒐集情報和滲透烏斯藏的使命。但是錦衣衛不一樣，早在洪武年間就招募了大量的康巴藏民來對烏斯藏進行滲透。在此時這些暗樁的信息都在大明璟的手上。這是諜報司調用的錦衣衛檔案。現在對外的情報工作主要由諜報司來執行，所以這點上錦衣衛相當的配合。諜報司在大明璟和世子朱高熾的手裏面被推來推去，最後還是被朱高熾塞到了大明璟的手裏面。這裏面燕王很大的力氣。燕王對大明璟的承諾是未來諜報司、錦衣衛等所有的情報機構由大明璟一系掌管。大明璟一系寫入大明王朝的內檔中，擁有永遠的特權。原本大明璟對這種君王的承諾從來不相信。但是當燕王對他說道：“這份詔書你拿好，未來如果大明的君王開始倒行逆施的時候。你的後人可以憑此詔書可以廢除帝位，並在朱明皇族譜系裏面找可以做那個位置的扶持一下。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大明的道統不能斷！”大明璟看着眼神懇切的燕王、王妃和世子。神念掃蕩下兩人心中坦蕩中正。大明璟當即表示未來他這一系將作爲大明的守護家族，用血肉保障大明的道統不斷。燕王請了宗人府見證，將大明璟的名字錄入玉牒。並在內檔留下了紀錄。朱高熾說等他當皇帝的時候要把這事兒了刻到石碑上！

大明璟作爲諜報司的主官從錦衣衛調了一些原本負責暗樁接頭的一線人員。重新讓他們去把潛伏在烏斯藏都司的那些康巴錦衣衛都重新接上頭。這部分工作在文書上就是一篇公文。在實際的工作中就是繁瑣細緻的具體工作了。這批康巴錦衣衛大概有八百多個，分散在烏斯藏三個法王五個教主的各個階層中。主要是軍政領域居多。還有一部分是當地的商人和奴隸主。因爲有但是錦衣衛的扶持都很快上位了。但是最後在洪武大帝撤銷錦衣衛後便失去了聯繫。不顧有幾個還是一直和錦衣衛中的上官有着聯繫。因爲他們已經是正式的烏斯藏的官員和內地有聯繫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普布格桑今年四十六了。因爲高原的血脈所以他的體力一直是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的。在這支馬隊中，他是馬鍋頭。就是一隊馬幫的首領，是馬幫運輸的核心人物，一隊馬幫由他負責各種採買分銷，聯繫業務，甚至在野外開銷喫飯，都由“馬鍋頭”掌勺分飯分菜。“馬鍋頭”經驗豐富，懂得各行各業的行規禮俗，能夠應付和及時處理馬幫長途運輸中隨時出現的各種問題。“馬鍋頭”既是經營者、趕馬人，馬幫運輸活動的直接參與者和指揮者。做了快二十年的馬鍋頭了，當年在一次進保山的路上。父親被落石砸中爲了控制住羣頭騾馬，掙扎着控制住騾馬才倒地死去。避免了馬隊可能的損失。當時他現場被推舉爲馬鍋頭，揹着父親的屍體進的保山。二十年的馬鍋頭生涯在行業裏面積累了相當人脈和口碑。他的娶了松潘當地頭人的女兒爲妻。在岳父死後強勢的接管了妻子孃家的所有財產勢力。很順利的成了一方霸主。他的父親就是錦衣衛的暗樁，而且在錦衣衛中的職位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父傳子的。所以，當燕王派去的人拿出一套諜報司同知的官府和腰牌的時候，他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堅持要求去北平面見上官。大明璟也覺得這個神奇的康巴漢子有點意思就同意了。結果這廝把他知道的懷疑的所有的前錦衣衛暗樁大概八十五個人全部帶來了北平府。

“屬下嵇安攜子嵇林宸拜見大使！”普布格桑的祖母和母親都是漢人。而這個姓是她母親孃家的姓。給了他，他心裏面一直以漢人自詡。但是身上的康巴血脈也是足夠強大。大明璟多少有點出戲，一個面容黢黑看上去五官硬朗看上去好像一塊堅硬岩石的漢子身穿着諜報司同知的官府，領着一個身穿沒有肩章軍服的半大小子頭上還藏着藏人的髮辮。頭上的象牙、南紅、青金看上去就很值錢。大明璟腦中就想到了後世的藏民。唉，不管什麼時代你們都是土壕啊。

“起來起來，你們心懷朝廷。一直在一線辛苦潛伏。先帝裁撤了錦衣衛，但是下面的主管沒有好好的安置你等。是朝廷虧欠了你們啊！我代表朝廷給你們道個歉。”大明璟給這些個在烏斯藏潛伏了不下十年的老暗樁行了個軍禮。這些老傢伙們紛紛跪倒，大明璟和諜報司的一衆高官上前輪流扶起這些堅強的漢子。這時候大家都放開了情緒哭的稀里嘩啦。等了一炷香後才讓衆人情緒平復下來。大明璟對這些個老傢伙授勳發獎章。當一個個漂亮的獎章被大明璟和高官門親手給他們佩戴上的時候。這些漢子都激動的不能自已。授勳完畢，大明璟就帶着這幫傢伙參觀諜報司。

“你們過去、現在都是在第一線的。沒人見過自己的衙門長什麼樣子。今天我帶大家看看。看看這些爲你們提供保障的部門。你們日後在第一線可以放寬心的去做事。有什麼事情有諜報司給你們兜着！你們有什麼事兒我都會滿世界的給你們報仇！沒人！不可能有人！傷了我們的人還能從我們諜報司手中逃脫的！這是處理情報彙總的。你們遞交過來的情報我們這裏有專人解讀和彙總，經過交叉正式以後會行文逐級彙報。現在這裏有一百四十多個經過最少半年培訓的好手。”八十五個人加上嵇安父子一行人帶着面具在諜報司衙門中參觀。他們的臉只有大明璟和四個高官見過。從松潘到北平一路上的接待官員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還以爲是藏、羌部落進北平覲見燕王呢。

“這裏是分析室，這裏一共有二十五個分析室一共有兩百個分析師。每天都把各地彙總過來的情報進行分析。前面的是把暗碼轉成明碼並彙總。而這裏呢，在拿到資料以後他們要給出全方位的分析。然後給出朝廷對此情報應有的反應和處理意見。你們所有的努力都不會白費。他們會讓你們所有的作爲變得有意義！這裏是裝備室，所以的一線潛伏人員都會配備各種工具。幫助你們更好更迅速的收集情報彙報情報。未來情報傳遞的速度是所有事務中最爲緊要的。所以你們會配備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晚點你們都要和他們接觸一下。他們要給你們量身定製各種柔甲和武器。”大明璟一個個的給他們介紹着諜報司衙門中的所有部門。所有人對能看到自己任職的衙門的總部，身上的那種榮譽感油然而生。這種在後世很普遍的做法實際上是有着積極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