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卿只是簡短的“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於凡默應該知道吧?她也想他的。
徐子卿追上徐父,路上徐父跟徐子卿說着出車路上的見聞,徐子卿心想,開貨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了的,大男人都不太行,徐父當過兵,身體素質好,膽子也大,頭腦也靈活,要不然一般人還真幹不了這個。
兩人閒聊中到了國營飯店,喫完飯徐父把徐子卿送回去,自己又去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徐父買好火車票後,又來家屬院找了徐子卿。
徐子卿也一大早熱好了饅頭,做了一個湯,兩人就着饅頭和雞肉醬,喝着湯,暖和和的喫完就往車站趕。
徐父這次買的火車停的點少,也沒有經停站,兩人下午四點到的火車站。
偌大的火車站人流不息,徐子卿跟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打聽後得知,今天從q市發的車得一會兒才能到站。
徐子卿謝過工作人員後,回去告知了徐父,兩人一起守在車站出站口,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徐子卿看到了提着包的趙梅。
徐子卿跑上前,“趙姨,您來了?我和我爸剛到呢!”
趙梅拉住徐子卿的手,“你爸說了你媽的名字了嗎?”
徐子卿點了點頭,“我爸說我媽是叫趙琴,我爸和我媽相遇那年,我媽十六歲,說是家人去了港城,他們也去過邊境,得到的消息和您一樣。趙姨這次找您來,一個是再覈對一下我媽的遺物,如果是的話,再帶您去看一下我媽。”
徐子卿剛說完,就感覺趙梅握着自己的手不住的顫抖,“好!”
徐父看到徐子卿直奔一箇中年女人,便知道這位女同志就是徐子卿所提到的趙梅了,待兩人說完話,徐父才上前,“你好,趙同志!我是卿卿的爸爸,也是趙琴的愛人,徐立森。”
趙梅對徐父的態度很難說清楚,徐子卿知道,趙梅對徐父是既有感激,又有些不待見,感覺很複雜,“徐同志,你好,我是趙琴的姐姐,趙梅。”
徐父點了點頭,“我聽卿卿說了,我們先去我家吧,東西都在家裏。”
趙梅無異議,頷了頷首,表示同意。
三人一路舟車勞頓,又都提着行李,出了車站便找了一輛牛車,到家的的時候,正是家屬院做飯的時候。
有人看到父女兩人帶着這麼一個女同志回來,有些詫異,李大娘對頻繁回來的徐子卿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家女兒沒人家這本事和運氣,也羨慕不來,“卿卿,這位是誰?看着和你媽媽有些像呢!”
徐子卿感覺到趙梅握着自己的手緊了緊,“李大娘,您做飯呢?!這位是我姨媽,我們剛回來,先回去休息休息,回頭有時間咱再聊啊~”
李大娘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知道徐子卿說的是客套話,也沒當一回事,也客套的回道,“做飯呢!有時間咱再聊,那你們趕緊回去歇一歇,坐火車可累人了。”
其他鄰居聽了兩人的對話,也就沒再往前湊,三人回到家中。
徐父讓徐子卿給趙梅倒上水,自己回屋去拿東西,等了差不多得半個多小時吧,趙梅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徐父才捧着一袋東西出來。
趙梅一看那個小包,眼淚就簌簌往下掉,有些急切的上前接過包,“這是我小妹的包,我當年親眼看她將細軟放進這個包裏。”
徐父眼裏也帶着淡淡的悲傷,“當年我遇到趙琴得時候,她懷裏就抱着這麼個包坐在路邊哭。”
趙琴打開了包,裏面除了有三根“大黃魚”和六根“小黃魚”,還有兩個玉鐲子和幾個金鐲子,金鐲子上鑲嵌了各色的寶石,煞是好看,裏面還有有一個“鴿子蛋”戒指,三對不知是瑪瑙還是玉石的耳環和兩串珍珠項鍊,除此之外還有大約兩百個大洋。
徐子卿簡直被親媽的身價給震驚住了,這哪是一般人家的細軟?!這簡直是豪門了!要知道之前的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的,孩子一大堆,一個姑娘能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要麼是家裏條件好還比較受寵的,要麼是家裏條件頂級的,每個子女待遇都非常好。
趙梅仔細的看着這些東西,“沒錯!這些是我妹妹的東西!這些金條和銀元是我父親出發前一天晚上給我們分的,這些首飾是我母親給我妹妹置辦的,當初本來想給我妹妹定親,特意給準備的。”
徐子卿有些詫異,“爸,這裏面怎麼不見我媽的換洗衣物?”
趙梅摸着這個小包,說道,“你媽的衣物提前都被傭人收拾好了,打包帶走了,也就這些我們女兒家重要東西自己拿着。”
徐父點了點頭,“我遇見你媽的時候,她就這麼一個小包,別的也沒有。”
趙梅擡頭看向徐父,“徐同志,雖然我很感激你碰見我妹妹哭沒有袖手旁觀,但我還是想問一問,我妹妹是怎麼沒有的?”
徐父就把跟徐子卿說的話又和趙梅又說了一遍,趙梅有些生氣,“雖然跟年齡有關係,但也是生完孩子沒修養好的緣故!生孩子傷了身體你帶她去看大夫了沒有?”
徐父有些羞愧,“我要帶她去,她非不去,當時她剛生完孩子,時不時的落淚,我也沒父母幫着照顧,我白天還得上班,趙琴可能確實月子沒坐好,落下了病根。”
徐子卿一聽就知道,趙琴這哪是跟生孩子年齡有關係,那就是因爲月子沒坐好的緣故,還有些產後抑鬱吧!
趙梅自然也聽出來了,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沒有父母照顧不會請人幫忙嗎?”
徐父苦澀的笑了笑,“我們當時都年輕,也都沒經事兒,我自然想找一個人幫忙照顧,我當時找了一個院裏的大媽幫忙照顧趙琴,私底下給錢和糧食,大媽也答應了,結果纔來第一天,趙琴就把大媽給攆走了,她覺得當時的環境不能僱人…”
趙梅也沉默了,大環境如此,也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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