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真情、無親緣、無再面。”
“何意?”宋麒川不知卦象,不能從這九個字裏得到準確信息。
宋南瑞深吸一口氣,“無真情已得驗,她本該有一樁完美的婚事,可誰曾想,她竟被那皇帝欺辱,囚於皇宮;無親緣,是指她在這之後,沒有任何親緣,她命喪於此。”
“最後一卦最離奇。”宋南瑞定定地看着幾人。
蘇馨月屏住呼吸。
宋南瑞道:“最後一卦無再面,怪就怪在這個再字。”
“上一卦已說明她將早逝,無親緣,怎麼會又來一個再字。”
“而這一卦,其實卜的是她改了他人的命,斷了前面的緣。”
“她做了什麼改變了前面的緣?排在親緣之後,估計是在地下做的事。”
地下做的事,說的是陰間啊……
“怎麼會算到那裏去!”許陽林吞了吞口水,他有些後怕,“這在陽間做的事能夠影響到陰間,但陰間也可以影響陽間嗎?”
“什麼能影響陽間,你覺得呢?許公子?”宋南瑞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看他不安地喝下去後,才幽幽開口,“自然是做了錯事,投胎無望。”
投胎無望,便再難相見。
也是如此,能夠推出的東西纔多啊。
宋南瑞摸着鬍子,想起了多年之前宋振雲的推斷,深吸一口氣,與三人道:“《陸判》說過改命一事,如今這少年也如故事一樣,被改了命,並且牽扯了另外一個命運。”
誰都知道少年指的是誰?,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看着從一頭霧水,到逐漸明瞭的少女,宋南瑞臉上的笑意越盛,“儘早做好準備,好好休息,時間不多了。”
昨日下了薄雪後,天氣越發寒冷起來。
唐桃縮在被子裏不出來,她沉沉睡着時,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吹在臉上,一擡眼,她看到山易出現在房中。
“你怎麼來了?”唐桃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些,因爲房間門開着的緣故,周圍比先前關門要冷許多。
少年用一雙勾人的眼眸盯着她,“怎麼不起來?”
早晨沒有見到她,他慌了許久,直到蘇馨月說了她還在睡覺,才壓下了他心中的不安。
“冷。”唐桃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嘴巴,“外頭風好大。”
“你之前說到京都,要穿着紅衣看雪。”山易時不時回想起唐桃說的那些故事,最近更是想起不少事。
穿什麼紅衣,看什麼雪……現在的她只想睡覺。
唐桃用被子蓋住自己,悶聲道:“讓我再睡一會兒,馬上就起來……”
外頭的風吹了進來,吹動着牀上貼着的符籙,少年擡起手,將被風揭開的符籙又按了回去。
該看的人也看過了。
少年轉身,腦中不斷傳來痛苦的哀鳴,尖銳刺耳的聲音,不斷重複着他的名字,那個聲音似乎已到了極限。
與其一直躲着,不如主動出擊。那一次丁辰乙來,不就是爲了來警告他的嗎……
少年從唐桃的房間退出來,手上順了一個盒子,他抿着脣看着發灰的天色,知道馬上又該下雪了。
“你帶我出來做什麼?”盒子中,彭少聰的聲音傳出。
山易將盒子推開,露出裏面精心打扮過的紙紮人,那雙琥珀眼瞳死氣沉沉,“你知道他在哪。”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紙紮人愣了好一會兒,低沉的語氣嘲弄,“是你們要將我帶在身邊的。”
他的靈魂早就被打了記號,只要他在,便是錨點,丁辰乙找到他們是必然。
這也難怪爲何沈一驅逐了那麼多次晦氣,還是被丁辰乙找上門來,因爲最大的晦氣,一早就被他們帶進了院子,藏在房間之中。
“他如今在哪裏?”山易問。
“你要去找他?”
少年不置可否,眼神中無波無瀾。
看不出他態度的彭少聰,最煩的就是他這種表情,他一下拔高聲音,激動地咆哮,“你要去……”你要去找那個人,他們知道嗎?
但還未將剩下的話脫口而出,少年便一把掐住紙紮人的脖頸,用血在他身上寫了一個簡單的符號。
只是如此,彭少聰便如同舉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不用你也能找到……”他喃喃自語。
周圍的聲音清晰可聞,少年朝着沈一的房間回過頭去,他聽到衣角被風吹起沙沙作響的聲音,也看到了裹着披風出現的男子,雙目炯炯地盯着他看。
“原來如此。”沈一怔愣盯着他手中的紙紮人,扶着門框的手因爲過於激動,滑了一下,便栽倒在地上。
他咳着,想伸出手爬起來,就看到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的長靴。
順着看上去,是少年蒼白又冷漠的面容。
“你要去哪?”
少年沒有說話,反而伸出手來,將他扶起。
他倚靠在他身上,死死抓住少年的手,“你要去找他?”
明明是問句,偏偏叫人已經確定了他就是要去找丁辰乙。
山易依舊不說話,將他扶進了房間,放在牀上,但不管他怎麼做,沈一還是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山易,你走了,桃子知道嗎?”
她知道嗎?這句話如當頭一棒,少年眼中的暗色不斷翻涌。
她不能知道。
沈一看出了山易的隱瞞,知道這件事唐桃不知道。也是,只有唐桃不知道,他纔敢這麼離開。
“他那日來找我,其實就是要引出你。”
他不相信山易不知道這個。
從前在蘇馨月口中他便知道了她有一個“弟弟”的存在,那時當心蘇馨月被害,他便去看過了這個少年。
那時的他,小小一個坐在那,身上滿上那人留下的晦氣。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人的命運,與之前的他一樣。
“這件事他策劃了那麼久,你在明,他在暗……”
沈一近乎哀求着山易不要出去,他好似能夠看到未來的場景一般,揪着山易的手不放,卻感受到了腦袋四肢漸漸乏力。
“好好睡一覺……”少年瞧着他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他的牀邊,“是我做的,不過這毒只是讓你睏乏,不會危害你。”
這是這些天出去後做好的一種毒藥,是針對他們幾人製作的,只是今日的唐桃貪睡,用不上。
在最後一聲不要去落下,沈一的手無力垂在牀前,他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看着少年模糊的身影朝着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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