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襯衫我穿着不舒服，去衣帽間重新幫我拿一件休閒襯衫。”
“好。”
雲朝又跑去衣帽間。
莊園的衣帽間很大，裏面都是男人的衣服，主要是黑白灰三色，商務氣息很重。
看得出來，clare先生以前是個成功人士。
聞朗說，clare在多倫多長大，生活多年，車禍後深居簡出，再也不露面。
從成功人士到殘疾人，這種落差，不亞於從天堂跌入地獄。
雲朝從衣櫃裏取了一件灰色休閒襯衫。
她看了看尺碼，她記得，以前貝紹樓也穿這個碼數的衣服。
雲朝拿着襯衫重新回到他跟前：“clare先生，這件襯衫，您滿意嗎？”
“幫我換。”他張開雙臂。
雲朝愣了愣。
也是，她是他的護理，幫他換衣服天經地義。
比起第一次見到他燒傷的身體，這一次，她鎮定很多，沒有露出太多驚訝，像對待一個普通人。
她再一次解開他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又幫他脫下襯衫。
男人身材健碩，可惜，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慘不忍睹。
雲朝不忍多看。
這種大面積燒傷，最痛苦的還是當事過程。
烈火燒在身上，那種痛苦和殘忍更是放大無數倍。
雲朝將手裏的灰色襯衫給他穿上，手指頭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
男人眉頭一皺，她道歉：“對不起，clare先生，我有點生疏。”
“笨手笨腳。”
“……”
她幫他扣好襯衫鈕釦，又理了理領口。
“clare先生，您還滿意嗎？”她問。
“這件也不是很合身，不舒服。”
“那我再去拿幾件。”
雲朝又去了衣帽間。
她重新挑了幾件偏寬鬆的襯衫。
“clare先生，我再幫您換這件試試。”雲朝展示她手裏一件黑色的襯衫。
“嗯。”
她再一次幫他脫衣服，穿衣服。
一開始不熟練，穿脫幾次，她已經很順手。
“clare先生，這件怎麼樣？”
“一般。”
“那再換這件藍色的試試？”
雲朝再一次幫他換襯衫。
這人，倒還挺會折騰人。
她瞅着這幾件襯衫倒都挺好看。
最終，折騰四五回，男人終於換了件深灰色的襯衫。
他從錢夾裏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明天過來前幫我買一套衣服，你看着辦。”
“好，沒問題，clare先生。密碼是？”
“卡後面。”
雲朝收好銀行卡。
一晚上，雲朝都在伺候clare，從洗澡穿衣到用餐。
喫飯的時候，男人尤其挑剔。
他將牛排盤子推到她跟前：“切。”
“是，clare先生。”
雲朝不太愛切牛排，以前在京城，每次跟貝紹樓一起喫牛排時，都是貝紹樓幫她切得好好的。
迄今爲止，她切牛排的姿勢都很笨拙。
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是護理，得學會照顧人。
雲朝低着頭，認真切牛排，一塊一塊切好，順手給他抹上黑椒醬。
這位clare先生的口味和貝紹樓倒一樣，都喜歡黑椒。
她喫不慣，她更喜歡香草味的醬汁，不用醬汁也行。
“clare先生，請用餐。”
“剛剛給你的銀行卡，以後工資自取。”
“謝謝clare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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