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掌櫃的心思已被他洞穿,只不過,他心中還有一個非常不解的疑惑,此事,只有找到彩盈此女才能解開,他也深信,彩盈同樣不會葬身於剛入祕境的獸潮中。
唯有把那個疑惑解開,他才能真正把苦江祕境的冰山一角給揭開。
王路踏出這個天然洞府,再次把黃色令牌喚出,施法下,那根凝實的黃線很快生成,一個恍惚,像一根離弦的箭一樣,跳脫而去。
見此,王路不做他想,緊隨其後,很快便融入到茫茫無邊的大河和一望無際的淡灰河霧裏。
二十天一晃而過,黃線帶着王路再次回到波濤洶涌卻沒有聲響的古怪苦江,又一次讓他心中一緊。
明顯,第四條大河並不是黃宮所在。
一如既往,黃線帶着王路左穿右行,上躥下跳,很快來到了第五條大河。
苦江的支流之多之繁之雜,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楚。
很多河流如前面的四條大河般,一樣的寬廣,如果沒有黃線的指引,很難分清到底哪幾條大河纔是真正的主流。
黃線穿雲破霧,王路風馳電掣。
“咦!”
這一次的黃線好似非常具有目的性,沒有過多的曲折和猶豫,幾乎直線穿行,這讓王路心裏一陣火熱。
難不成這條大河就是黃河,而黃宮就位於其間?
半個時辰,黃線就帶他飛越了近三千里的河面,又“砰”地消散一空。
王路趕緊找去到一個鄰近的小島,尋一隱蔽之地,打坐恢復。
半天后,拿出黃色令牌,繁複的法訣快速打出,一片黃光泛起,黃光高速聚攏凝聚,很快凝實的黃線又一次出現。
黃線方一現身,一個旋轉,想都不想,又一頭栽進了漫天河霧中。
王路信心大定,立即展開身法,尾隨而去。
一般能堅持一個時辰的黃線,半柱香後卻急劇消磨耗損,見到這一幕,王路眼神一亮,這反而讓他更加確定,黃宮就在此河。
一炷香不到,“砰”,黃線湮滅。
不遠處有一座島嶼,王路如一隻大鳥,健步如飛,來到島上。
他並沒有火急火燎地把黃線喚出,他得靜下心,沉住氣。
每次造出黃線,都會耗掉他接近六分之一的法力,加上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的、霧霾中的那縷怪異氣息的侵襲和河中妖獸的偷襲,黃線泯滅的時候,他的法力已流逝三分之一還多。
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時刻法力完滿,唯有保持巔峯狀態,才能應對黃宮中或許會出現的猝不及防和出其不意。
並且,來到苦江祕境接近四月之久,除了那個偷襲自己的神祕強大修士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一個人。
那個神祕修士的實力極爲不凡,偷襲自己的那一劍、那根劍絲不僅快逾星火,而且鋒利無匹還悄無聲息。
已有了一絲“劍意”的風采。
從這個劍道高手就能大致看出,在躲過妖獸狂潮、如今存留於祕境的人,皆身具實力,很是強大,這使得他更是要時刻保持警惕、緊迫的狀態,才能應付突然的危險。
王路鎮定如常地打坐恢復,半天過去,他回到巔峯。
“喝!”
令牌閃電出現,“撲撲撲撲撲......”,百餘道法訣打出,黃線顯現,一個縱越,消失不見。
王路緊緊跟隨。
這一次,黃線把他帶到了一座方圓五十餘里的中型島嶼,只是,讓他不明所以又詫異的,此線毫無徵兆地憑空爆開。
但是,儲物袋中的令牌卻發出一陣一陣的熱量,如同被燒紅的鐵塊,火熱起來。
王路佇立在小島的邊緣,這是一座被淡淡輕霧覆蓋的島嶼。
從遠處看去,和別的島嶼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只是,臨近一看,大不一樣。
這裏的河霧很淡很淡,當王路融入其中的時候,好似凡人被蚊蟲叮咬、針刺的疼痛隱隱傳來,同時,視線被極大地隔絕,最多二十丈開外,便是極限。
他也嘗試着用神識去感應,沒有想到,剛放出,就忍着劇痛立馬收了回來,猶如被扔進了滾燙劇毒的熔漿中,痛苦難耐。
此島太過於古怪、可怕!
王路深深地凝視着身前仿似被高溫炙烤、黃光閃耀的令牌,只要他一個法訣打出,令牌就能帶他尋到黃宮的具體所在。
只不過,如果他這樣做了,自己極有可能會迷失在這座被布上了一個極爲玄奧、強大的大陣而不得出。
這纔是他心中一片火熱,面色卻寒冷如冰,不敢輕舉妄動的真正原因。
他無法猜測,若當祕境關閉,而自己依然被困於大陣,是否能被順利傳出?
他也無法確定,這個大陣以及黃宮的危險程度?
在已收穫了幽夜果、冰藍珠以及倉牛妖丹這三件重寶的情況下,黃宮是否還有去闖的必要?
這讓他非常糾結。
祕境關閉,自己被困而不能離開,一切的收穫,都將一文不值,他擔心!
如果無法破解大陣,或者黃宮中有他對付不來的東西,也將毫無意義,他擔憂!
“唉!”
遙望着久尋不獲、近在咫尺的黃宮,王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何去何從,自己應當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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