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辭沒說話,深眸裏的冷意似堅冰:
“多長時間?”
薄南辭眼裏盡是不耐之色。
白靜修見了,心裏有些難過,她上前,想挽住薄南辭的手臂,卻被他避開。
月色下,白靜修的眸子裏明顯掠過一縷哀傷。
“蕭霆哥,你別誤會我,我不會逼你做什麼,更不會拿這件事要脅你給我結婚,穆穆是你的孩子,他也很乖巧,我喜歡他,所以,我慶幸我的骨髓能夠與他配上對。”
薄南辭滿面冷色,聲音凜冽:
“即然你這麼好心,爲什麼要等我來找你?當初,你說奉老太太的之命來找我,而且還說,你能找到與穆穆骨髓配對的人,白靜修,我爲什麼會回葉家,你心裏也很清楚。”
當初,薄南辭帶着生病的薄司穆求助無門,幾乎快要絕望,是白靜修找上他,說他是葉家流落在外的兒子,雖然他的父母死於非命,但葉家還有老太太在,這些年,老太太找他找得太心酸。
“對。我知道。”
白靜修點頭:
“你同意跟着我去見老太太,無非就是想讓葉家替孩子治病,而我當時並不知道我的骨髓能與穆穆配對,你要相信我,如果實在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白景庭,當我得知我的骨髓能配上對的人是穆穆,我在深城,而你的目光全在沈襄身上,我怕沈襄阻礙你與她重逢,所以,我就不敢告訴你。”
這番說詞騙三歲小孩也沒人相信。
薄南辭目光仍然很冷:
“你的骨髓能與司穆配對,和我與沈襄之間重不重逢沒關係。”
“當然有關係。”
白靜修激動起來,她眸子裏溢着水光:
“你那麼愛她,肯定是不捨得傷害她,如果她得知是我與穆穆的骨髓相配,肯定會吃乾醋的。”
薄南辭似乎並不願意與她多閒扯,直奔問題核心:
“剛剛你說願意捐贈骨髓,我也打算相信了,那麼,請問,你的身體要養多久?”
白靜修遲疑:
“這個要問下醫生。”
白靜修怕薄南辭不相信自己,她讓薄南辭與她去醫院。
關係到薄司穆生命的事,在薄南辭這裏就是天大的事。
薄南辭自然跟着白靜修去了。
身着白袍的女醫生,是御城出了名的醫學博士王靜。
王靜對薄南辭說:
“白小姐的骨髓雖能與你孩子配上對,但是,從各項指標看,她身體很虛弱,養上個大半年,看能不能順利捐。”
白靜修望了薄南辭一眼,急切問王靜:
“能不能快一些?孩子等不了。“
王靜看着手裏的片子,默然了會,搖了搖頭:
“有幾個指標差得太遠,能大半年養好身體算是好的,白小姐,你身體曾經重組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靜修立刻打斷王靜的話: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王醫生。”
白靜修拉着薄南辭離開。
剛走出醫生辦公室,薄南辭就剝開了她如藤蔓一樣的手臂。
白靜修心裏雖不好受,也沒表現出來,她紅脣微挽:
“蕭霆哥,我是不是沒騙你,其實,穆穆那樣,我比你還着急,可是,我愛莫能助啊!”
薄南辭垂下眼,他表情木訥:
“沒事,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薄南辭半信半疑,但他明白,不能把白靜修得罪了。
她的身體裏養着穆穆骨髓。
像是能看穿薄南辭心思,白靜修溫莫着嗓音:
“蕭霆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如今,我不是一個人了,我身體裏的骨髓得替穆穆好養着,聽說穆穆流鼻血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們有空再聯繫。”
說完,白靜修轉身上了車。
薄南辭舌尖抵了抵後牙糟。
煩躁地爬了爬髮絲,他打電話給葉辰:
“查下南山醫院的王靜,另外,跟蹤白靜修,看她最近都玩了些什麼花樣,不能讓老太太發現。”
對面的葉辰聽出了薄南辭話裏的戾氣。
葉辰:
“知道了。放心,我不會讓白靜修發現。”
白靜修發現他們查她,葉老太太自然也會知道。
在葉老太太沒把葉氏全權交到薄南辭手裏前,薄南辭必須顧忌老太太想法。
第二天早上,薄南辭拎着早餐盒進病房,病房裏沒人,薄南辭往浴室望了眼,就看到一大一小兩抹背影,正面對着牆面鏡刷洗臉,鏡子裏陡然擠入薄南辭的臉,薄司穆看到他,眼睛眯成了月牙,張開冒着白泡泡的嘴:
“老爹,你來了。”
薄南辭見兒子今天特別高興,心裏也就暖和了,他的目光瞥向沈襄,而彼時,沈襄也正在看他,他衝她微微一笑,揚了揚手裏的早餐盒:
“特意給你們買的,洗完了趕緊出來喫。”
說完,薄南辭轉身走到牀邊,把早餐盒蓋子一個個打開,並擺好筷子。
薄司穆率先從浴室出來,他穿着一雙大涼鞋,小小的腳只能佔着鞋子的一角,走起路來跌跌絆絆的。
薄南辭怕他摔倒,趕緊過來,一把把薄司穆抱到了牀上,鞋子自個兒就從薄司穆腳上掉落到地。
沈襄擦着臉,撫着額角溼發。
薄南辭對她說:
“這鞋子太大了,萬一跌倒就老火了。”
“是我自己要穿的,老爹,剛剛二叔給你打電話了,他說他要過來探望我。”
聽了薄司穆的話,薄南辭的目光立即調向沈襄:
“薄南允跟你打電話了?”
“嗯。”
沈襄輕聲應着,一邊拿衣架晾毛巾,一邊說着話:
“他說來出差,又聽說穆穆病了,所以,就想過來一趟。”
薄南辭很想問沈襄,她與薄南允還有聯繫?
到底是忍住了。
他拿了只餐盒遞到薄司穆手裏,揉了揉孩子鬢髮:
“趕緊喫,呆會兒涼了。”
“好勒,老爹。”薄司穆一邊喫,一邊道:
“老爹,二叔不是壞人,你不要這樣防着他,他只是鬼迷了心竅,其實,他對我挺好的。”
薄司穆雖聰明,但畢竟是個孩子,又怎麼看得通透人性。
薄南辭抿了抿脣,沒說話。
薄司穆瞟了沈襄一眼,皺了皺小眉頭,扭頭問老爹:
“昨晚,你去哪兒了?”
薄南辭並不打算回答,可是,擡頭,就對上了沈襄冷然的目光,她眉心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好像在說,昨晚你去哪兒了?
“加班。”
許是出於本能,也或許在心裏早已醞釀了千百遍。
昨晚,薄南辭打算去見白靜修時,他已想好了怎麼回答薄司穆或是沈襄的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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