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未得重華的音信,也不忍打擾他休養,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吟修端來一盤果子,笑着遞到我面前。我拿起便咬了一口,目光卻時不時的瞥視一旁的銅鏡。
他道:“如何,甜麼?”
我淡然道:“甜。”
他拉着我的手,狐疑的打量着我,問道:“怎麼魂不守舍的?”
我眉頭不展的放下果子,憂慮道:“聽聞北荒有異,實在讓人揪心。”
他上手捏着我的鼻子,嗔怒道:“揪心麼?”
我打下他的手,嘆道:“重華的意思是讓我繼續在此休養,待天君下一步安排。”
他點點頭,念道:“形勢未明,貿然出手,必然有損。”
我好奇道:“你說天君會派誰去?”
他搖了搖頭,雙手一攤道:“天界可用之人甚多,大不了輪番前去。”
我“呵呵”一笑,託着下巴望向窗外。
蓬萊尊者正好進門來,他向我恭敬行禮道:“小神要去天界送藥,蓬萊閣就有勞戰神照拂。”
我木然看向他,不解道:“爲何要你去送藥?”
他又道:“天界雖有藥王,但缺少蓬萊閣奇門的解藥,此次北荒事態嚴重,天君便召我前去送藥,以保將士的安危。”
我擡手道:“你去吧,我會好生照拂這裏。”
他退出門去,吟修一臉憂愁的看向我,又將我擁入懷中。
我擡起頭,看着他凝重的神情,輕聲道:“別擔心我還要在這裏養一段日子。”
他長嘆一聲,語氣着急道:“此事若不濟,天君始終會派你前去。”
我並未接話,他的顧慮和深思也並非全無道理,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此刻重華的聲音響起,我拿起銅鏡應道:“你說!”
他咳了幾聲,艱難開口:“天君派了彥慶前去,亦是重傷而歸。恐怕不日,便要召你迴天界,你若不願,就裝作身子未愈,興許能再拖一拖。”
深知到頭來終將要面對,我略沉一口氣,剛要出聲,就被吟修握住了手。
他一臉傷痛的看着我,我久久說不出話來,若是當着他的面執意迴天界,那的確有些殘忍。
我念道:“事急從權,到時候再說!”
重華囑咐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邁出那一步,否則天界這趟渾水,是再也無法抽身了!”
吟修皺着眉頭,緊盯着我手中的銅鏡,直到那銅鏡中的光逐漸消失。
他立即收回目光,將身子撇到一邊,我拉着他的袖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他併爲看我,只冷冷道:“我知道攔不住你,你想去就去吧。”
我上前將他的身子掰正,又將他的手放在我胸口,淺笑道:“你給的逆鱗如今已長在我胸口,正如你貼心護着我,還有什麼不放心嗎?”
他略一怔,而後一陣五彩之色閃過,他震驚道:“你是說,逆鱗與你融爲一體?”
我重重點頭,無比認真道:“如此我才能在三思獄中活下來,才能提着一口氣從不周山回來。”
他的臉上流露出驚異,眼中浮現出一絲傷感,而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從不知道你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從未在你身邊,輕嫋,我……”
我的手指覆上了他的脣,搖頭道:“我不是想要怪你,只是想告訴你,無形之中,你已保護了我無數次。”
他的眼淚簌簌而下,彷彿落在我心上,我又一次撲到他懷裏,胸前的微光更甚。
“你忘了麼,我身上還有青龍甲,我相信一定能夠平安回來!”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緊閉雙目,悶聲點頭。
眼見心愛之人身赴險地,那種無能爲力之感,我亦深有體會。
我一字一句道:“我最不喜食言,自會遵守承諾,回來與你相聚!”
他婆挲着我的臉,拂去我臉上的淚痕,念道:“我等你回來,你要好好的!”
他此刻的話無比熟悉,彷彿一下就回到了天界的三思獄中,我與他依依不捨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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