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染河山

見到自己的士兵這般悽慘的被殺戮，脫脫緊緊皺眉，攥着拳頭渾身顫抖着。

爲將者的“理智”告知脫脫不能輕舉妄動，眼下需要等待士兵們將張無忌的內力和體力耗盡，之後他在張無忌最弱的時候，出手將他一舉拿下。

但聽到士兵們哀嚎聲，還有這宛若煉獄的修羅場，脫脫渾身顫抖着，理智和戰意在不斷地交鋒着。

張無忌的神情依舊嚴肅冷淡，他冷淡的殺戮着周圍的每一個敵人。

所有的蒙古兵都沒辦法擋下他，他們活命的唯一辦法便是逃走，快些逃走！

張無忌沒有心情去追殺逃跑的懦夫。

而那些英勇衝殺上來的，都被張無忌無情的殺死了。僅僅是片刻，張無忌的腳下已經堆積成了“小山”，而他的腳下早已成了血河。

儘管相隔甚遠，一直在觀望的江湖衆人，也都渾身顫抖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尤其是趙敏本人，她捂着嘴巴不由得落下了兩行眼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是在擔心自己的丈夫，還是在憐憫自己的族人？

雖然黃衫女知道張無忌多少有點“殘暴”，但今天真正見到他“殘暴”的樣子，還是徹底被嚇到了。

好像張無忌的眼睛裏沒有憐憫這種東西，只要是站在他面前的對手，都會悽慘的死在他的劍下。

而玉翠甚至都直接一把撲在了黃衫女的懷中求安慰。

儘管這個小丫頭平時跟個“小大人”一樣，但她實際上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罷了。如今見到這麼可怕的場面，她幼小的心靈當然有些不適應。

況且那無情的殺戮機器還是和自己很要好的張無忌。

玉翠也想不到，平日裏跟自己有說有笑，幽默風趣的“大哥哥”，到了戰場上，竟然是這麼兇狠殘暴的人。

不過玉翠的心態有點奇怪，她雖然很害怕，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潛意識裏還有點喜歡。

隨着時間的推移，張無忌已經殺到了蒙古軍的軍寨門前。無數的蒙古兵都慘死在了寨子外。

而張無忌對着一些僥倖逃走的士兵，步步緊逼而來。

張無忌擎着劍蹣跚而行，儘管他的步伐很慢，但對這些僥倖活命的蒙古士兵們來說，這個“索命死神”還是來的太快了些。

這些蒙古士兵們，已經被緩緩而來的張無忌嚇的哭了出來。

聽到這哭聲和哀嚎聲，內心一直在掙扎的脫脫終於忍不住了。

脫脫手提鋼鞭，縱身一躍從哨樓躍下。

脫脫雙手舉着鋼鞭大喊道：“惡鬼！納命來！”

張無忌此時擡頭望向了朝自己襲來的脫脫。就在脫脫降下之時，張無忌架起倚天劍，擋下了脫脫萬鈞之力的一鞭。

二人兵器相撞，均是震得虎口一麻。

但張無忌以聖火令神功化去了大部分的勁力，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脫脫則是被直接震退了下去。

儘管手中之力不斷地反噬着，讓脫脫整條臂膀暫時麻木，青筋不斷地凸起。但脫脫卻依舊沒有放開自己手中的鋼鞭，硬生生的喫下了這一擊的力道。

畢竟他是三軍主帥，代表着軍心。輸人可以，輸陣不行。

張無忌如今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先是開了一記“大招”耗費了大半的內力，稍加恢復後，便手執倚天劍衝向了敵軍的方陣。

儘管倚天劍削鐵如泥，無堅不摧，但清理這些雜兵，還是耗費了張無忌不少的內力和體力。

張無忌的身後早已是屍山血海，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到底殺了多少人。好像目光所至之處，凡是能看到的，能夠到的，都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張無忌望着體力充沛的老脫脫，心裏也是不由得打起了鼓，儘管此時他跟自己交手，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不至於被陷在陣中死路一條。

但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露了底，那麼自己方纔辛苦建立起來的“心理威懾”便會蕩然無存。

明尊也會從“神”徹底降格成“人”。

現在也是輸人不輸陣的時候，張無忌也只好故作鎮定的說道：“老太師，別來無恙啊。”

脫脫穩住了自己的臂膀，卸掉了那些反噬的力道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哼！若非必要，老夫可不想見到你這個大魔頭！”

張無忌聞言冷哼一聲說道：“想不再見到我也很簡單，你們蒙古人回大漠老家去，本尊保證一個不殺。但似此時這般在戰場上遇到，那麼就休怪本尊手下無情了。”

脫脫見到“泰然自若”的張無忌，心裏也是打起了鼓。

按照脫脫之前的估計，張無忌縱使沒有筋疲力竭，但也到了強弩之末不穿魯縞纔是。

但看到張無忌如今的氣態，絲毫不像是個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後的人。

脫脫現在心中也有些憂慮，他怕自己不會是張無忌的對手。

脫脫雖然不怕死，但他作爲將帥之才，也不會輕易的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在未到山窮水盡之時就孤注一擲着，那不是賭徒就是莽夫。

作爲一名指揮千軍萬馬的三軍之帥，最忌諱的便是賭和莽。眼下脫脫就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和輕敵。

眼下這一場算是他敗了，自己上萬人的大軍，竟然被張無忌一個人殺崩。

如今大軍軍心已經徹底喪失，再打下去也沒有絲毫的意義了。如今最明智的選擇便是退回去整軍再戰纔是。皇帝還需要他，大元的江山還需要他，他還不能就這麼倒在這裏。

但脫脫太師也不好直接當面跟張無忌講和，憋來憋去，他問道：“郡主呢？郡主眼下在哪？”

張無忌看着脫脫的神情，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

不過張無忌爲了拖延時間，短暫的恢復一點點實力，還是慢慢地回答道：“敏敏現在過得很好，你們不必再記掛她，況且現在只有趙敏，沒有什麼紹敏郡主了。”

此時一道聲音傳來：“敏敏在哪？你把她怎麼樣了？”這憤怒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張無忌與脫脫望去，只見到皇太子氣勢洶洶的朝張無忌走了過來。

見到皇太子，脫脫喊道：“太子殿下不要靠近！”

而張無忌倒是絲毫不忌諱回答他的問題。

“本尊一個大男人，她一個閉月羞花的小美人，本尊還能把她怎麼樣？”說着張無忌狡猾一笑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不妨猜猜，我把她怎麼樣了？哦！還是本尊告訴你吧，她那吹彈可破的雪肌玉膚真是不錯，豈止能用溫潤如玉來形容。也只有你們蒙古王家能養出這般人間尤物。本尊真是謝謝皇太子殿下，將這麼好的女人送給本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