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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願來世我先他一步(番外)

我是一個討厭等待也討厭被他人等待的人。

我叫……蠍。

我的父母死於戰場,而在他們前往戰場之前,曾對我說,他們會回來的,讓我等等他們,說讓我再等他們一次。

我本以爲他們會和以往一樣,帶着笑容回到家中,談論在戰場上的表現與故事,可是,我數了一天又一天,風隱村的風沙越來越大,我數了好久好久,直到他們死亡的消息被我所知。

騙子……騙子……他們是騙子。

我在心裏對他們的死亡做出評價,可是,我知道他們並非騙子。

戰場本就是這樣,誰都不知道你何時死亡,死在誰的手上。

但我記住了那個殺死我父母的人。

木葉的旗木白牙——旗木朔茂。

當我從我的祖母那學會傀儡術後,我製作了我的第一對傀儡。

我的‘父親’與‘母親’。

我操控着他們擁抱我,就像以前,父親母親前往戰場時,擁抱我一樣,雖然我知道,那是假的,它們給我的也沒有任何溫暖。

我沉浸於傀儡術的魅力中,同時也一遍遍在內心默唸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旗木朔茂。

可是,還沒等我到達出村的年紀,他死了,他竟然死了?就這樣死了?

得知仇人死於自殺的那一刻我有些震驚,但很快我又開始迷茫,之後我又開始記恨這個村子的影,認爲如果不是那位風影的疏忽,木葉就不會攻打過來。

我的父母也不會死於敵人之手。

於是,我暗殺了他。

而我的祖母發現了我殺死了風影,但她沒有抓住我,因爲她心軟了。

呵,我的祖母你的心軟會害了你的。

逃出風隱村的我,就這樣想着,成爲叛忍的日子裏,我挑挑揀揀的又製作了些人傀儡,同時,也將自己做成了傀儡,我認爲這樣才能讓自己接近永恆。

而在這之後尋找合適的忍者製成傀儡時,我遇見了她。

那個明明身上沒有查克拉波動的女孩,走在黃沙飛舞的沙漠卻沒有被黃沙沾染。

於是,當時我就懷疑她是砂隱村派來追殺我的忍者。

在擦肩而過之時,我動手了,但,詭異的是我動不了了。

之後,或許是不打不相識,或許是她真的過於奇特,我問了她的名字,現在回想起來,那般不喜歡多問的我,卻跟她聊了那麼久。

再然後,她和我結伴同行了,好吧,剛開始其實是她強行跟上來的。

不過她是個很不錯的合作伙伴,強大,聰明,演技好,雖然最開始的性格有些奇怪,但這奇怪的性格在之後沒有再出現過,一直都是冷靜淡定和偶爾的毒舌。

我和她合作了很多年,瞭解了她的部分人生,見識到她冷靜面下的脆弱一面,但她對於這脆弱的一面並不在意,相反,她跟一個旁觀者一般,觀看了自己母親的一小部分人生。

與她相比,我好像如此脆弱敏感,那樣的她對我莫名有種吸引。

我也不知道,何時開始,自己的心竟然開始放在她身上。

對於她的離開感到害怕,害怕她不再回來,害怕她一走了之。

我在想什麼?

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常常這樣問自己。

直到後來,她回來的那一天,我感到了高興的情緒隨着她的歸來,出現在我那顆早已經被製成傀儡的控制中樞的心臟中。

不過第一眼看見她的眼睛被綁住時,我內心有些擔憂,是不是這些年她在忍界遇見了什麼事導致了眼睛瞎了。

後來才知道,她的眼睛沒事,只是那雙能看見未來與過去的眼睛,無法關閉。

我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時的我還沒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

再然後如何了?

啊……對……我發現了自己的感情,也控制了自己的感情。

因爲,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打探到了她的部分過往信息,她曾是被旗木朔茂收養的孩子。

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後,我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夜過去我還沒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爲什麼,她是被旗木朔茂收養的?

波之國的那一次出行,我把迪達拉支開讓他獨自去做任務,而我找到了她。

看着她出現的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一個事情,她長大了,更美了。

而我呢?

親手把自己做成傀儡時,我從來沒想過以後會不會後悔,或者當時的我並不會有這個想法,將這件事定爲自己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如今我後悔了。

看着旗木朔茂的兒子與她站在一起,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後悔當初的決定,同時也後悔爲什麼不早點遇見她。

我強壓心底的苦楚與她告別,離開時我沒有回頭,我不敢回頭,不想看見他們站在月色下那般配的模樣。

而我,即使說出自己的感情又有什麼用?我早就已經是一個長不大的……人傀儡。

她來曉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也不敢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直到那次抓捕一尾的尾獸計劃。

她發現了我的尋死計劃。

問我爲什麼。

說起來,當時的我也不知道,似乎在知道追捕自己的忍者中,我的祖母也來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

但面對她的疑問,我無法回答,我如何說出被自己隱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意?

不過,我卻沒想到,她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我的選擇,或許也看出來了我藏在最深處不小心露出來的感情。

但她好像沒有,只是以爲我把她當做最親近的人。

於是,我又暗自鬆了一口氣,之後求她離開曉,我清楚的明白,她留不曉留在曉都無關緊要,她從頭到尾都不會阻止曉的行動。

但是,我不想看到她被整個忍界敵視,即使,我明白,她不怕這些,但我還是求她離開曉,就當……我想保護她吧,或者,從我心底不想看見她被忍界所有人敵視的場景。

……

我死了,死在了我祖母的手上。

或者說,我選擇了死在了我祖母的手上。

面對祖母的攻擊我並沒有過多反擊,看着那兩具熟悉的傀儡將我的中樞刺穿,我好像看見了的父母笑着對我說。

蠍,我們來接你了。

當意識再次恢復時,我發現我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也看見了幾張曾經死在我手中的臉,在這片奇怪的地方生活。

之後,我明白了,這裏是冥界,一個人死後靈魂自動牽引前往的地方,一個到達一定程度後可以投胎轉世的地方。

而且我還打聽到如果有強烈願望,那麼靈魂會有機會在忍界已死的屍體上停留幾天。

不過很明顯,我並沒有強烈的願望留在忍界。

對於我來說,忍界的往事也算結束了,而我對她的感情……也早已經結束。

但我沒想到,我會再次回到忍界。

看着身上的披風和周圍熟悉不熟悉的面容,以及那不會死亡的身體,我突然發現,這與自己追求的永恆多麼融洽,因此,我沒有拒絕那個臉上長着蛇鱗青年的命令。

卻未曾想,我見到了自己的身體。

也因爲那個砂隱村後輩的那番話,我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我被人操控着執行他的命令,即使擁有不死不滅的身體,那又與傀儡有什麼兩樣?

因爲這個後輩的話將我點醒,我沒了繼續幫助那個青年的想法,身體也隨着我的想法慢慢瓦解。

在那最後一刻,我聽見了那個後輩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說,是幫她給我帶的話。

她說。

謝謝我,對不起我……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意其實在那天早已經暴露,但她沒有拆穿,她給了我最後的體面,借旁人之口將自己的拒絕告訴我。

當意識再次回到冥界,我想了好久好久,如果,我早一步遇見她,是不是她會選擇我?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我給了自己一個回答。

大概不會,從前的我那般敏感脆弱,那麼聰明又冷漠的她,怎麼可能主動接近一個陌生的麻煩。

我帶着這個自認爲的回答,投進輪迴,將所有的遺憾與這悲哀的一生都洗刷,開始了新的輪迴,在意識徹底抹除的那一刻,我曾許願自己能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

以另一個模樣能夠遇見轉世後的她。

我……真懦弱啊……將這份情寄託於飄渺的輪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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