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寫滿了驚恐,怔怔道:“不對,除了你,天界之中難得有相柳的對手,它怎會如此輕易葬身於此!”
我厲聲喚道:“雲笈,莫做他想,吟修一定會沒事的!”
他立即一臉期待的看着我,不停搓手道:“也對,他再不濟也不至於殞命,否則……我又怎會不知!”
我聽了他的話有些異樣,不禁反問道:“你說什麼?”
他的目光撇向別處,只道:“我與他也算是知己一場,他下落不明,我有些失態了。”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覺他太過激動,並未細細斟酌他的話。
“雲笈,你可知三青鳥爲何會出現在此?”
他略停頓後,又仰視一番,面色凝重道:“你是覺得西王母在此地?”
我搖了搖頭,又嘆道:“既遣三青鳥到此,想必她的法身不在這!”
“你說的對,相柳原本在北荒之外,如今伴隨着三青鳥現身此地,將天界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北荒,想必西王母也絕不會在此處。”
我突然豁然開朗,神色一變,說道:“難道,相柳的出現只是設局的第一步?”
“利用相柳做亂,擾亂天君對北荒的判斷,這背後之人定然有更深的盤算。只是我們此刻並不知曉,她想達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斬釘截鐵道:“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有損天道,我定不會讓她如願!”
雲笈的面色微凝,低聲道:“倘若以你在意之人相脅,你又當如何?”
“我,我會……一應保全!”
我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又迅速鎮定自若。
“但願如此。”
他只輕飄飄的回了我幾個字,並未在意我眼中的失落。
這一路行來,失去了太多要緊的人,我從始至終都想要保全他們,可他們還是離我而去。
“保全,何以自保?何以周全?”
我不停地默唸着這句話,心中充滿了苦澀之感,沉溺在那種滋味當中無法自拔。
雲笈轉頭道:“若是再一無所獲,該怎麼辦?”
我並未接話,只大聲喊道:“吟修,我們該怎麼辦?怎樣才能找到你?”
話音剛落,眼淚止不住的涌出來,也許並非只是傷感,更是無可奈何的着急。
雲笈輕嘆道:“先出去吧!”
我跪倒在地,大喊着:“不,我不走!找不到他,我哪兒也不去!”
他蹲在我身前,語重心長道:“我不相信他就此殞命,你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我奮力點點頭,眼圈紅紅的凝視着他。
他扶着我起身,如訴家常一般說起:“你與他的確相像,同樣的執拗,一般無二的堅守大義。”
我好奇道:“他曾與你說起過我?”
他笑道:“自然!”
“那他可有說過我不好的地方?”
他一臉震驚的看着我,立即搖頭道:“他笨嘴拙舌的哪會說這些,只是說起你時,嘴角總是帶着笑,久久不曾散去。”
心中不禁掠過一絲酸楚,又不禁問起:“我從人間回來之後,他可曾說過什麼?”
“他……”雲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在我動容的眼神中,他又繼續說道:“他失意了好些日子,與我書信往來過幾回,信中提到你從人間回來之後,對他有了幾份疏離之感,讓他很是苦惱。”
我剛要解釋,雲笈卻略帶笑意的說道:“人間雖短,所歷之事甚深,一朝難得自在,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我看着雲笈,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他卻猶如猜中我心思那般,輕言道:“你想知曉他的前塵往事?”
我驚愕的點點頭,平靜的聽着。
他目光悠遠的看向遠處,回憶如同幕布在他口中緩緩展開。
“我與他相識之時,他還在東王母座下聆訓,我身受重傷得他相救,帶我回岐山修養。”
我笑道:“這的確是緣分!”
他道:“我與他相交從未有所求,只是在他失意之時,聽他碎語幾句罷了!”
他突然莞爾一笑,又道:“後來東王母的法身離開了岐山,他又去了天界瑤池,我記得他給我回的第一封信只寫着一個‘安’字,還畫着一個笑臉。”
我也忍不住掩面一笑,他深望我一眼,嘆道:“從前我只笑他規規矩矩,老氣橫秋。自那之後,我才感覺他身上仍有一股少年的氣息。”
我好似明白了他對我說這些的用意,無比肯切的說道:“他曾說,尊重各自的選擇,堅守心中的道,殊途亦可同歸。今日我便向你承諾,我心似君心,你自可放心!”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游走,最後緩緩仰視着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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