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和他說不通，也不想再聊下去。
她來就是和他單純算賬的，不廢話，打一頓再說。
白序躺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任由她出氣。甚至還時不時地發出一句嘲諷：
“你能不能用點兒力氣，錘人跟按摩似的。”
“我不介意你藉助一些工具。”他眼神頗有深意,帶着某種暗示。
林曦一開始沒懂，後來反應過來，上去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不算重，但卻結結實實的衝着在白序的臉去的，最後落在他臉頰和下巴位置。
白序側着頭愣了下，下一秒猛地擡起頭一把攥住她作案的手，狠狠一拽。
起初林曦怕他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
“嘶……”林曦腳下一歪,藉着他的力道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鬆手！”
白序纔不聽她的，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我要是一巴掌下去，你這張臉估計一個月都見不了人了。”
“……”林曦瞪着他，和他一樣橫，“你動我一下試試。”
怕歸怕，但說句實話，白序不會打她的。
白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本故作兇狠的表情瞬間瓦解。
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勾了勾，輕輕撓着她的下巴，挑逗意圖明顯。
“威脅我啊？”白序笑，“嘖，就喫你這套。”
“沒有下次了啊。”他這次不打算和她計較。
“那個曦曦啊……”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年邁的聲音，林曦背脊僵住，掙脫開白序的手站起來。
白序也跟着起身。
不遠處,不只是白爺爺，還有秦嶼和程斯。
三人表情從驚喜到面無表情再到震驚。
心思各異。
回想起剛纔的姿勢，林曦站在椅子的側面，被白序一拽，半趴到他身上。
其實沒什麼，只是從遠處這麼瞥一眼，確實容易誤會。
“那什麼，進去喫飯吧。”白爺爺笑着衝林曦招招手，完全沒有過問的意思。
林曦猶豫了一下，想解釋一下。“我沒站穩，不小心摔了一下。”
白爺爺一副我懂的樣子。
見狀，林曦撇了下嘴，沒再說下去。
說多錯多，再說下去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林曦扶着白爺爺先回了房間，她也沒管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
——
等林曦一走，白序隨手整理了一下上衣，“三哥四哥找我？”
他們兩個都不走，這不擺明了有事嗎。
秦嶼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回去。程斯看了一眼秦嶼的背影，上前揪住白序的衣領，“你和林曦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你們看到的那樣啊。”
程斯：“……”
“你到底是喜歡林曦像和她在一起,還是想撮合她和三哥啊？”
饒是程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這個時候也被白序搞糊塗了。
別人不知道，但他和秦嶼是能看出來的。白序對林曦那點兒小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就是喜歡。
按照時間推算，白序喜歡林曦的時間，也許還要比三哥早一些。
這也並不奇怪，他們兩個年紀是最接近的，從小到大都是一所學校，是真正意義上的朝夕相處。
白序對林曦動心，也正常。
他本身就是個怪胎，雖然長相和家庭條件優越，但很少有女孩子敢靠近他。
他身邊，目光所及之處，只有林曦。
可喜歡就喜歡吧，但白序有些時候的做法又好似推翻了他們的這一猜測。
就比如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白序知道的祕密太多，他完全可以藏在心裏一輩子不說出來。林曦肯定不會主動提起，那隻要白序也瞞下來，秦嶼就不可能知道，也不會這麼貿然的找到林曦，明確地告訴她當年對她的心意。
顯然這波，白序是衝着助攻去的。
只是陰差陽錯的，林曦心門緊閉，沒有接住。
所以程斯也開始左右搖擺，不確定白序到底是自己喜歡林曦，還是想幫三哥。
“好問題。”程斯第一次問得這麼直白，白序靠在欄杆上，眼底的笑意不減。
喜歡林曦嗎？
應該吧。
誰知道呢。
他自己也說不好。
“我也想知道誒。”他又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聽起來敷衍極了。
可，他確實不知道。或者用更嚴謹點的說法是，他也不敢知道自己的心意。
因爲這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無論怎麼樣，林曦又不會喜歡他。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不能和我交個底嗎？”
“我想法很簡單啊，林曦早晚要嫁人的，既然如此嫁給別人，還不如嫁給三哥。就這麼簡單啊。”
是了，以後林曦身邊總會有人陪的，也一定會有這個人出現的。
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獨不會是他。
那既然如此，不如把她推到秦嶼身邊。
雖然他從小就不喜歡秦嶼這個表哥，可有一說一，秦嶼對待林曦，絕對是真心的。
再加上，兩家本來就那麼親近，他們在一起，是最好的選擇。
程斯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想幫三哥？”
聞言，白序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衣領從他手裏奪回來，“你想多了。”
“我要幫的不是三哥。是林曦。”
“……”程斯眯了眯眸，“你確定林曦還喜歡三哥？”
可看林曦那個反應……不太像啊。
要說之前林曦對三哥有這個意思，他還能信。換做現在，他真的看不透。
白序：“你想知道啊？我憑什麼告訴你。”
“……”
深吸了一口氣，程斯忍住脾氣沒有發作。
“我可以和你交換。你先告訴我，七年前姑媽轉述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哪一句？”程斯警惕起來。
“三哥說不會喜歡一個半聾半啞的人。姑媽說，這是三哥的原話。”
“……”程斯愣住。
“你別裝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程斯沒騙他，“當年我不在京市，你又不是不知道。”
“後來呢，三哥沒提過？”
“這種話怎麼提起來啊？但是話說回來，這話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三哥會說出來的。”頓了頓，程斯說：“這樣，我回去試探一下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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