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思聞聲擡頭,撞入他故作鎮定的眸子。
清澈明亮的俊秀雙眼柔情似水,但是眼底深處閃爍不定的微光卻泄露了他內心的忐忑。
他在怕。
他怕季相思覺得他借刀殺人的手段殘忍。
季相思靜靜地凝視着他,沒有錯過他眸中一絲一毫的小情緒。
她早知道慕如晦不像平日裏表現的清冷淡漠。
畢竟他是這個小說世界裏的男主角。
大男主嘛,沒有不狠的。
不狠怎麼可能會走得高走得遠?
就算她一開始以爲慕如晦是小說的反派人物,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和害怕,有的只是滿滿的心疼和理解。
可能她就是雙標吧。
畢竟慕如晦這張臉擺在這裏,三觀跟着五官跑,他這張臉實至名歸。
況且慕如晦的這雙眼,看向她時從來都是帶着深情愛意的,誰又能抵擋得住呢?
再說了,眼前這個渾身血窟窿的人是活該,慕如晦懲罰他是替天行道。
“老公,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季相思嘟了嘟脣,不贊同地嗔了他一眼。
隨後踮起腳尖,送上她柔軟的脣。
“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害怕你?”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嬌嬌軟軟的直球愛語蕩入耳中,甜潤甘美的淡雅清香鑽入鼻尖。
空氣中的血腥味好像被兩人自動屏蔽了。
四目相對,只有暖暖的愛意涌動。
“阿喜……”
慕如晦的喉結動了動,無端口渴。
“我想親你。”
季相思二話不說,踮起腳尖又爽快地給了一個吻。
“mua!”
清脆又響亮,守在院門處的韓毅聽到咒罵和哀嚎聲中傳來這麼一聲,詫異地五官亂飛,瞪着眼睛四處張望。
在看到是季相思和慕如晦又膩歪上了之後,臉上閃過“果然是你們倆”的表情,然後無語的把頭別開了。
幸好院子里正在報仇的兩口子注意力全部都在半死不活的老禿驢身上。
要不然這個院子裏又會多兩個無語人。
“阿喜,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親。”
“噯?”
下一秒,裹挾着濃重愛意的溫熱氣息就撲面而來,把季相思的話堵了回去。
“我想要的親親,是負?(????w????)?距離的親……”
慕如晦的低聲喟嘆夾雜着柔柔的嗚咽聲,隨風飄散……
一方院落,兩處境地。
院子中央的老禿驢已經不成人形了,爛肉似地軟趴趴癱在地上,氣息微弱。
手握着刀的中年女人滿臉淚痕,失神地坐在地上,嘴裏呢喃着:
“兒子我給你報仇了……”
“給你報仇了,你在下面也能安心了……”
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也雙目赤紅,一臉悲愴。
不知是空氣中的血腥味過於濃郁,飄散到了其他地方。
還是剛纔的動靜鬧得太大了,引起了其他院子的注意。
有幾個僧人跑了過來,查看情況。
院門處的韓毅及時給慕如晦和季相思打手勢,他們三人在僧人到來之前就從後門的離開了。
“老公,那對夫妻……”
季相思拉了拉他的手,腳步有些遲疑。
“自從兒子枉死之後,那個女人的精神狀態就不正常了。今天這樣,對她來說也算是解脫。”
“你放心,她有精神病史,就是到了法庭上,也可以脫罪。”
“而且我會幫他們,你不用擔憂。”
“莫非阿喜以爲我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之人?”
好吧,老公當然不是這樣的人,是她多慮了。
季相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果斷拉着他跑了。
離開了一段距離,慕如晦突然駐足,說有東西忘在那裏了,便讓季相思先跟着韓毅下山,他返回去取東西。
回了那院子,不出他所料,僧人們在和那一對夫婦糾纏,癱在地上的老禿驢在救護車來之前無人敢動。
因爲那一身的血窟窿,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查看。
慕如晦給那對夫婦使了個眼色,他們心領神會,便大聲嚷嚷着叫鬧,把這些僧人引到外面去了。
慕如晦慢慢踱步到蠢貨大師身邊,緩緩蹲下身。
掏出了之前從季相思手裏順的那把匕首,在他臉上戳了戳,眼神兇戾。
尖銳的疼痛讓他從昏沉的狀態中恢復意識。
眼皮子艱難地動了動,也只能虛弱地睜開一條縫。
剛睜開眼時,視線中一片血色,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
疼痛感佔據了他的全部神經,好像也麻痹了其他的感官。
遲鈍又努力地看了半天,纔看清楚眼前人是誰。
“救、救我……”
沙啞粗糲的聲音極其微弱。
之前還被他視作惡魔的男人,在此時此刻卻被他當做了救星。
至少這個男人只是嚇唬他,沒有真的對他動刀子。
應該會救他的吧?
真的好疼啊……
“呵!救你?”
慕如晦冷哼一聲,刀尖順着他毫無血色的臉,來到他的嘴邊。
像是在評價什麼不值錢的物件,刀尖隨意地點了點。
“都這幅境地了,你的嘴還能說話,真是頑強。”
“那你說說看,你瞎編亂造的時候,怎麼不害怕有這麼一天呢?”
慕如晦眸色一凜,刀尖撬開他的嘴插進去,狠狠一絞!
“你這張嘴,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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