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終還是屁股決定腦袋

範遙的爲了遮掩自己毀掉的面容，臉上帶着半張面具，他的臉色如何，其他人看不出來。

不過範遙看了看趙敏，見到趙敏點頭後。範遙這才放下了自己丞相的官儀。

範遙也恢復了往日俠士的風範，他對張無忌說道：“教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您對內是我們的教主，對外卻是萬乘之尊。以後凡事總要立起體統來纔是。不能再像以前在江湖當中時那般隨意了。”

“而且不光是您，還有我們這些做屬下的，眼下大家是教主的臣子，有些人都也都封了官。自然也要擺出些官風作態來纔是。上行而下效，若是我們這些人都不端正儀態的話，那麼還如何約束手下之人。這是我們從江湖教派，轉成真正的朝堂必須要走的經歷。畢竟大家還是要跟那些舉止‘粗俗’的江湖人區分開的。”

張無忌聞言後襬擺手說道：“好吧好吧，咱們先不提這些事情了。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範右使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範遙拱手說道：“教主有什麼疑問，儘管詢問屬下。屬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無忌聽完範遙的話，真是有點無奈了。

在他的時代有句很有名的話，叫“屁股決定腦袋”。

以前張無忌還不信，現在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之後，他信了。

他本人倒是還沒有被皇權矇蔽的“利慾薰心”“殘忍嗜血”。但是自己的手下們倒是都開始擺起“官架子”了。甚至開始有點忘本了。忘了以前自己就是他們口中那“粗俗”的“江湖人”。

別人就不多提了，上行而下效。堂堂逍遙二仙，甚至在汝陽王府享富貴多年的範遙都成這樣了。更不用提別人了。

如今自己這“聚義廳”，改成“忠義堂”了。這規矩自然也就跟着變了。

看來不是人改變環境，而是環境改變人。坐在什麼位置上說什麼話。自己手下這幫人怕是遲早也要走了那些“官老爺”們的老路。

不過眼下天下未定，這些事情還不是張無忌急於操心的事情。

張無忌問道：“範右使，近期可有中原的消息？”

範遙此時回答道：“請教主恕罪，屬下近期忙於西域事務。而且西域通往中原各地道路均被封閉，左丞相那邊已經三月有餘未曾來信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張無忌猛地站了起來。

趙敏此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丞相那邊不跟你們聯絡，你們也沒有派遣人員同他們聯絡嗎？”

如今張無忌尚未給趙敏封號，範遙頓了頓隨後以往常的稱呼稱呼趙敏道：“回稟郡主。自從我們雙方斷聯繫後，屬下便千方百計的恢復與中原的聯繫。就在教主歸來前，我已經派遣了幾批傳令兵，但至今未曾帶回消息。”

周芷若此時開口詢問道：“範丞相，伱方纔說的前往中土的道路被堵截了是怎麼回事？”

範遙看了看張無忌，張無忌點點頭。

隨後範遙解釋道：“是這樣的，中土距離總壇遙遠，其實間隔一兩個月未曾來信是很正常的事情。本來不必多疑。但是這一次左丞相那邊卻過了日常報安的時限都尚未來信。於是我便派人前去調查。”

“之前我曾經派人調查沿途我們的情報驛站。驛站的差官們說，蒙古人突然在敦煌玉門關一線增兵像是特地來防備我們的，而且來的人還都是漢軍。”

“哦？有這種事？”張無忌喃喃問道。

範遙回答道：“是的。屬下想來中土方面應該有消息傳來，但是因爲沿途隘口都被這些元兵把守盤查，纔不回來的。”

周芷若此時問道：“等等，儘管這些元兵盤查的很嚴，但是憑我們江湖人的武功，想要悄悄突破戰線想必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吧。咱們明教不是高手如雲嗎？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範遙依舊解釋道：“回稟夫人。明教高手如雲確實不假，但明教大部分的高手都在中原，之前我教部分精英也被鷹王收攏變成了護衛皇城的親軍。因此如今我的麾下都是一般的武士。況且縱使他們都在，怕是也很難在這麼嚴密的封鎖下將消息送來。”

範遙拱手向天繼續說道：“畢竟教主神功蓋世。諸位夫人也是當世一流。”範遙輕輕地放下了手，“可這天下武功堪稱一流者又有幾人？這等高手無論是在江湖還是朝堂都是身居高位的顯赫之人，這些人怕是也不會屈尊去做一個小小的信使吧。”

張無忌問道：“這麼說來，我們是跟中原斷了聯繫了？如今中原情況如何範右使也不清楚了？”

範遙點點頭說道：“教主聖明，但屬下已然派人前往調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了。”

趙敏此時皺眉說道：“不好！看來中原真的出事了。若非如此的話，不會調軍封閉敦煌一線。”

周芷若此時焦急的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趙敏回答道：“我們已經失了先手，眼下只能以力破局了。無忌哥哥先回中原穩定大局。只要朱姐姐的身份不被戳穿，無忌哥哥及時趕到力挽狂瀾。那麼只要天下共主的位置還穩定，中原各諸侯不亂，我父王那邊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我怕就怕，我父王散佈無忌哥哥不在中原，甚至已經‘死了’的消息。然後再戳穿了朱姐姐的身份。失去了天下共主的制約，那麼中原必成一盤散沙。到時候各地諸侯可能會指責劉福通弒君從而對他見死不救。亦或者他們各自爲政相互征伐。”

周芷若喃喃說道：“若是這樣的話，當真是遭了。”

但聽到此處張無忌依舊很冷靜的說道：“雖然這樣很棘手，但沒有了我的制約，怕是中原虎狼們要撕碎蒙元朝廷了。”張無忌之前拿這些威脅過汝陽王，汝陽王也是很認同這個觀點。

趙敏此時卻搖搖頭說道：“無忌哥哥你想錯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或許會是那樣。但是你沒有死，這就直接落入我父王的彀中了。”

聽到這裏，周芷若是越聽越糊塗，她問道：“敏敏，你這是什麼道理，什麼假死，真死的？難道無忌哥哥真死了，比假死了要好？”

範遙此時也打斷道：“是啊郡主，訕謗聖上可是大不敬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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