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缺根弦兒是吧?”程斯把煙掐滅,直接扭過身和他理論,“二哥對林曦根本沒有想法。”
“無所謂啊,她喜歡就好。”
“你憑什麼認爲林曦喜歡二哥?”
“我看得是態度。起碼和二哥相處起來,她更自在。”
程斯:“……”
“三哥可是你親哥啊。”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白序扶了下鏡框,“我考慮的是她個人的感受。至於我哥那邊……和我有又什麼關係?”
程斯皺眉,“你真以爲沒人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白序鏡片下的眼底劃過一道精光,“不好意思,你們知不知道對我來說不重要。”
“我們各自站隊,互不打擾就好了。”
——
林曦回到車上的時候,車裏的煙味已經散了。
程斯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她眼睛還有些紅,疲憊的靠在座椅上,悶悶不樂。
他想了想,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沒有作聲。
在這一點上,白序難得和他有默契。
程斯直接把車開到了約定好的餐廳,林曦昨天拒絕了,還以爲不用和他們喫飯,沒想到最後還是沒逃過。
席間,看她胃口不錯,程斯才慢慢找了話題,活躍着氣氛。白序配合着偶爾搭腔。
關於剛纔的事情,大家隻字不提,小心迴避着。
林曦全程沒說話,低頭安靜的喫飯。
秦嶼沒怎麼動筷子,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
比起她現在,秦嶼還是更喜歡之前她伶牙俐齒故意刺激他的時候,哪怕她的那些話過於刺耳。
這樣安靜的林曦,他太熟悉了。
他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林曦就是這個樣子的。
像是被折斷了羽翼的天使,每天都蜷縮在讓她更有安全感的角落裏,不想說話,拒絕溝通。
很久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個喜靜的人,排斥一切意義上的熱鬧。可偏偏他周圍,程斯和白序都是比較活潑好動的性子,特別是程斯,話很多。
按理說,他是喜歡林曦當時的狀態的。可後來發現,太過安靜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會兒,林曦和他熟悉之後,有時會生氣耍小脾氣,明明可以開口迴應他,但就是不願意講話。
就是那時,他從未想過,過於安靜地氛圍竟然也會給他帶來從未有過的恐慌感。
喫完飯,程斯揪着林曦沒讓她回去,非要帶她一起出去嗨。
他和白序一唱一和,一個嘴上勸着,一個把她往車裏塞。
秦嶼雖然沒表態,但也坐在後座上,攔住了她另一邊的出路。
“我困了。”林曦有氣無力的回。
這不是藉口。
她不是突然決定要來看哥哥的,所以一整晚她都在興奮和緊張焦慮的情緒中反覆橫跳,幾乎沒睡。
加上剛纔又哭過一會兒,她現在真的沒什麼精力了。
程斯:“哎呀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就不困了。”
“……”
程斯沒開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這什麼地方?”林曦對這附近沒什麼印象,她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邊。
“三哥的馬場,不過前不久已經送給我了。”
說起後面的時候,程斯語氣裏擋不住的得意。旁邊的白序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林曦也同樣意外。
秦嶼示意她下車,“走吧,下去逛逛。”
“哦。”林曦小時候學過騎馬,那會兒是哥哥教她的。
林辰從小什麼都學,會得東西特別多,說句全能也不誇張。相比之下,她所有心思都在學業上,沒什麼特殊愛好,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小技能。
騎馬這一項,要不是當時哥哥非要教她,她也沒興趣去學。
“你們玩吧,我看看就好。”她今天真的有些疲憊。
程斯本意就是想帶她出來放鬆,轉移一下注意力。見她不感興趣,他也沒什麼玩的心思了。
剛想着要不換個地方,白序突然摘了眼鏡,問他:“來都來了,你和三哥要不來一圈?我和曦曦押寶,這樣多有意思。”
他隨手朝着林曦比了個數字,“這個數,玩不玩?”
白序不喜歡動物,這裏唯一不會騎馬的就是他。
“可以啊。”
賽馬比較有意思,她不想玩,但可以當觀衆。林曦想都沒想,“我押四哥,贏了的話,晚上我請喫飯。”
接收到她的眼神,白序點頭:“行,我佔個便宜,押三哥。”
“我是沒問題……”程斯完全是給林曦面子,他怎麼樣都行,林曦高興就成,他是不在乎的。
只不過,三哥那邊就說不準了。
讓三哥陪他們玩,嘖,也就白序不怕捱揍敢這麼提了。
不過,爲了討林曦開心,三哥估計也沒什麼底線。
至於結果,當然和他想的一樣。
看到秦嶼轉身去更衣室,程斯嘆了口氣,一點兒也不意外。
——
“純血馬。”看到秦嶼的馬,林曦臉上終於多了一抹笑意。
白序隨意的掃了一眼,繼而低頭繼續擦拭着鏡片,不太走心的回:“看起來我要贏了。”
“無所謂啊。你說得數兒也還好,不至於把我家底都賠上。”
這場比賽,他們這兩個下注的,根本就不在意輸贏。
“三哥要是贏了,晚上你請喫飯我買單,沒差。”
聞言,白序調侃,“看來程斯在年薪上沒虧待你啊。”
這場友誼賽正式開始,林曦靠在沙發上,一手撐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上。
白序擺擺手,示意侍者下去。
“我突然有新的想法了。”
“什麼?”林曦沒懂。
他說:“加註怎麼樣。”
“你最近缺錢?打算坑我多少?”
“談錢多傷感情。玩點別的。你看現在誰輸誰贏也說不定,你也有贏得可能,我們五五開嘍。”
“三哥贏了,你幫我一個忙。”
“你居然還需要我幫忙?”林曦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能幫白序做什麼?
“下週有個晚宴,我缺個女伴兒。”他笑盈盈的,眼底滿是算計。
林曦挑眉:“那要是四哥贏了呢?我可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你又拿什麼和我賭?”
白序顯然有備而來,“簡單啊。程斯贏了,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祕密。”
“關於三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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