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公司門口。
林曦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白榮。
“榮姨，要和我說什麼？”
對方支開了二伯母，還提出送她一個晚輩。
她可不會傻到認爲只是送她這麼簡單。
肯定是有話要講。
至於是什麼……
也不難猜到。
林曦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是一些不太善意的“提醒”。
或者應該稱之爲——警告。
眼下只有她們兩人，白榮也收起了先前虛僞的笑意。林曦作爲一個晚輩當衆讓她下不來臺，她也沒必要給林曦什麼好臉色了。
“路北和白序那件事，你不用推脫,我知道因你而起。”
“包括當年的那起，都和你有關。”
“林曦，你不應該回國的。一回來，秦嶼和白序整天圍着你轉，你一直吊着他們兩兄弟很得意吧？”
“算阿姨求你，離他們表兄弟遠一些行嗎？這麼多人，爲什麼偏偏是他們兩個？就偏要和我們白家作對？”
“……”深吸一口氣,林曦一本正經的問道：“您是有被害妄想症嗎？我建議改天您有時間的話，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這個年紀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我和三哥五哥，就是單純的兄妹關係。你非要說我們走得近，那四哥呢？我們聯繫也不少。本身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可能避得開？”
“您不用來對我說教，在我心中，他們都只是世家哥哥。我沒有任何多餘想法。您該去找得，是有這些不單純的想法的人，沒有必要來我這邊浪費時間。”
“就算您同意我同意和他們都斷掉往來，恐怕其他長輩也不會答應。到時候被問起來，誰去解釋？您嗎？”
院裏的長輩們都不是喫素的，都這個年紀了，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回事？
有上一輩那些事在，長輩們都清楚榮姨對她不是很喜歡。
白秦兩家長輩問起來，白榮怎麼解釋都沒用，再好聽的場面話在長輩面前，都是徒勞。
林曦步步緊逼：“您確定您能收場嗎？”
她無所謂，白榮能嗎？
白榮臉色不太好看，隱隱有動怒的跡象。林曦莞爾,和她完全是兩個反應。
“榮姨，我承認，我十七歲那會兒是對三哥動過心思。但我不是一個喜歡活在過去的人，我從不執着於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聽到這話，白榮臉色驟變。
林曦在暗指什麼，她心知肚明。
“幾年不見，你這丫頭說起話來越來越沒規矩了。”
林曦：“如果當年我口齒能再清晰些，這些話肯定不會留到現在。”
“我還有更難聽的沒說，榮姨想聽嗎？”
“當年您那些話比我現在的要刺耳多了吧？我那會兒十幾歲都能受得住，榮姨應該……”
她挑眉，“也可以吧。”
“果然是沒爸媽教養的丫頭！”
提到父母，林曦臉上那丁點兒笑意頓時消失不見，她沉下臉時的神情和秦嶼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駭人。
“比不上榮姨刻薄。論教養，我自覺還是勝過您的。誰都可以說我沒教養，但您貌似沒有這個資格。”
“我還敬您是長輩，其他的我不多言。”
“如果下次榮姨還是如此刁難晚輩。晚輩別的不會，但去老爺子那兒告狀的本事還是有的。”
見不遠處賓利的車窗降了下來,林曦怕二伯母擔心,沒有再逗留，轉身離開。
飛雲門口有幾節臺階，林曦踩上最後一階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
她掏出來隨意掃了一眼，見是秦嶼，她腳步一滯。隨即當做沒看到，按下靜音塞回口袋裏。
——
林曦當天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她把手機放在了辦公室抽屜裏，沒有再看一眼。
俗話說的話，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就好。
寫完報告下班，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林曦今天有意留到最後，加了會兒班。
臨走的時候，她走到電梯裏纔想起來手機沒有帶。
拿回手機，她靠在電梯裏翻看着未接來電和消息。和她想象中差不多，不算鋪天蓋地，但也能感覺到壓迫。
從秦嶼到程斯再到白序，輪流給她打電話。
翻到後面，她還看到了大伯母。
手指在大伯母的電話上停留，林曦最後還是點了回撥。
“伯母，不好意思我纔看到電話。”
“曦曦才下班嗎？”
“對，我下午一直在實驗室，沒有帶手機。”
“沒事沒事，晚飯吃了沒？”
“喫過了的伯母。”
很快，大伯母進入正題，“白榮是不是找你了？”
“伯母聽誰說的？”
秦嶼他們知情倒也正常，畢竟飛雲這裏就是他們的地盤。但是伯母不應該知道啊。
不至於這麼快就傳到大院裏了吧？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你先不要問我聽誰說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是，榮姨和二伯母來和我聊了聊五哥的事兒。”
林曦從電梯裏出來，保潔阿姨衝她點點頭，“林工又加班了啊。”
“今天還好，沒有太晚。我先走了，您忙。”
“誒好的。”保潔阿姨笑眯眯的目送她離開。
走出公司大門，林曦換了隻手拿手機，繼續和伯母說着下午的事。
“她這人沒安好心，居然還把白序他媽媽喊過去了。真是的！”大伯母氣不打一處來，“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事伯母，她真要說什麼難聽的話，我這脾氣也不可能讓着她。您別生氣。”
“我就怕你給她留面子！她要是說了什麼，你必須得告訴伯母，聽到沒有？你不用和她講道理，她那人腦子有問題，說不通的！還得我來收拾她！”
林曦被伯母的話逗笑。
“好好好。不過下次我應該不會單獨和她見面了。這次主要是看在二伯母的面子上。”
快到單元門口時，林曦才和伯母掛了電話。
樓下，還沒進門，她就注意到了停在一側的勞斯萊斯。
見到她，秦嶼的助理從車上下來，幫她打開單元門：“秦總在樓上等您。”
“……”
這哪裏像是來幫她開門的，這架勢是怕她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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