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市。
一座古香古色的宅子。
小橋流水,飛檐翹角,傳統風格的老宅子處處都是透露着時光留下的韻味。
宅子正廳裏,坐着一對中年夫婦。
他們正對着電視,收看着《悠然見南山》的直播。
琴聲悠然,泠泠入人心。
季知鳶彈奏《鳳求凰》的絕美畫面,讓這一對夫婦臉上都盪漾起欣慰與滿意的微笑。
“阿鳶離開的這段時間,琴藝沒有倒退,我很欣慰啊……”
中年男人方崢嶸,也就是季知鳶的養父,緩緩地撫着下巴上的一撮小鬍子,毫不吝嗇自己對季知鳶的誇獎。
哪怕季知鳶現在已經不姓方了,已經離開他們回到季家去了,他們還依然把季知鳶當成自己女兒一樣,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阿鳶當然是最優秀的,她可是我們的驕傲。從小到大你都對她要求那麼嚴格,她怎麼會被別人比下去?”
中年女人周冉,也就是季知鳶的養母,臉上也是一樣的欣喜笑容。
“而且啊,你別說,阿鳶看男人的眼光也是一樣的優秀。她現在找的這個對象,我很滿意。”
周冉想到了季知鳶光明正大公開的男友慕修然,那簡直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聽到“對象”兩個字,方崢嶸眼睛一瞪,鼻孔朝天,小鬍子都沖天上翹了翹,言語裏帶着挑剔:
“滿意什麼滿意?那慕修然都三十了,比咱阿鳶大了五六歲呢!老男人一個,阿鳶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太行!”
對於即將拐走寶貝女兒的男人,所有的父親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苛刻,一樣的看不順眼。
“胡說!三十歲怎麼就老男人了?!”
周冉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如數家珍地一一列舉慕修然的好處:
“再說了,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老男人會體貼人啊!你看這次,慕修然千里迢迢專門跑來家裏取阿鳶的琴,就是爲了讓她在節目裏能彈地順手。”
“一般的人哪有這樣的細心?總之我對他很滿意,以後他和阿鳶的事情你別給我插手!”
周冉恨不得現在就拉着慕修然和季知鳶結婚,然後三年抱倆,五年抱仨,圓了她的外婆夢。
“哼!再說吧!”
提到這個覬覦寶貝女兒的慕修然,方崢嶸就不高興。
他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然後移開目光。
朝着院子朗聲喊道:
“阿宴!阿鳶有表演,一起過來看吧!”
視線透過古色古香的格子花窗,穿過蜿蜒靜謐的長長迴廊,落在了八角涼亭裏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穿着青色長衫,正伏案斫琴。
微風輕輕拂過,捲起他一角衣袍在空中纏綿。
聽到聲音,他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如玉般清雋俊俏的臉龐。
他微微站直了身體,挺拔修長卻又有些瘦弱,臉色微微蒼白,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淺薄月色,破碎感十足。
“快過來!阿鳶正彈到最精彩的部分,過來一起看看她現在的表現!”
屋內的方崢嶸都有些急切的喚着他,急於想跟他分享關於季知鳶的點滴信息。
然而方海宴並不關心。
他微微啓脣,聲音清潤,如雨後青石下滴落的點點玉珠。
“大哥大嫂,你們看吧。我手裏的這點活兒也到最重要的步驟了,我就不過去摻合了。”
他淡聲拒絕,然後繼續伏在古琴一角,拿着最小尺寸的斫琴刀,細細雕琢。
他手下的古琴,是典型的復古紅棕色。
音如雨露,色如搖光。
是他最喜歡的古琴之一,也是幾年前他親手製作的。
只不過,前幾天在他的古琴店裏,有位顧客帶來的孩子在蹦跳玩鬧間把這牀古琴打翻了,磕壞了其中一角。
所以今天,他就對這一角重新雕琢,讓它重煥生機。
而他的雕琢任務,其實已經進入尾聲了。
小刻刀的不斷飛舞之下,一枝紅豆躍然琴上。
方海宴在旁邊穩穩地刻下“相思”二字,然後吹了吹木屑,準備打磨上漆。
他的冷淡態度令屋內的周冉非常不滿。
她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臉上的雍容優雅全失,低聲抱怨:
“你喊他幹什麼?”
“你這個弟弟從小就不關心咱們阿鳶的事情,你還要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咱們阿鳶有這麼個小叔叔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方崢嶸拍了一下她的手,不滿的糾正:
“他哪裏是不關心阿鳶的事情啊?他是誰的事情都不關心。”
“你有什麼可生氣的,我看阿宴他,天生就不愛與人親近,勉強不得。”
周冉斜斜地瞥了一眼窗外,低聲嘟囔:
“天生?哪裏是天生?他就是八年前高燒那次之後,就變得冷淡了。”
“我看他心裏還在介意阿鳶不小心把他推到水裏這件事。他不僅埋怨阿鳶,他是在埋怨我們一家三口呢!”
周冉小聲地“呸”了一聲,又罵了句“小肚雞腸”,這才收回視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電視直播上。
方崢嶸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的妻子看不慣他的弟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是他弟弟確實是因爲阿鳶的不小,纔在冬日落水留下了病根子的。他弟弟心有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每次碰到這種情況,他都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啊……
~~~~~
無名島,南山村,東籬小院兒內。
季知鳶一曲畢,所有聽衆都沉浸在那嫋嫋餘音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啪!”
“啪啪啪!”
鼓掌聲不絕於耳。
季知鳶款款起身,衝着大家微微行禮,優雅極了。
院內的工作人員自己嘉賓們,都對她這一首技藝表示歎服。
一牆之隔的慕修然聽完了《鳳求凰》之後,心裏酸脹,有滿腔的愛意在涌動,急於發泄出來。
而隔着屏幕,直播間的網友們簡直瘋狂了:
【啊啊啊我就知道!鳶鳶你是我的神!】
【鳶鳶你就是爲古琴而生的!】
【混什麼娛樂圈啊?咱們繼續征戰傳統音樂圈吧!】
【想到這首曲子是爲那個男人彈奏的,我就恨!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啊啊!】
【殺慕總,搶鳶鳶!】
【殺慕總,搶鳶鳶!】
【+1】
【兄弟姐妹們,鳶鳶穩了,她絕對穩了!咱們送她上第一!】
瘋狂的粉絲加上被這一曲圈粉的路人網友,季知鳶的票數蹭蹭蹭網上漲,很快就超過了此前的餘舟晚,等到投票穩下來的時候,已經斷層第一了。
季知鳶對自己很有信心,一曲結束後她就知道自己會拿第一。
同時,她感動於爲她送來古琴的慕修然,心裏有蜜在流淌。
她準備出島之後,給慕修然一個大大的驚喜。
季知鳶笑得甜蜜,心裏的想法全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看的旁邊的蘇導那叫一個鬱悶。
不斷腹誹:你當然得意了,你男朋友爲了讓你表現,拿我的家人威脅我呢!
所以不管季知鳶表現得再好,他都不會喜歡。
蘇導甚至在心裏期待着,等一會兒讓季相思用嗩吶打敗她!好好搓一搓慕修然的囂張氣焰!
季相思的嗩吶功力他是見識過的。
雖然嗩吶跟古琴不是一種樂器,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但是如果把她們放在各自領域裏來看,季相思的水準絕對不必季知鳶低!
蘇導對季相思很有信心。
但他不知道,嗩吶只是季相思衆多技能中,最平平無奇的一種。
此時此刻,在其他人都看着季相思,等着她的節目的時候。季相思沒有如大家所想,吹奏嗩吶。
而是素手一指,指向了季知鳶剛纔彈奏的古琴,表情輕鬆寫意,說:
“我也準備用古琴彈一曲,不知道蘇導同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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