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走到病房門口,對面呼呼啦啦跑過來一大堆醫生護士,搶在他們之前跑進了病房。
慕如晦臉色一變,緊了緊季相思的手,也拔腿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外公他——”
“慕先生您過來了?太好了,您外公馬上就要醒了!剛纔儀器檢測到他有意識的波動,應該很快就要醒了!”
主治醫生咧着嘴看向慕如晦。
身後跟着跑過來的季相思和方海宴聽到醫生的話也重重地放下心來。
在一堆人緊張的期盼中,老爺子的眼皮子微微顫了顫,然後緩緩地掀了開來。
“外公!”
最緊張的莫過於雲鶴了。
他開心地叫了一聲,從衆人的腿間擠了過去,一下子撲在病牀邊,拉住老爺子沒有輸液的那隻手。
慕如晦也緊張地彎下腰去,哽咽着紅了眼眶,大手覆在雲鶴的小手上,一起牽住了外公。
雲煥卿剛剛清醒,那違禁藥物的藥效還有些殘留,迷茫地瞪着眼沒有反應過來。
好一陣兒之後,那渾濁的眼珠子才緩緩滾動了幾下,虛弱無力地問道:
“如晦?”
“小鶴?”
“我這是怎麼了?”
他現在身體虛弱,慕如晦不敢讓他知道雲鶴在他昏迷期間被拐走過一次。
所以也不敢說他是被人注射了藥物,只說他是血壓不穩定造成的昏迷,再住院觀察幾天就好了。
當他看到陌生的面孔時微微一愣,慕如晦立馬反應過來,把小爸和小草介紹給他認識。
“外公,這是阿喜的爸爸,親爸爸,具體的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再跟您細說。”
“這個是小草,我們從林山市帶回來了,以後他也是我們家裏的一份子了。”
小草被慕如晦牽着手拉到病牀前,看着虛弱的老爺子,他小聲的說了句“外公好”。
老爺子那蒼白的嘴脣、渾濁無神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話聲,都讓他心中一陣惶恐。
然後小嘴一癟,眼眶漫上水汽,竟然掉下了眼淚。
衆人大驚失色,方海宴先伸手把他抱進懷裏顛了顛,輕聲問:
“小草怎麼了?怎麼哭了?”
小草緊緊抿着嘴,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着老爺子流淚。
雲煥卿還以爲自己長得太兇嚇到小崽子了呢,他招了招手,輕聲說:
“小草別怕外公,外公不兇的……”
誰知小崽子抽泣了兩聲之後,突然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着說:
“我、我害怕……”
“爸爸媽媽之前就是躺在白色的牀上,然、然後就睜不開眼睛了……”
“我怕、怕外公也睜不開眼睛。”
“外公不要躺在這個牀上好不好唔——哇——!”
他抽抽搭搭這樣一說,衆人立馬就明白了。
小崽子不明白在病牀上是要治療的。
只知道他的爸爸媽媽躺在白色的病牀上然後就永遠地離開了他,所以他對病房的環境有些畏懼害怕。
害怕這個剛認識的外公也像他爸媽一樣離開。
方海宴聽得心疼無比,摟着小草柔聲開導,跟他說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季相思、慕如晦和雲鶴也都因他的話有些難過。
雲煥卿從他磕磕絆絆的話語中聽出了這是個父母雙亡的小可憐。
怪不得如晦和相思會把他帶回家來照顧。
就像當初他的寶貝女兒心疼小小年紀就被拋棄的雲鶴,然後義無反顧地把他帶回家養在身邊一樣。
“小草,你來……”
雲煥卿無力地擡了擡手,示意小草過去。
方海宴把小草抱到牀邊放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撫道:
“小草別怕,外公沒事的,你和外公說說話好不好?”
小草已經從方海宴的解釋中聽懂了一些,知道外公現在是在治病,治好了之後就會離開這個白色的房間,跟他們一起回家去。
於是他努力的抿着脣,把眼淚都憋下去,試探性地把小手放進了雲煥卿的手中。
雲煥卿的手滿是褶子,黃色的皮膚上已經有了很多斑點,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小草的手很小很軟,雖然皮膚很白,但是他之前在叔叔嬸嬸家並沒有受過妥善的對待,小小的手指上有很多開裂之處。
雲煥卿捏了捏他的小手,感受到細小手指上地粗糙,心裏揪得難受。
這娃娃比小鶴年紀還要小好幾歲,本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年紀。
可是父母雙亡,不知在誰的手裏受了磋磨。
易地而處,出過是雲鶴被人虧待了,他肯定要心疼死。
就算是躺進了棺材裏,也要把棺材板掀起來給雲鶴撐腰。
所以眼前這個軟萌可愛的小娃娃讓他又喜歡又心疼,想把他呆在身邊,讓他和雲鶴一樣被好好地寵愛長大。
“小草……不要害怕,外公只是生病了,只要我好好聽醫生的話治病,很快就能跟你們回家了。”
“我是你小鶴哥哥的外公,你喜歡的話,我以後也是你的外公好不好?”
小草點點頭,甜甜地叫他外公。
剛纔那事跟着其他人一起叫的,現在是真正的叫他外公。
“哎!”
雲煥卿笑得開心,蒼白的臉色都紅潤了些。
他擡手捏了捏小草的臉頰,溫柔地問:
“小草的名字就是叫小草嗎?又大名嗎?”
小草迷茫地搖了搖頭,軟軟地問:
“什麼是大名?”
“就像你小鶴哥哥,雲鶴是他的大名,小鶴就是他的小名。小草有麼有這樣的大名呢?”
小草苦惱地皺起了眉思索着,良久之後搖了搖頭:
“小草沒有,叔叔嬸嬸一直叫我小草……”
蒼老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疼。
“那小草想要一個大名嗎?外公幫你取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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