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龍虎山與其他地方的七月很相似,也許風景不同,但都很熱。
一身灰色道袍的張之維躺在涼亭裏感受着陰涼。
其實在炎熱的夏季,若不是來了一場雨,那其實躺在陰涼下也還是很熱。但若是躺在陰涼下的同時又能看到別人在陽光下炎熱的模樣,那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涼快。
此時的張之維就是如此感受。
涼亭外,打掃道路的小道士熱的汗流浹背,眼神時不時瞟向涼亭裏的張之維。
這時,小道士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上山的腳步聲,仔細一看還真是那個白髮老頭。
“小師叔,那老頭又來了。”小道士朝涼亭裏已經快睡着了的張之維說道。
張之維很是痛苦的坐起身子來,用手揉了揉還沒睜開的眼,打着哈欠嘀咕道:“一天來一次,找別人不行?”
話語間,一位穿着中山裝的老人已經走到了涼亭的旁邊。
“小道爺,今天能不能給我的孫子題個字了啊?”老人開口問道,老人的額頭布着細汗。
“不是…這字我是真不會,你怎麼就不信呢?你找懷義那小子去!只要你給他錢,那小子準給你題!”張之維很無奈的說道。
“誒~小道長啊,我選擇你來題這字,是對您的信任啊!您就這麼對一個關心你信任你的人這麼愛搭不理的?”老頭開着玩笑說道。
“你到底要給誰求字?”張之維有些無語,見無法逃便只好接受。
“一位…姓竇的後人。”老頭沉默了片刻說道。
張之維低眉思索了起來,一旁的老人便坐在旁邊等。
張之維這一思索,便想起這些天被這老頭煩死的日子…太畜牲了啊!
起牀求字,洗臉刷牙也求字,喫飯還求字,睡着睡着覺都能吵醒。
“寧…祈寧。”張之維眉頭緊皺,對一旁的老頭說道。
“祈寧…祈寧…好字。”老頭仔細唸叨了兩遍,然後一邊唸叨着‘祈寧’一邊朝山下走去。
“哈哈哈!竇祈寧!好字!”老頭笑着走在下山的小道上,整個人昂首挺胸,好像贏了一樣。
站在涼亭旁的張之維和小道士都愣着神。
“師叔…這個老頭,腦子沒出問題吧?”小道士拍了拍身旁張之維的手臂問道。
“這…我也說不準啊。”
“哈哈哈,沒準還真有。”身後突然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兩人聞聲連忙轉身行禮。
“師父。”
“師爺。”
兩人面前的老人頭髮已然全白,白眉、白髮、白鬍,一幅國字臉有一種很嚴肅的感覺。
這人正是天師府第六十四代天師,張靜清。
“三兒,你先去休息吧。”張靜清對小道士說道。
小道士點了點頭,拿着掃把朝食堂跑去。
竹林間就剩下了張之維和張靜清二人。
張靜清見周圍無人,便朝張之維問道:“你給那老頭字了?”
張之維臉黑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你給他的什麼字?”張靜清一邊笑着一邊問道。
“祈寧。”
“祈寧?哈哈哈…咳咳咳。”張靜清笑得太厲害咳了兩聲。
“師傅,那人到底誰啊?”張之維見張靜清笑得這麼開心,心中更加疑惑了。
“蘇皖陳家,陳江淮。”張靜清平復了一下情緒回答道。
“陳家?沒聽說過啊?”張之維想了想說道。
“陳家世代制印,明清時可謂顯赫啊…”張靜清嘆了口氣說道。
“制印…”
“印,執政所持信也。印在古時一直是當做證明當權者權益的法物。漢時張良便是解印綬辭而歸,所以印更是一種示信。”
張靜清看了眼身旁的張之維,知道少年心中的疑惑,緩緩開口說道。
“方前與你求字的那老頭,便是陳家的當代家主。傳聞陳家的這一輩很是奇特,只生下來了女童…怕是這手藝要絕了。
就是可惜了…那當年聞名於異人界的合印、分印之法。”張靜清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
“話說…他爲什麼要來找我求字?”張之維疑惑的問道。
“…他信任你。”張靜清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張之維的眼睛說着。
“哈哈哈…其實是我懶得幹,正好你不是挺閒嗎?那就交給你了!”
“……娘希匹!”
山下的道路上,陳江淮緩緩搖着頭,嘴裏哼唱着曲子。
“當年寒儒誰問姓~今朝顯貴便知名……我本願將心單單向月明~奈何那明月卻只照溝渠~落花本有意願隨流水去~流水卻無心戀落花情意。”
“獨…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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