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時間接近中午,林曦趁機休息了一會兒。
酒店休息室內,化妝師在幫她重新化妝。
因爲一會兒要換婚紗,妝容造型都要換。
林曦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旁邊的工作人員都自覺安靜下來,怕吵醒她。
白序進來的時候,化妝師剛剛給林曦化完妝,一轉身就撞到了他。
“對不……”
白序皺眉,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察覺到周圍有聲音,林曦緩緩睜開眼。
她坐在梳妝檯前,原本對面是一整塊鏡子。可如今一擡眼,白序正倚在臺面上,抱着胳膊垂眸打量着她。
“……”
林曦剛睡醒,看見他出現在這裏,還有點兒懵。“你不是應該在樓下?”
“下面人太多了,來你這躲會兒。”
林曦清醒了一些,打了個哈欠,悶聲回:“這是什麼話。”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他們都在下面嗎?”
“嗯。”白序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無處安放的亂瞟着,突然,他視線一頓。定格在不遠處被掛起來的婚紗上。
“喂,看什麼呢。”林曦叫了他兩聲,見他不動,於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微微挑眉。
重工婚紗被籠罩了一層薄紗,平添了一絲朦朧的夢幻。
白序沒有看清,眼前視線被人擋住。
林曦單手叉着腰,“看一眼就得了。”
白序收回視線,鏡片下的眼睛一彎,“怎麼回事兒?現在看個婚紗都不行了?”
林曦沒說話,只是衝他笑。
過了會兒,工作人員提醒該換渾身了。林曦歪了下頭,“快下樓吧,我一會兒也要下去了。”
對面,白序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最後嗯了聲轉身離開房間。
聽到關門聲,林曦身形微頓。
“林小姐,這邊請。”
幾位工作人員將婚紗取下來,示意她進內裏的房間更換。
林曦回神,衝她們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程斯找了一圈,最後纔在樓上發現白序。
看了看他身後緊閉的房門,程斯撇了撇嘴,“你往這兒跑什麼。”
“路過。”
“……”
程斯白了他一眼。
想拆穿,可想了想,最後還是信了他的邪。
今天這日子,還是給他個面子吧。
“走吧,一會兒到時間了。”
秦嶼這邊的伴郎,是他們兩個。
本來白序不想當伴郎的,後來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就把他拉過來了。
“三哥在下面等呢,你居然還閒逛。”程斯按下電梯,把人推進去。白序平時不會順着他,今天倒是個例外。
程斯推他的時候力道沒控制住,他也什麼都沒說。
見狀,程斯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狐疑着進了電梯。
不是他想象力豐富,主要就白序這性子,他真的很難不懷疑這人沒憋什麼好屁。
都說他是瘋子了,平時什麼沒良心的事沒做過啊?
今天……他不會搶婚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程斯身子一抖,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電梯門自動關閉,程斯回過神,餘光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白序。
後者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面向廂門。
單看錶情,倒是正常。
但白序這人,可不能看表面。
他和秦嶼是一家人,有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平時表現出來的一面遠遠不及內心的千分之一。
白序向來警覺,“看什麼?”
“……”
“你……”程斯猶豫了一下,“沒什麼。”
白序淡淡收回視線,“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不是人。”
聽到這句,程斯先是一愣,隨即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對不起,他真的忍不住。
“行行行。”他笑着,配合的點點頭。
今天給他點兒面子,就不拆他的臺了。但凡換個時間,他要是聽到白序這番話,肯定要陰陽上兩句纔行。
他自己平時什麼德性自己還不清楚嗎?定位真是不清晰啊。
不過該說不說的,今天這種日子,他還算有點兒分寸。
值得表揚。
——
林曦換完婚紗才知道什麼叫做寸步難行。
她先前只是簡單試穿過一次,當時就覺得有些重,但沒想到重到這種地步。
從換衣間到剛纔的化妝間,就這麼幾步路,沒有工作人員幫忙,她走得很艱難。
大伯母正在外面和其他長輩聊天,聽到動靜幾人立刻噤聲,轉身看過去。
林曦這套婚紗,大家倒是看過設計圖,至於成品圖,以及林曦上身的圖片,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之外,沒有見過。
這是第一次。
是林曦要求的,說想稍微保持一點神祕感,這樣可以有些驚喜。
當然,這個驚喜可不是給他們這些觀衆的,是特地留給秦嶼的。
“伯母,我這邊好了。”林曦站住。
大伯母一連哎呀了好幾聲,“我家曦曦怎麼這麼好看呀。”
外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也笑着點頭:“便宜小秦那小子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大伯母跟着附和。
臨出門前,林曦突然停下來,“外婆。”
外婆正準備起身跟上,聞聲動作微頓。
林曦穿着婚紗不方便,艱難轉過身和外婆擁抱。
“外婆……”她欲要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外婆心裏都明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就不說別的了。開開心心的啊。時間到了,快去吧。”
“嗯。”
林曦出門時,外婆就站在不遠處,望着她緩緩走遠的背影,心裏突然空了一塊。
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了林曦母親出嫁時的場景。
彷彿就在昨天。
——
宴會廳內。
秦嶼站在一側,面無表情的看向門口。
“跟塊望妻石似的。”旁邊,程斯小聲和其他吐槽了句。
聞聲,秦嶼側目掃了他一眼。
程斯回以一笑。平時害怕秦嶼就算了,今天他可不怕。
能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機會可不多,他得好好把握住機會。
臺上,主持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這場婚禮,秦嶼精心準備了很久,這段時間他把所有的精力重心都放在了這裏,親力親爲,希望能給林曦一場最完美最難忘的婚禮。
大到場地設計,他請了國內和國外最好的兩個團隊一起合作,主持人是某電視臺請來的臺柱子,現場演奏的樂團也是停了半個月的演出在爲他們的婚禮做準備。甚至小到這裏的每一朵玫瑰都是今天凌晨空運過來的,都是他親自挑選。
這一天,他等很久了。
宴會廳門口,林曦在門前站定。
工作人員幫她細心整理着裙襬,化妝師和造型師也幫她簡單整理了一下發絲。
“辛苦了。”
“應該的。”幾位工作人員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恭喜林小姐和秦先生,新婚快樂。”
“謝謝。”
林曦默默記下來,晚些叫人給她們塞一些紅包,沾沾喜氣。
深吸了一口氣,林曦擡頭看了眼前面緊閉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門板太厚重,隔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她基本聽不到裏面的聲音。
與此同時,宴會廳內,秦嶼上臺,背對着門口站定。
臺下,程斯站在距離他位置很近的地方,一邊觀察一邊打趣:“三哥,別緊張呀。”
旁邊,程老聽了個真真切切,嘿了聲,“伱也就敢在這個時候戲弄兩句你三哥了。”
程斯笑着點點頭。
“不過我也沒胡說啊。”
秦嶼面容平靜,看不出什麼波瀾。可細看就能發覺他呼吸節奏很快,短時間內胸膛有幾個大起伏的動作。
這不是緊張是什麼?
隨着主持人的聲音,身後的大門緩緩拉開。
像是劇場舞臺的大幕,隨着打開的縫隙越來越大,站在門前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秦嶼看不到身後的景象,但能聽到耳邊兩側的賓客似乎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音樂在這一刻突然放緩,細細流淌,衆人也自覺安靜下來。
林曦沒注意到兩側的賓客,門一打開她第一眼只看到了秦嶼。
他在自己的正前方,就站在光源的盡頭處。
林曦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走進去。
秦嶼一直在默數,從門口到他這裏的距離,一早他就有過計算。
他數過林曦大概幾步走到他這裏。
他當時的步子儘量邁的小了些,試圖接近她的步伐。
可還是沒想到,在他倒數到最後十步的時候,肩膀突然一重,被人從身後輕輕拍了拍。
這條路,她走得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輕快。
秦嶼下意識轉過身,所有的準備在這一刻粉碎化作飛沫,在他視線接觸到林曦目光的那一剎那,有飛沫吹進眼底迷了眼睛。
看着他溼潤的眼眶,林曦愣了下,旋即一笑。
“好看吧,他們都說好看。”
“好看。”秦嶼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下一秒又像是怕弄疼了她,收了些力道,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反覆摩挲。
“我們家曦寶兒最好看了。”
他以爲自己準備好了,什麼都準備好了。
連她大概多久會走到自己身邊,大概會什麼樣的姿態表情出現,他都有想過。
直到轉身看到她,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愚蠢。
所有的預想都抵不過對視的這一眼。
過了會兒,他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怎麼一個人。”
原本這個環節,是要舅舅把林曦送到他身邊的。
“本來想着是要舅舅陪我一起的。”
林曦神情認真的望着他,頓了頓又說:“但是我想起來,過去這幾年的路,都是你一個人走向我的。”
“所以這次換一換,換我來找你。”
在奔向彼此的路上,我們都有一段在看不到盡頭的路上獨自前行的經歷。
很感謝你過去這七年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無時無刻都在堅定的選擇我。
所以我也想再試一次。
就像十七歲那年一樣,無論何時都步伐堅定、毫不猶豫的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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