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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回京與貓膩

年節之後兩人並沒有在陌城久留,在鎮北王府修養了幾日之後,就出去叫上謝懷玉和封陽兩人,一道回京城去。

“你說信得過鎮北王府,竟還真是信得過的。”謝懷玉說,“我那時是真的以爲是鎮北王府害了二哥的。”

雲期笑一笑:“鎮北王府歷來就有好名聲,哪裏就至於爲了謝二哥就鋌而走險了呢。何況謝二哥失蹤的時候巧,若是戰敗前後失蹤還能說是因爲查辦內奸誤傷了,可那時四六不靠的,我就猜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內情。”

謝懷玉笑:“你好聰明,我不如你。”

雲期笑着搖頭:“不過是多思多想,哪裏就聰明瞭。”

“可不要謙虛了。”

謝長安和封陽騎着馬跟在外頭,說:“不止是聰明,雲期也好,這才正好碰上我,最後才正好被我撈上來。”

雲期也笑:“對,運氣好才碰到你,咱們才能出來北梁。”

到得京城時,謝懷玉又說:“我昨日傳了信,讓幺娘今日出門,你去跟她換過衣裳,就回定國公府去,有什麼事情就發帖子給我,還有,阿嬈跟沈洺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摻和了。”

“說起來還不曾問你,她跟沈洺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長安也問:“薛雲嬈和沈洺?不是你那個嫁了的姐姐嗎?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可少摻和。”

雲期嘆了口氣:“真要是夫妻就好了。”

偏偏就不是夫妻,不是夫妻就算了,偏偏薛雲嬈和薛雲姣之間還素有積怨。

雲期把自己知道的,跟衆人說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去金源之前還好好的,誰知道。”

這個謝懷玉是知道的:“你一去半年,這半年你家裏可是出了好多事情。”

那半年裏原也是平安順遂的,就是有一日一個小丫鬟給了薛雲嬈一個東西,說是她親孃留下的。

三房太太柳氏待薛雲姣薛雲嬈姐妹倆一向是一般無二的,府裏知道薛雲嬈身世底細的人也不會多言,都只當是柳氏生了薛雲姣又懷了薛雲嬈,所以姐妹兩個才差的不大。

但是那小丫鬟的東西一給,薛雲嬈自己心裏就開始犯嘀咕。

“那好人家的正頭太太,哪有剛生又懷的,薛三爺和三太太又不是那等對養兒子很熱衷的人,阿嬈心裏就有些懷疑。”

但若只是到這裏就還好,只是薛雲嬈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至於產生什麼嫌隙。

壞就壞在薛雲姣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這樁事。

知道原也無妨,在心裏知道就好,偏生她嚷了出來,那就不獨幾個人了,不出一天,闔府就都知道四小姐不是三太太親生的了。

“也是那天實在是點背,阿嬈心事重重的,心緒難免不好,你們也知道,阿嬈脾氣再好不過了,偏生那天跟薛雲姣吵起架了,從那之後,阿嬈就開始犯了疑心病。”

她疑心薛雲姣是怎麼知道的,是哪個多嘴的僕婦說給她聽的,還是乾脆就是柳氏告訴她的。

若是柳氏說的,柳氏又爲什麼要說這些?

是寬慰女兒?還是誘哄女兒?

左右她薛雲嬈不是她親生的,越不過薛雲姣這個親生女兒去?

疑心病一旦犯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有時候府裏有人怠慢了,往常覺得是下人忙亂不過一笑置之的事情,現在卻要想,是不是因爲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就覺得自己的身份低了,不必十分上心了?

往日裏少有不順心的事情,如今卻事事不順心。

“自那之後,阿嬈就彷彿走火入魔了,看着薛雲姣這個人都覺得不痛快。”

開始薛雲姣知道是自己失言在先,還確實小意哄了薛雲嬈一些日子。

但是她本就不是什麼溫柔有耐性的人,一日兩日還行,多了她自己都遭不住。

於是怨氣越積越多,最終就落到了沈洺這件事上。

“你們想想,積了半年的怨氣,哪裏就是那麼好化解的,加上沈洺這個人巧舌如簧,阿嬈從前在正經不過,如今卻聽了他的鬼話胡鬧。”

沈洺跟薛雲嬈說自己是心悅她的,只是家中更喜歡薛雲嬈。

其實原本只是一句普通的陳情之言,但是偏偏聽的人是疑心頗重的薛雲嬈。

她又開始想,是不是外頭的人已經知道她不是柳氏的親生女兒,是不是覺得庶出的身份就是不夠。

又開始怨恨薛雲姣,覺得就是她把事情嚷了出來,自己纔會淪落至此。

如今只是婚事上不如,往後又會怎樣呢?

就像是生了報復心一樣,既然薛雲姣最得意這個新婚丈夫,那她就要伸手搶過來。

謝懷玉說了一長串,口都幹了,喝了口茶又說:“所以我說你不要摻和他們二人之間的那筆爛賬,最後不得脫身不說,搞不好也要被攪和進去。”

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聲:“我算是怕了她了。”

“你家裏另一個姐姐,就是因爲想要替他們姐妹說和,被疑心是不是覺得一個庶女不該跟嫡出的女兒爭氣,天可憐見的,你那個姐姐也是個庶女啊。”

雲期笑出聲來,她當是誰,原來是薛雲霜受了這無妄之災啊。

不過謝懷玉的話也給她提了個醒,不管怎麼樣,沈洺和三房姐妹倆的事情,她是絕對不能再摻和了。

可是天地良心,她原本也沒想着摻和,還不是那次撞破弄的,事情都找她身上來了。

謝懷玉和幺娘約在京城的酒樓翠華樓,雲期跟幺娘換過衣裳,又與衆人同吃了一頓飯,這纔打包了點心回家。

一個多月不曾回來,如今一看,府裏的東西都沒有大變動,就連雪青似乎也從未察覺她出過門。

雲期拎了點心去找薛雲霜說話。

薛雲霜這時正在試嫁衣,屋子裏一水兒的深紅淺紅。

雲期踏進去一笑:“這可真是新嫁娘了。”

薛雲霜面上飛紅霞,只怕比嫁衣更紅些:“就你長了嘴。”

雲期把點心找了個空桌子一放:“翠華樓的點心,你不是常說府裏的不如外頭的嗎?外頭的現在可來了。”

薛雲霜早就在院子裏憋瘋了,衝過來坐下,一邊拆油紙一邊說:“你的病可好了,真是不巧,年年都年節裏生病。”

雲期一怔,就猜興許是幺娘稱病不出了。

“不過是病了一陣子罷了,那裏就當什麼事情了,”雲期笑着說,“好歹年前沒怎麼病,就這一次罷了。”

“也是,大姐姐帶的你都跑瘋了,病剛好就出去玩。”

雲期笑了笑。

雲期把話岔開:“你什麼時候出嫁,我來給你添妝。”

薛雲霜笑:“是了,薛雲姣的時候你手裏沒什麼,半年了可該攢下些好東西了,不能含糊過去了。”

雲期:“若要好東西恐怕還是沒有的,雲姣姐姐那時候可也是半年呢。”

薛雲霜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那我這可是不成的。”

兩人就都笑起來。

薛雲霜小聲說:“你聽沒聽說?”

“聽說什麼?”

薛雲霜一臉不堪其笨樣子:“薛雲嬈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年後就要去廟裏祈福了,說是一心向佛遁入空門了,也不知道嬸孃知不知道這件事。”

雲期瞪大眼睛,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到了遁入空門的時候了嗎?

但是雲期並沒表露出來,而是說:“比起嬸孃知不知道,難道不是雲姣姐姐誒知不知道更重要些嗎?”

薛雲霜一臉牙疼:“你猜她知不知道。”

雲期搖搖頭:“不知道。”

薛雲霜一戳雲期的腦門:“你瞎啦,過年時候看見薛雲姣,她那個樣子像是不知道的。”

然後又怪叫:“壞了壞了,生個病倒把人病傻了。”

雲期就笑:“你也說了,我都病了那好一陣子了,哪裏還記得年裏雲姣姐姐是個什麼樣子。”

薛雲霜神神祕祕的:“你忘了,那薛雲姣回來的時候,姐夫把她捧得跟個天仙公主似的,碰見薛雲嬈就哼一聲,薛雲嬈往常也不是沒脾氣的人,現在確實處處忍讓的。”

末了,她又探口氣:“一家子姐妹,往常我跟薛雲姣置氣的時候她們倆還一條心呢,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雲期也跟着嘆。

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但是說歸說,兩個人都知道輕重,再多是不能再說了。

薛雲霜站起身來,比着嫁衣上身給雲期看:“你看,好看嗎?”

雲期點點頭:“實在是好看得很,你什麼時候成親啊。”

薛雲霜羞怯地笑笑:“還早呢,要等到春日裏。”

“也不早了,”雲期笑,“等你嫁人了,家裏就只剩下我跟雲霓姐姐了。”

“也不知道你的婚事會落在誰身上。”

“這哪是我們能做主的。”

雲期自來就不曾想過自己的婚事,她的婚事是不重要的,救得了人,解了前世的遺憾才最重要。

至於嫁的人是個什麼樣的?

最不濟也不過是如前世一般,老死不相往來。

二人笑過一場,雲期就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牀上的時候還想,永昌郡主的事情了了,後面該如何行事。

元宵的時候見到了鎮北王夫婦,還與李常旭有了些許交情,其實不從李常玉那條線走也不是不行,但是雲期畢竟說話無足輕重。

相比之下,還是李常玉這個親生女兒說話更管用些。

如今是明德十六年,要等到明德十七年,李常玉纔會嫁到東宮去。

還有一年光景讓她做事。

可是,雲期想起之前見到李常玉的樣子,她耳根子軟心也不堅,趙景殊幾句話就已經對自己生了敵意。

要怎麼說才能讓她遠了趙景殊呢。

這實在是有些爲難。

雲期正想得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了,就聽見外面有人大聲說話。

她叫給吵醒了,批了衣服出去看,卻見是薛雲霓來了。

“雲霓姐姐?”薛雲霓一臉急色,衝上來抓她的手,“這是怎的了?”

身後也不見個丫鬟,雲期想問就只能問她。

薛雲霓卻把雲期推到屋子裏換衣裳:“你先去換衣裳。”

雲期換衣裳的時候,隔着門又問了一邊,薛雲霓這才悶悶地說:“永昌死了。”

雲期的手一抖,簪子就戴歪了:“什麼?”她站起身,“誰死了?”

薛雲霓說:“永昌死了,就在今天早上,消息才傳回來,我想着帶你去見她一面。”

她是以爲雲期與永昌郡主私交不錯的,那時候永昌郡主出了和親的是,雲期幫忙薛雲霓也是知道的。

這時候出了這樁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帶着雲期一起過去。

雲期換過衣裳,兩個人七趕八趕終於是趕在消息傳開之前到了公主府。

到的時候公主府已經掛上了白綾白燈籠,就連下人也紮了白腰帶。

雲期看得眼暈,跟着薛雲霓又往裏走了幾步,就看見李常玉就走在他們前面。

李常玉看見雲期卻忽地怒了,面上發紅就要伸手還打雲期,還是薛雲霓見狀不對,推了雲期一把。

“李常玉,你犯什麼毛病呢!”

薛雲霓怒斥她:“就算犯毛病也別在公主府犯,永昌剛走,你是想讓她不得安生嗎?”

李常玉卻含淚:“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攪和了和親的事情,永昌本該好好活着的。”

雲期抿了抿脣,看來永昌郡主的死還有貓膩。

薛雲霓聽見這話就不樂意了:“關我妹妹什麼事!”

“若不是她攪和了和親,把不知道哪裏來的晚晴縣主嫁過去,永昌怎麼會這麼沒了。”

是了,北梁人一開始想要永昌郡主恐怕是要威逼長公主犯上,最好是失了陛下的信任,前世長公主閉門不見,雖然沒有如他們的願,但是目的達到了。

而今生因爲雲期出手,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卻不是那麼容易甘心的。

恐怕就是在拿永昌郡主的死威脅長公主呢。

“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讓我們進去看一眼,來了好一會光聽你在這扯了。”

李常玉一聽扯了雲期的衣裳,把她提溜進了永昌郡主停靈的地方:“你且看吧。”

雲期走過去,棺木裏的永昌已經是收撿過的,穿這件平日裏喜歡的鵝黃裙子,閉着眼靜靜地躺在那裏。

雖然已經妝點過了,但是雲期還是能看見,衣袖底下的刀傷,面上隱隱透出的青紫,就連眼皮子似乎都有傷口。

恐怕是被掏了眼珠的,如今應該是用東西填上的。

只是一打眼,雲期就能想象出她死時的慘狀。

雲期覺得站不住,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不想被人從身後扶住了:“小心些。”

是謝長安。

雲期搭着他的手,慢慢地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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