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倘若我告訴你,我並非真的有把握對抗這一切,你會不會對我失望?”
她的聲音極低,似是爲了掩蓋某種情緒,赤羽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目光瞬間柔和。
赤羽上前環抱着她的脖頸,在她耳邊懶懶的說道:“也許我們都並非利器,並未開天闢地之能。信念如同一團火,只能在心裏熊熊燃燒,每每看到你,都覺得晦暗的路途之中有一抹微亮星光”,她突然頓住,語氣中又帶着笑意道:“那抹星光就是你,只要看到你,總覺得最艱難的困境都有一絲生的希望。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以螻蟻之姿活在這崑崙的角落,這對你而言,我們是值得被拯救的蒼生!”
她的身子一怔,大爲震驚的往後仰,赤羽見她不對,迅速站直了身子,無比擔憂道:“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她擺了擺手,臉色黯然的緊閉眼眸,赤羽捧起她的臉,瞧見那滿臉的淚痕,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從未將自己想的如此重要,也從未覺得能被如此重視,我……心中有愧!”
她的哭腔帶着一絲悔恨,掩埋在心中的無力感,此時伴隨着一聲有愧,盡數傾瀉而出。
“玄牝,你與我們一樣都是崑崙的靈獸,雖然阿耶去了,你未必要將這樣的重擔放在自己身上,我不願見你如此!”
她立即捧着赤羽的手,感懷傾訴道:“倘若連我都不再顧念他們,誰又能救他們於水火?是靜待天君的旨意,還是祈求前來崑崙的古神爲我們留一線生機?”
“我……”
赤羽欲言又止,望着她疲憊的臉,懇切道:“無論結局如何,玄牝,你守着崑崙,我守着你。”
她假裝掐着手指,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
“你在算什麼?”赤羽一臉好奇的盯着她的手問道。
她故作神祕的點點頭,才道:“我在算,你說這話有幾分認真!”
“玄牝,你可以說我靈力不濟,但你不可以懷疑我的真誠!”
赤羽挽起袖子,一副與她火拼的陣勢追着她跑,嘴裏時不時的喊兩聲助威。
衆人一臉詫異的看着她們兩個打鬧,皆露出淺淺的笑意,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忙着手裏的事。
“點到爲止,點到爲止,視爲君子之戰!”
她發出一聲怒吼,而後求饒般的來回躲閃。
赤羽叉着腰,氣呼呼道:“逃跑的可不是什麼英雄,過來試試我的撓癢功力有長進沒有!”
“我不做英雄,被你撓一頓,昨晚的飯都得笑得吐出來!”
她一臉驚恐的對望,回想起初次被赤羽獨門撓癢神功撓了一夜,她掙扎着笑吐了三回,就覺得脊背發涼。
“好,我不來了,你別跑了!”赤羽似泄氣般說道。
見她如此失望,又覺得心中不忍,只好自覺送上門去,笑道:“允許你懲罰我一回,不過我只能忍半柱香的時間。”
赤羽舉起雙頭,擠眉弄眼的笑道:“當真嗎?”
她緊閉雙眼,應道:“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她的身子好似十分敏感,赤羽還未靠近,就開始瑟瑟發抖。
等了許久,都未曾感覺到異樣,卻聽到赤羽念道:“算了!”
“怎麼了?”
赤羽一臉委屈的樣子,嘟囔着:“是不是我上回把你撓的狠了,你竟如此怕我?”
她的神情凝滯,待回過神來看着她不開竊的樣子,便出聲哄道:“那倒不是,是今日我喫的飽,怕又要笑吐幾回,他們……他們可都看着呢,我自然是怕被笑話。”
赤羽回看一眼,瞬間覺得她說的有理,又喜笑顏開的趴在她肩膀上,樂呵呵的說道:“那我下次再挑個好時機,好好玩玩!”
她的表情一驚,緩緩道:“那……敢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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