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穆的意思是,薄南辭只愛沈襄,所以,只接受沈襄生的孩子。
那她姐姐算什麼?
這樣想,藍可心也這樣說了:
“姐夫,我姐姐爲了你,失了雙腿不說,命都沒了,如果不是因爲沈襄,你與她的孩子都比薄司穆大。”
藍可心想用藍婉月刷存在感。
沒想薄南辭臉上不耐神色加深,不待薄南辭開口,江瓷率先罵出來:
“姓藍的,你要點臉吧,辭哥從沒喜歡過你姐姐,都是你姐姐死皮賴臉纏着辭哥,她失去雙腿也好,丟了命也罷,那都是她綹由自取,現在,辭哥家庭美滿幸福,那些老黃曆你就不要拿出來翻了。”
江瓷一邊觀望着薄南辭臉色,一邊不客氣地怒懟藍可心。
一個死去的人都拿出來刷存在感,江瓷實在看不下去了。
辭哥與沈襄之間的感情本來就岌岌可危,偏偏還出來極攪屎棍。
江瓷着急。
藍可心望着江瓷,不高興問:
“你又是誰?我與我姐夫之間的感情問題憑你個外人也可以指手劃腳?”
江瓷:
“我不是外人,我是辭哥一同長大的兄弟,對於男人來說,女人如衣服,哥們纔是鐵的。”
江瓷的話讓藍可心如哽在喉,她癟了癟嘴脣,硬是從眼角擠了兩滴淚水出來,她上前挽住薄南辭的手:
“姐夫,你兄弟欺負我。嗚嗚。”
“活該。”
薄司穆抓住她手肘,將她手從老爹手臂上剝開。
薄司穆兇巴巴衝着藍可心吼:
“我老爹的手只有我媽可以挽。”
說着,薄司穆走過去,他把沈襄拉了過來,將沈襄的手重重放到了薄南辭手裏。
被薄司穆這樣一攪合,沈襄與薄南辭都很尷尬。
沈襄擡眼望向薄南辭,不巧薄南辭也正拿眼睛看她。
他閃着星星般的眼睛裏映着她白皙皎好的面容。
沈襄正要抽回手,沒想薄南辭指腹卻在她掌心輕輕掐了下,薄南辭指尖那點溫熱炙燙着她掌心,讓她身體驀地跟着輕顫了下。
心跳猛地加速。
倆人微妙的動作,只有彼此知道。
藍可心見沈襄耳朵尖紅了,心頭涌起不妙的感覺,她剋制住自己想衝上前把沈襄推開的衝動。
因爲,她看到薄司穆正叉着小腰像防賊似的防着她。
小王八蛋。
藍可心在心裏罵。
“辭哥,反正,我無家可歸了,我是因爲你在離家出走的,你得對我負責。”
藍可心耍起無賴。
薄司穆把老爹與老媽推走。
他叉着腰站在藍可心面前,明明個子那麼矮,他頭仰得那麼高,人可以矮點,但氣勢不能輸給這女人。
“藍可心,我不喜歡你,我老爹更不喜歡你,縱然是我老爹不與我老媽複合,他也會專心搞事業,回家照照鏡子,一副排骨架,鼻子墊這麼高,嘴脣成了薄片,我聽說脣薄的人都薄情,還苛刻,你看你這椎子網紅臉,整的吧,別說我老爹不敢要你,我看沒幾個男人敢要,萬一生個醜逼出來,可怎麼辦。”
“你……你……你……”
藍可心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她揚手要打薄司穆,江瓷湊過來,兇狠道:
“你敢打司穆一下,我就讓你喫不完兜着轉。”
“你……”
藍可心一口米牙咬碎。
鼻子都氣歪了。
再說薄南辭與沈襄被薄司穆一推,倆人差點跌倒,薄南辭趕緊扶住了沈襄的腰。
倆人對望兩秒,薄南辭再也控制不住內心奔騰的情感,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到了車上。
“沈襄,我們談談。”
熟悉薄南辭的沈襄自然知道薄南辭什麼意思。
她坐在副駕,沒有動,一副等待下文的樣子。
薄南辭胸膛劇烈起伏,從煙盒裏抖出支菸,含在嘴裏,雙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
沒找到火。
咔噠。
打火機燃着的火苗映在他英挺的臉龐上。
薄南辭看着近在眼前的沈襄,心口莫名跳動的厲害,他就着火焰點了煙。
“藍可心她……”
“不用跟我解釋。”
薄南辭剛提了個頭,沈襄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可能喜歡她。”
沈襄又不是傻子。
她當然看得出來藍可心是癩子剔頭一頭熱。
見她一點醋都不喫,薄南辭心裏忽然就頗不是味道。
想到她胸口上方的皓月,想到她昨晚吻着他卻喊着冷皓的名,薄南辭忽然就心如刀絞。
他抖着聲音問:
“你爲什麼買下薄宅,還有香水苑?”
沈襄別開眼,應答如流:
“曾鴻斌買下後拍賣,薄宅是鄭阿姨住了大半輩子的家,至於香水苑……”
沈襄遲疑兩秒說出答案:
“我想留給司穆,畢竟那是那裏出生的,而我唯一能留給他的東西只有那幢別墅了。”
她爲他媽考慮,爲他兒子考慮。
該考慮的人都考慮了,唯獨沒有考慮過他。
綿密的疼裹覆着他心臟,讓他難受得胃都跟着痙攣。
漠視掉心口的疼,他問:
“我們還有希望嗎?”
“沒有。”
沒有一絲的猶豫,沈襄絕情的讓人可怕。
薄南辭恍了恍神,怔了片刻,他薄脣勾了抹傻笑:
“你嫌我窮?”
“對。”
沈襄從遠處薄司穆的身上調回目光,她怕薄司穆受傷,跟薄南辭過來後,她就一直密切注視着那邊的舉動。
藍可心很兇,可江瓷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直把薄司穆護在身後,沒讓孩子喫丁點苦頭。
不想再與薄南辭糾纏下去,沈襄說:
“薄南辭,你現在一無所有,你拿什麼保障我與司穆的未來,說句不好聽的,我現在隨便在深城找一個都比你強,你說,我何必要苦自己,再說,我跟着你,早已嚐盡了世間酸楚,那些等你回來的日子,我至今回想,都是滿滿的傷痛。”
沈襄的話似利刃,在薄南辭胸口割上一刀又一刀。
疼得但他腰都直不起來,他一把握住沈襄的肩,一字一頓:
“沈襄,當初嫁我,你是爲了錢?”
“對啊,實話告訴你,當初嫁你,自然是因爲愛你,但不可否認,我不能騙自己,前提還是你是薄氏繼承人,愛情當了麪包,我又不是傻子。”
“不,我不相信。”
薄南辭氣糊塗了,差點就相信了她的話。
殘存的一比理智告訴他,沈襄說了謊。
沈襄不是拜金的女人。
沈襄嗤笑:
“薄南辭,你又有多瞭解我?”
“就算我以前不爲錢,人都是會變的,現在,沒錢的人,我幾乎都不交往。”
沈襄變了。
變化很大,無論衣着品味,還是骨子裏的思想,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薄南辭看着她明媚的五官,心裏嘲笑着自己,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睛裏落出來,雙脣頜動:
“沈襄,你真的這麼絕情?”
不念他一絲的好。
沈襄直視着他淚眼婆娑的雙眸:
“如果我真絕情,那麼,你是天下最好的老師。”
“不要再纏着我了,我的性子,你瞭解,我原諒你以前對我的傷害,但是,你這顆回頭草,我不打算喫,至於司穆……”
沈襄偏過頭,目光又落到車窗外的孩子臉上:
“他想跟着你,我不阻攔,我會按時把生活費打到你卡上。”
說完,沈襄下車,離去。
薄南辭坐在駕駛座裏,望着沈襄遠去的背影,止不住顫抖的嘴脣已被他咬出了血。
而眼睛的淚一旦滴出,便就沒完沒了。
好半天,他擡手擦淨眼角的淚,眼尾的猩紅漸漸褪去,五指握成拳,指骨凜冽雪白,沈襄,我薄南辭捲土重來的一天,也是你不可高攀之時。
沈襄走得很快,直到回身再也看不見江瓷的車,她才倚在牆角,大口大口喘着氣。
剛剛,她很絕情,也很殘忍。
她太瞭解薄南辭,如果不激起他骨子裏的那份堅韌,或許這輩子,他就那樣了。
薄南辭不該過這樣的生活,至少,沈襄是這樣認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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