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走回到屋中的竇墨然輕輕關上房門，打開燈以後躺在牀上。
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竇墨然心中思索着方纔夢中的畫面和馬仙洪的話語。
“杭州…入川東路…三峽…”
竇墨然一時間感覺有些頭疼。
“咚咚…”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隨後木門打開，來人正是張楚嵐。
“楚嵐？你怎麼來了？”竇墨然有些意外。
“這不是…想找你買幅畫。”張楚嵐關上房門，拖了把竹椅坐在竇墨然面前。
“畫？你要什麼畫？”竇墨然從牀上坐起身來道。
“額…都行。”張楚嵐撓了撓頭說道。
“呵…”竇墨然笑了笑站起身來朝書桌前走去。
拉開揹包拉鍊，一邊從裏面拿出自己的稿本一邊說道：“這次走的急，畫卷什麼的沒帶着，就給你兩張稿吧。”
竇墨然翻開稿本，撕下其中的兩頁遞給竹椅上坐着的張楚嵐。
張楚嵐接過稿紙，兩張稿紙上各繪着一個人物。
左手稿紙中的中年男子眉頭緊鎖，神情嚴肅，身着烏金袈裟，手握方圓鉢盂。
右手稿紙中的女子身披白淨薄衣，手中的兩把細長利劍彷彿映着微光，女子眼中含着的怨意像是要從稿紙裏涌出來似的。
“兩張儘量別一起用…不然不好收場。”竇墨然把稿本放回揹包說道。
張楚嵐點點頭，將兩張畫稿放在一旁的牀上。
“說吧，找我什麼事？”竇墨然坐在桌子邊上，朝面前的張楚嵐問道。
“額…今晚……”張楚嵐見心思被看出來，笑了笑開口說道。
不等張楚嵐說完，竇墨然搖了搖頭從兜中掏出那支竹竿，將炁輸入其中，隨着輕輕划動，空中的墨痕映入張楚嵐眼簾。
“……”空中的墨痕緩緩消散，停止了炁的輸入後的法器又變回了竹竿模樣。
似是看出來了張楚嵐眼中的疑惑，竇墨然將竹竿放在桌上說道：“我說過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摻和，我不會出手。”
張楚嵐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隨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看着一旁放着的兩張畫稿問道：“那這兩張稿紙？”
“三千九，一張兩千，兩張給你個優惠。”竇墨然伸手比了個贊以後微笑着說道。
【多看空我.jpg】
“……”張楚嵐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面對竇墨然那光明正大撈錢的話語還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
看着少了三千九百塊的支寶寶錢包，張楚嵐的心突然好痛。
“誒楚嵐，你老家是山東的是吧？我記得你入學檔案上填的是山東。”竇墨然一邊將手機收回兜裏一邊問道。
“昂，山東臨淄。不過…以前要經常搬家，實際上的老家應該是河北吧…河北曲阜。”張楚嵐放下手機，想了想說道。
竇墨然點了點頭，似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問道：“龍虎山在江西…你爺爺這走的夠遠的啊。”
竇墨然這麼一提，張楚嵐才反應過來。
從江西到山東…在當時那個年代就算是開車也很是困難，更何況自己爺爺當時正被追殺……
與張楚嵐思索的不同，竇墨然正在不斷的解答着自己心中的那個問題，而那個問題…也隨着張楚嵐的回答而浮現答案。
“楚嵐，你有記得你爺爺他有沒有說過，自己走的是水路還是山路嗎？”竇墨然突然又問道。
張楚嵐想了想，忍不住笑着回答道：“老竇你地理不行啊，水路不就三峽那一條？我這往北走的，哪能走水路。”
“往北走…走哪？”竇墨然愣了愣連忙問道。
張楚嵐一邊打開手機上的電子地圖指給竇墨然看，一邊開口解釋道：“自古以來啊，這入川通道有兩條，一條北路、一條東路。
北路是陸路，東路是水路。
北路是由漢中入劍閣，這條線路大致上是跟現在的寶成鐵路是一致的。歷史上的暗度陳倉、諸葛亮北伐，都是從漢中傳秦嶺北上，從漢中到關中的隘口大致有子午谷、祁山等，不同朝代名稱不同。
東路主要指從巴中溯江而上，實際可水陸並進。
我爺爺當年走的，大抵就是北路。但若是走北路的話，便只能走秦嶺了。金牛古道、褒斜道…這都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川路。
但…爲什麼偏偏走這啊？明明走巴中的水路會更安全。”張楚嵐越研究，發現自己便越是不理解。
“楚嵐，先到這吧。你們今晚是準備……”竇墨然打斷了張楚嵐的思索道。
“啊？嗯…那老竇，我先走了啊。”張楚嵐這纔回過神來，將兩張稿紙捲起來握在手中朝竇墨然說道。
“好…”
……
夜晚，竇墨然坐在桌案前，手中的手機中正是一幅放大了的中國地圖。
【爲什麼張懷義要走北路…兩條道路，東路明明更快更安全。】
【他…有不得不選擇北路的原因。但…這個原因是什麼？】
【東路…三峽…杭州…】
竇墨然緩緩放大地圖中杭州的區域，畫面不斷放大，各種城鎮和山水交錯。
最後，竇墨然將目光放在了一座位於吳山東南，清平山北的小山。
【紫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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