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趙姬的眼淚

宋徽宗，劉皇后聞言立刻來了興趣。

【哦！皇兒，當真是天籟之曲？快快彈來。】

宋徽宗急不可待。

趙姬點頭答應，坐於琴前，摒氣凝神，回想着與李宸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嘴角勾起醉人的笑容。

【宸哥哥！成敗在此一舉了。】

後花園桃林中，隨即響起了高亢的曲調，和震撼人心的歌聲。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

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

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

曲調一起，宋徽宗已萬分震驚，隨即手舞足蹈，如癡如醉。

一曲終了，宋徽宗興奮站起，用力鼓掌大呼道：

【好，好，好啊！好詞，好曲，好吟唱，酣暢淋漓，如飲甘霖。

皇兒，此等仙樂，甚得朕心，甚得朕心啊！我要重賞你，重重地賞你！】

趙姬一見機會到了，急忙雙膝跪地悽悽然道：

【父皇，兒臣不要任何封賞，只要父皇收回聖命，兒臣不願嫁給蔡鞗，兒臣與李宸心心相印，兒臣要嫁給李宸，請父皇成全！】

宋徽宗聞言興奮勁頭慢慢退下，緩緩坐在太師椅上，明達劉皇后則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拉拽趙姬。

【福金，你好糊塗啊！一個山野小子怎會讓你如此迷了心智？】

趙姬跪地不起，劉皇后拉拽了兩下都沒有拉起來。

【皇后，她要跪就讓她跪吧！福金朕問你，朕已經把你許配給蔡鞗，你讓朕如何更改？】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宋徽宗並沒有惱怒，而是心平氣和地問向趙姬。

趙姬聞言心中微喜，急忙答道：【父皇容稟，兒臣心已所屬，此生唯嫁李宸才得幸福，若非如此，兒臣寧願終身不嫁，侍候父皇母后終老。】

【胡鬧！哎！皇兒先起來吧！這件事情容朕仔細斟酌一番。】

說完，宋徽宗準備起身離去。

【父皇！稍等一下！】

趙姬急忙起身，從袖中拿出一沓宣紙，疾步走至宋徽宗面前，雙手呈上。

【父皇，這是李宸寫的詩詞曲稿，請父皇御覽。】

【哦？】

宋徽宗立刻來了精神，接過宣紙，展開觀看。

不看則矣，一看，宋徽宗就移不開目光了。

【瘦金體！好字…好詞！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趙姬拉着宋徽宗輕輕坐在太師椅上，讓他靜靜欣賞宣紙上的字詞。

一柱香後，宋徽宗收起宣紙，欣喜地說道：

【皇兒，這個李宸果真是個不世之才，若真能爲朕所用，實爲幸事啊！】

趙姬聞言大喜過望，急忙跪下說道：【父皇，兒臣請命，接回李宸，爲父皇所用，爲大宋江山效力。】

【呃！呵呵呵！皇兒莫急，此事容朕仔細斟酌一番。這些字詞爲父帶走觀賞時日，再歸還於你，如何？】

宋徽宗訕訕笑道。

趙姬大急，只差臨門一腳呀！她不想錯失良機。

【父皇，兒臣想出宮去尋李公子，學習更多的仙曲詩詞，爲父皇母后助其雅幸，陶冶情懷。】

【呃！這個嘛…皇兒此事暫罷，好生陪你母后，免得再生意外。】

宋徽宗擺手說道。

【父皇！】

趙姬再次跪下，楚楚可憐地望着宋徽宗。

【嗯？聽話！你剛剛遭白蓮教擄去，難道你忘記了！】

宋徽宗沉聲說道，收起宣紙轉身離去，只留下黛眉緊蹙的趙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片刻後，趙姬嫣然一笑，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清淚喃喃道：

【宸哥哥！等着我，父皇一定會答應我去看你的…】

汴京，蔡府。

三樓正廳中，梁師成正與兩人對飲，一人七十多歲雖老態龍鍾，但精神飽滿，容光煥發。

另一人五十有餘，面色陰柔，氣場強大。

這兩人正是當朝權傾天下的蔡家父子，年齡大的是當朝太師蔡京，和他兒子建康節度使，宣和大學士蔡攸。

今日宋徽宗沒讓梁師成傳旨李宸，反而讓他的死對頭黃貴去了，這讓梁師長心中十分惆悵。

忙完公事後，被蔡府的轎子偷偷擡進了蔡府，蔡京父子設宴款待他。

【梁公公，請滿飲此杯！呵呵呵！】

蔡攸舉杯敬向梁師成，梁師成哈哈一笑，舉杯示意蔡京，蔡攸，隨即一飲而盡。

【多謝太師，蔡學士盛情款待，呵呵呵！太師請雜家來，不說雜家也知道所爲何事。】

梁師成帶着三分的醉意，訕笑着說道。

【梁公公心細如髮，明察秋毫，自然瞞不過你，今日老夫請你來此，正爲此事，還請梁公公明示。】

蔡京抱拳問道。

【太師，你不找雜家，雜家也要向你彙報此事。】

說到這裏，梁師成左右看了一下，蔡攸會意，命令在此斥候的四名丫鬟退下。

【老太師，大學士，上次回京來去匆匆，沒有來的及向你們彙報。公主殿下被白蓮教風婆婆擄去，準備帶至遼國，交給耶律大王，換金十萬兩，行至清風鎮柳家莊時，不想被一山野小子所救，兩人日久生情，若不是雜家發現，公主殿下是捨不得回來的，哈哈哈…】

說到這裏，梁師成戲謔地看向正坐的蔡京和側陪的蔡攸。

蔡家父子聞言，均是臉色鐵青，氣的呼呼帶喘。

粱師成粲粲一笑，接着說道：【雜家帶走公主時，兩人郎情妾意，難捨難分。公主回京後，跪求陛下，要求陛下撤銷與令公子的婚姻，被陛下嚴詞拒絕。】

蔡京父子聽到這裏，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不動聲色，繼續聽梁師成講述。

梁師成滔滔不絕，把李宸如何抗旨不尊，宋徽宗非但沒有怪罪，還讓黃貴前去賞金千兩，文房四寶，夜明珠一顆，所有事情說了一遍。

梁師成說的咬牙切齒，蔡家父子聽的則是面色猙獰。

【老太師，蔡兄，雜家如此維護皇家尊嚴，卻得不到陛下的封賞，竟然讓雜家的對頭黃貴去送賞金，哎！雜家心中不甘啊！】

說完，梁師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憤恨不已。

蔡家父子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之色。

酒席散去，蔡攸安排人送梁師成離開，臨別時送了兩塊金磚，梁師成欣喜不已，開心地離開了。

蔡府，祕室中，蔡京父子相對而坐。

【父親！你下定決心了嗎？】蔡攸問道。

【當然，這個救下公主的山野小子，是我兒蔡鞗的競爭對手，千萬不能讓其得勢，否則，與皇家的聯姻將成泡影，到時吾蔡家損失慘重啊！】

蔡京陰沉着臉說道。

【父親！依你之意斬草除根，我這就讓閻羅帶十二死士前往清風鎮，誅殺李宸。】蔡攸說道。

【不！蔡家絕不能捲入此事，須…須禍水東引，借刀殺人。】蔡京戲謔陰厲地說道。

【哦？明白了！！！】

蔡攸緩緩點頭，目露兇光，隨即陰森笑道：

【父親的意思是白蓮教亦或者是風雨樓？】

【不！還有一人，柳家莊主柳鵬遠，他若聯合清風寨衆匪誅殺李宸，大事可成。】

說完，蔡京呵呵冷笑，轉身離去。

當夜，蔡府，兩名神祕黑衣人悄然出了汴京城，縱馬揚鞭直奔清風鎮而去。