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隨便找了家小麪館喫完了晚飯的竇墨然此時正在村中的河田邊上閒逛着。
田間已經沒有村民耕作,暖風拂過稻穀,渠水跟着稻穗漣漪。
日落河溪之上,柳傍漁舟之間,此時若是來上幾曲管絃,又或忽落細雨,空中玉珠銀簾,堂前斷線飛檐。院中稚童,新奇樹下鞦韆。
可惜此時並無管絃細雨,更何況…那院中稚童也早已不在。
空中日月分明,似乎是要劃分這灰色的人間。
竇墨然看着道路一旁的稻田,心中猶豫片刻後朝那羣低垂着的稻穗走去。
坐在稻田旁,耳邊的蟲鳴聲愈發的清晰,草地上的露水打溼了竇墨然的衣服,晚風從身間不斷穿梭,彷彿條條絲帶一飄而過。
一時間,竇墨然一直緊張着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而這一放鬆下來…就不小心的睡着了。
【祈默…】
不知爲何,竇墨然忽然聽到了一句聲音,疑惑的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地方,一個熟悉的地方…一個院子。
竇墨然轉頭四處觀察,院子的一角種着兩棵杏樹和幾株花草,花草種類很雜,有的是路邊的黃花,也有專門買的花種種出來的花。
竇墨然走上前去摸了摸杏樹的樹枝,觸感很模糊,但卻沒有感覺到炁,竇墨然放鬆了許多。
【祈默,杏子還沒熟。】
身後忽然傳來了話語聲,竇墨然愣了愣神,趕忙回過頭來朝身後的木門看去。
木門被輕輕推開,似乎從裏面走出來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很是模糊,但是卻又很熟悉。
竇墨然微微眯起眼睛,試圖去看清那人的面目。
“娘?”竇墨然看着依稀的身影和輪廓,與自己記憶中的身影是那麼的重合,一時間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
【祈默,不要太爲難自己。】
身影緩緩朝竇墨然走來,那模糊的面龐也漸漸越來越清晰。
竇墨然看着眼前的身影,眼角忍不住的積起了水,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咽喉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我知道那是你的聲音,在我心裏捲起狂風暴雨,我想要去回信,才發覺你已不在我在的這裏。
努力的邁開腿,緩緩的走到那身影的面前,竇墨然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那身影似是笑了笑,走上前張開雙臂抱住了面前的竇墨然。
懷抱很暖,暖的像是臘月寒冬裏的棉被,我離不開棉被…
“娘…我,我想你了。”竇墨然緊緊抱住身影,聲音一時控制不住的哽咽了。
【娘…也想你。】那身影伸手輕輕拍撫着竇墨然的後背說道,聲音很溫柔…聲音一直都很溫柔。
【祈默,還記得小時候教你的兒歌嗎?】
竇墨然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積淚,點點頭應道:“記得,當然記得…華陽、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藝,沱、潛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績。厥土青黎,厥田惟下上,厥賦下中,三錯。厥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狸、織皮,西傾因桓是來,浮於潛,逾於沔,入於渭,亂於河…”
【我記得,你以前問我歌裏面唱的是什麼…入川東路,三峽水道。】
【君子志於道,不成章不達,現在…你可沒有牽絆了…去吧。】
聲音愈來愈小,竇墨然眼中的畫面愈來愈模糊。
“娘?娘!…”
竇墨然睜開眼睛,卻發現映入眼簾的當空的望月。
而一旁的河田旁的道路上,馬仙洪正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
聽到稻田傳來的聲音,馬仙洪轉頭看向躺在稻田裏的竇墨然說道:“喲,醒了?”
竇墨然沒有回話,看着地上的野草發着呆。
“呵…這是夢着什麼了?睡傻了這都。”馬仙洪笑了笑說道,隨後伸手從兜裏掏出來一支竹竿子扔給竇墨然。
“嗯?”竇墨然有些疑惑的接過竹竿子。
“把炁輸入到裏面。”馬仙洪笑了笑,言語中流露出來自豪的感覺。
竇墨然將炁輸入竹竿之中,竹竿子的一端出現了由炁所化的毛絲。
在空中虛劃一筆,一陣風吹向那竹竿劃過的區域,稻穗在空中不斷搖曳。
竇墨然突然想起來了通天籙的運炁路線,隨後便一邊以通天籙運炁路線運炁,一面將炁輸入於竹竿之中。
揮筆,空中竹竿劃過的地方留下來一道澈藍的痕跡。
痕跡不似方前竇墨然畫符時的淡藍而混濁,如同在龍虎山時陸瑾所繪出來的痕跡一般,清澈的藍色。
竇墨然愣了愣,隨後看向一旁含笑坐着的馬仙洪。
“怎麼樣?只要加入我,這支筆就是你的了。”馬仙洪眼中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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