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你我不過…人間過客

【這是哪？】

李鍥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雙眼分不清是睜開又或是閉上，脣間緊閉，像是被膠水黏上了一般難以打開。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着，李鍥心中的不安感和焦躁就越發強烈，周圍一片寂靜中，他能清晰的聽到到自己的的心跳聲。

下一刻，原本李鍥那張不開的脣瓣突然能夠打開，李鍥心中訝異，但此時被人玩弄於指掌的惱怒讓他喊道：“竇墨然！你想要幹什…”

緩緩睜開雙眼，卻並沒有陽光射入瞳孔的不適感，霧氣的溼濛感讓李鍥感覺好像整個人已經被水汽包裹起來。

但這種感覺方纔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從能說話開始，再到感覺雙眼可以睜開，這種潮溼的晨霧感才籠罩過來。

而映入眼眸的，是黃昏時橙黃的夕光透過雲霧繞在層林之中，林間被染上一層金黃，而層林之外，朦朧的青石板街和黑瓦白牆的小巷藏在那裏。

還未等李鍥仔細欣賞眼前美景，僅是輕輕的一次眨眼，眼前的景象便變化爲了一樓高閣。

視線是從樓下的樹旁看向高樓，高樓之精細呈於眼中。

樓間碧天雲絮，赤紅色的閣層中，藍底的匾額書着…【滕王閣】。

再次眨眼，李鍥便從觀樓，變成了登樓觀景。

低頭看向腳下，自己正登臨着閣內的最高一層一覽周景。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李鍥有些驚奇於自己的耳邊竟然突然傳來了少年激動的聲音，轉頭看向身旁，發現不知何時，一位俊美的少年竟然盤腿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少年面前的地板上，擺着一幅潦草鋪平的白卷，而少年此時正拿着隨身支管激動的蘸墨。

興許是少年過於激動，所書寫的字跡不能說的上整齊，只能說是潦草的有些過分。

隨着少年在捲上書寫完方纔脫口而出的兩句後，擡頭繼續看了眼滕王閣外的高山美景，繼而激動的一邊低頭繼續書寫，一邊口中唸唸有詞的說道：“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只是在靈光一瞬之間，少年的腦海中便不自覺的浮現出了自己曾觀覽古書時淺淺記得的典故，雖然當時只是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但不知爲何，在少年看到了眼前美景後，一切便洶涌的蹦了出來。

“你是…”李鍥剛準備朝盤腿坐着的少年問道，但轉眼間少年的身形便虛幻起來，再次凝視時，已不再一幅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而是換做了一位十七八歲的模樣。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少年望向遠天開口繼續說着，他看起來像是很高興，彷彿得志鴻鵠一般。

少年身影再次散去，代替少年的，是一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青年眉間愁苦萬分，發間生出的一絲白髮，全然沒有青年的活力與激情。

“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青年說着，原本一直望向遠方的雙眼忽然轉而看向身旁李鍥所站的方向。

“於萬物而言，天地星辰不過旅舍，萬物皆爲過客而已。於你我而言，肉身亦不過旅舍，勃…過客而已。”青年說完，身影便如霧般消散，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李鍥。

……

津門市的郊外，樹林中。

“嘶…是這麼挖吧？那婆娘怎麼調的配方來着？”

竇墨然看着自己用鏟子費了半天勁終於挖好的李鍥等身限定特質土坑，按着記憶裏模糊的配方用水和泥調配着。

一邊配，竇墨然還忍不住看向躺在樹旁還在昏迷之中的李鍥說道：“嘖嘖嘖，你看看！多實誠的小夥啊！”

……………

作者：所以說，山水畫還是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