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蘇皖開始下起了雨。
前些日子不下雨的蘇皖一下起來雨便停不下來了,大雨後是小雨,小雨過後又是大雨…想來淫雨霏霏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街道上的行人踩過石板路上的水窪濺起來了水花,穿着中山裝的青年人撐着一把傘走在小路上。
“竇先生又來了?買些糖去吧,陳老頭挺喜歡喫糖的。”小路旁的水果販子看到路過的青年人開口說道。
“好,你幫我挑挑吧,我不大懂這個東西。”姓竇的青年人朝老闆點了點頭說道。
青年人接過老闆遞來的袋子,將手中的幾角錢遞給老闆。
“最近情況怎麼樣?我是說你生意怎麼樣。”青年人拿着手裏的袋子問道。
“害,就那樣吧…銅元一直在跌,現在一角都能換三十多塊銅元了…世道亂了啊…”老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回道。
青年人沒有說話,撐傘朝衚衕裏走去。
雨水碰撞在衚衕兩邊的青瓦上,給瓦片增添了許多綠意。
走到掛着寫有【陳府】二字的大門門前,青年敲敲門。
“誰啊?”門內傳來老人的問話。
青年笑了笑,推開門走進府中。
只見一個老人端坐在院子裏的棋盤前,手裏撐着傘,不顧雨水打溼了他的衣角,依舊認真的下着棋。
“陳前輩…”青年人開口道。
老人擡眉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青年,最後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袋子。
“你怎麼又來了?我都告訴過你了,不可能!你懂嗎?我陳江淮不可能上你的賊船!”老人拍了拍棋盤怒道。
青年走到棋桌前,坐下來擺好有些亂了的棋局。
“前輩嘴上說着不會上我的賊船,但那人…前輩不是見過了嗎?”青年看向院子旁的走廊反問道。
“……”
“前輩既然已經見到了那位被先輩之道所認同的人…那前輩不已經上船了嗎?”青年繼續說着。
“你們祕畫坊的,籤那個破誓約簽了多少代了,就爲了那個吳道子的道?”老人嘆了口氣問道。
“祕畫坊並不是爲了先輩的遺道,祕畫坊是爲了先輩的…遺志。”青年將手中的袋子遞給老人說着。
“曾有人問晚輩:大道三千,閣下修的是道,還是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晚輩想了想告訴他:大道無形,我們其實本無道,但是隨時都有一道道,修道的同時亦在修心…晚輩的話想來也有可能不對。”青年說着,手中棋子落下棋盤。
放下棋子,青年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老人沒有說話,聽見門口傳來關門聲才緩緩站起身來。
看向空中不停的細雨,又看着院落的一角栽種着的花草。
拿起手中的一枚黑色棋子,棋子的下方刻着幾個字。
“你說你,那麼討厭下雨…卻把我困在了這江南的雨裏…呵呵,你困我什麼了呢?終究是我自己走不出這江南罷了。”
“罷了…我這人順了別人一輩子,我想試試逆着的感覺。”
“嘖,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啊。”
“誒,這回的奶糖好喫……”
ps:別問,問就是作者沒了,這是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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